比武場
「來,在來——」
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子,雙腿彎曲,擺開了架勢,雙眼冒光的盯著眼前的少年。【Google搜索】
少年長的有些黑,一身粗布打扮,跟著壯漢比起來,他那身板著實有些單薄。
可他面上卻全無懼色。
「來就來,誰怕誰?」
此少年正是鹿四郎,只見他擦了把嘴角的血跡,眼神兇狠,直接向那壯漢衝去。
砰——
只一個照面,那壯漢就被鹿四郎撞翻在地,痛的他呲牙咧嘴。
「你這小子不實誠,居然用蠻力撞我,我——」
還沒等說完,忽覺得脖子上一涼,他驚的瞪大了眼睛,而鹿四郎則陰狠的道:「我撞你怎麼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眾人見此都臉色大變。
「鹿小子,你這是作甚?」
「是啊,說好了比武,你怎麼晾傢伙?」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卻時刻準備救人,可鹿四郎卻十分警覺,匕首死死的抵在對方的勃頸處,雙眼如刀的掃向四方。
「別過來,在往前走一步,我就讓他血濺當場。」
「別激動,別激動,我們不過來。」
大家趕忙停下了腳步,而鹿四郎並不放心,咬著牙道:「說好了我贏,你們就去找人,我都陪你們打半個多時辰了,為何人還沒來?」
「小兄弟,你當我們將軍是誰?你說見就能見啊?知不知道多少人排著隊的遞帖子?你可到好,拿了塊玉佩就想見人,咱們兄弟看在你這心意上,幫你通報已經很夠意思了,至於見不見,那咱們可說了不算那。」
「不可能,我長嫂說了,我拿著玉佩你們將軍必見我,我還急著去救我大哥性命呢。」
「誒,你這小兄弟怎麼就說不通呢?你急有什麼用?我們將軍是你相見就能見的?」
「我不管。」
鹿四郎瞬間怒火衝天,「我現在就要見你們將軍,要是不來,要是不來???」
說完低頭看了一眼刀下的壯漢,匕首直直往裡逼近了一分,瞬間血流如注,「不來見我,就殺了他——」
「住手,你快給老子住手!」
「你當著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撒野的地方嗎?還想殺人?你殺一個試試?」
「小兄弟,快放手吧,咱們真沒有為難你,就算你殺了熊三也沒有用,該見不到還是見不到,你不是還急著救你哥嗎?要是把命賠到這兒還怎麼救你哥?」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嚇也好,哄也好,反正好賴話說了個盡。
話至於此,鹿四郎頗有幾分動搖,可很快又堅定了眼神。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你們將軍,我長嫂說了行就一定行,倘若他不見我,那我就殺到他見我為止——」
說完就要下殺手,眾人驚的全都變了臉色。
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條剪羽嗖的飛了過來,鹿四郎本能的躲閃,其他人抓住了機會,一擁而上。
可萬沒想到,這麼多人將他壓在身下,可就見他一聲大喊。
「啊——」
砰砰砰——
身上的漢子一個個的被推開不說,他竟還抓了一個壯漢舉過了頭頂。
遠處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常將軍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天生神力?」
「好傢夥。這是從哪個旮旯鑽出來的?」
說完快步便像比武場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他當真跟你們比了快一個時辰了嗎?」
「是啊,將軍,這小子極耐打,性子也倔強,韌性、悟性都極好,一開始咱們司里的兄弟還能三兩招就將他打倒,可沒想到這小子敗了也不氣餒,還要再戰,就這樣前半個多時辰,都是咱們兄弟勝,這小子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般,也不喊疼,反正倒下就在起來,直到後來咱們兄弟贏他越來越難了。」
前來回稟的屬下一邊急走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呵,這悟性、這韌勁、這殺伐果斷的勁,妥妥的當將軍的好苗子啊!!!」
常將軍頓時生起了愛才之心,倘若好好培養,去了這一根筋不懂得變通的毛病,那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過一想到他可能是陸家人,心中就更火熱了。
「住手——」
就在鹿四郎咬著牙要將舉著的人甩出去的時候,忽然一聲爆喝打斷了他,抬頭一看,是一個方臉穿著鎧甲的男人。
這男人的穿著與其他人都不同,而周圍人見此,趕忙抱拳行禮。
「見過將軍。」
鹿四郎見眾人抱拳行禮,復又看了那個方臉穿著鎧甲的男人一眼。
「你就是都司的將軍?」
鹿四郎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見到人了。
而這邊夏小喬也莫進了災民們臨時的寨子裡。
說是寨子,實際上就是一個小山頭上有那麼幾戶人家,倒像是個小莊子。
不過此刻已經被這群人給霸占了。
如今有了糧,終於可以吃上一口飽飯。
老遠就能聞到那濃郁的肉香味。
隨即就是那些災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時發出的聲音。
「他娘的,這肉可真他媽香。」
「是啊,香,太香了,俺們已經好幾個月沒聞到肉味了。」
「俺也是,一路上就吃草度日了,老子又不是那吃草的畜生,好在遇到了彪哥,不然,怕就是餓死也吃不上一頓飽飯。」
「說的就是,能吃上這麼一頓飽飯,喝上這一碗酒,就算現在讓俺去死,也值了。」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
「死什麼死?沒出息,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一個瘦高個子,長的鞋拔子臉的男人打了個酒隔,隨後拿著酒碗,將腳踩在凳子上道:「跟著咱們彪哥,將來吃香的喝辣的,銀子,女人,要什麼沒有?」
眾人全都抬頭看向他,隨後就見這男人笑了笑,「怎麼,沒膽子啊?都被逼到這份上了,還瞻前顧後,還是不是男人?」
「要是沒有彪哥,你們現在還在城門口等人家施捨一碗摻著啥例子的湯水呢。」
「是不是還想著朝廷能管你們?呵呵,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知道今天那知府老兒在幹什麼嗎?呵,在他媽的擺壽宴。」
砰——
那瘦高個子將酒碗往桌子上一摔,破口大罵道:「咱們餓的都特麼快死了,他們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倒好,只顧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哪個會管咱們死活?」
「既然命都快沒了,還怕個屁?」
「搶他娘的,那群人都特麼活該,憑什麼咱們挨餓受凍,沒有屋舍可以避雨遮陽?憑什麼咱們有病了卻無人給醫?同樣是人,憑什麼?」
「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咱們不義,這都是他們給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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