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找到人了嗎?」
南湖書院的山長花白的頭髮,見下人跑回來,一臉焦急的問道。
「找到了,找到了,老爺。」
那下人跑的呼哧帶喘,上氣不接下氣的將發生的一切趕忙說了一遍。
而南湖書院的山長聽完,整個人都懵了。
「你說什麼?」
「這麼快倆人就結拜成兄弟了?」
那下人聞言趕忙搖頭道:「不,不是,鹿學子的娘子那意思是,讓咱家公子給鹿學子當小弟,就是,就是端茶倒水,鞍前馬後,一直到秋闈結束,不是結拜」
那下人一臉為難,越說聲音越發的小了,最後還忍不住抱怨道:「那個夏娘子當真不講道理,不僅不講理,她還甚是貪財,居然管公子要一萬八千兩的賠償不說,還必須馬上給,誰出門會帶這麼多銀子在身上啊?」
「這不是難為人是什麼?公子好言相求,讓其寬限三日,可她倒好,反而怪咱家公子道歉沒有誠意,你說說這是什麼道理?最後公子被她逼的無法,就問她到底想如何,沒想到這人想一出是一出,竟大膽的讓咱家公子去給鹿學子當小弟?」
「咱們公子是什麼樣的人,她也好意思張這個口,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麼?當時給小的都要氣壞了,要不是得老爺您的吩咐,小的定去找她好生理論一番。」
「萬沒想到,咱家公子還同意了,他竟然同意了?」
「老爺,您可得快想想法子啊,若是傳出去,咱家公子以後還怎麼做人了?那姓鹿的豈不是要騎到咱家公子頭上嗎?那怎麼行?」
嚇人急的不行,卻沒想到自家老爺去大笑著說好。
「誒呀,阿珉這次事做的對,沒讓老夫失望。」
下人一臉不解,「老爺?」
這聲音都劈叉了,而南湖書院的山長,也就是譚老爺子則縷著鬍子笑著道:
「目光短淺,想什麼法子想法子?」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難不成你想讓阿珉毀諾不成?人無信不立,豈可做出出爾反爾之事?當小弟怎麼了?那也是兄弟,那鹿景淵既然也認下了,那就是更無更改的可能,當一天大哥,那就是一輩子的手足。」
下人都被這一番說辭弄傻了?
這,這還帶強買強賣的嗎?
人家根本不是這意思好不好?
可在譚老爺子來看,就算不是這意思,那也必須給按死了。
「景淵這孩子不僅學問好,人品也極佳,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阿珉沒有兄弟照拂,認他當大哥那是阿珉的福氣,不過,不得不說,這鹿小子當真娶了個好新婦,難怪放著羅家的女兒不要,也要守著她。」
「老爺?」
下人聽完更懵了,「那位夏娘子如此得理不饒人,您,您怎麼還誇她啊?」
「你懂什麼?」
譚老爺子一邊縷著鬍鬚一邊道:「得理不饒人?那是給你們這些人看的,實則,這小娘子聰慧著呢,你當她為何這般?」
「為何?」
那下人顯然不明所以,而譚老爺子此刻的心情卻是頗為不錯。
「以你這些時日對那位鹿小子的了解,他為人如何?」
那下人沒想到自家老爺忽然問起這個,想了想便道:「人情練達,學問極佳,可也恩怨分明,瑕疵必報——」
「嘿嘿,這就對了。」
譚老爺子笑著道:「以那鹿小子的性子,咱家阿珉讓他丟盡顏面,豈會打一頓便善罷甘休?」
「以他性子,這點穩重性豈會沒有?只能說,他對那位夏娘子極為重視,以至於他都亂了分寸,動起了手,可你以為動完手這事兒就結束了?以往得罪過他的那些學子都什麼下場?」
那下人想了想,「不是一蹶不振就此退學,再不就是見到他避如蛇蠍。」
「這就對了,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狠招。」
譚老爺子嘆息道:「我最擔心的也是這個,可如今不同了,那位夏娘子是個心思通絕之人,之前的表現全都是故意的,不為難一番,如何為鹿小子找回顏面?如何堵外界悠悠之口?如何能收服阿珉那性子?可阿珉答應給她那麼多銀錢了,她卻變了,不僅不要了,竟又換了心思讓他當小弟」
「這外人來看,是她難纏且為難人,可這樣的確是對我們兩家最好的結果,你當知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鹿小子雖好,可也正因為他太好,著實搶了不少風頭,倘若這事兒被有心人挑撥,我兩家怕不能善了,到時候鷸蚌相爭,兩敗俱傷」
「分則兩害,合則兩利,她如此做不僅化解了鹿景淵的危機,更給他帶來了我譚家的助力,如此一舉兩得,不是聰慧是什麼?」
譚老爺子是把夏小喬好一通夸,這麼好的新婦,要是自家孫兒也討來該有多好,也不知是否還有其他姐妹。
想著想著老人家就想跑偏了。
可那下人還是有些憤憤不平,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公子,受這等委屈,他怎麼捨得?
「話是這麼說,可,老爺啊,珉公子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被人伺候他,他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這——」
「誒,你呀——」
譚老爺子嘆了口氣道,「我知你心疼他,我又豈會不心疼?可我們都老了,又能護他幾時?我兒死的早,譚家如今又沒有那出類拔萃的子弟,阿珉又沒有兄妹可扶持,我又有什麼法子?」
「不過是端茶倒水,鞍前馬後罷了,沒準因禍得福也說不一定,你覺得以鹿小子的性子,可會當真這般做落人口實?」
「老爺的意思是?」
「哈哈哈,沒準今年咱家多出個舉子也不一定。」
譚老爺子縷著鬍子笑了起來。
那僕人也不傻,馬上道:「老爺您的意思是?」
以鹿景淵的聰明才幹,又有其新婦的推波助瀾,怎麼會放棄這次揚名的機會?
這仕途一道,可不僅僅學問好就可以了,還得有名。
如何才能揚名?
倘若將跟在身邊不學無術,還得罪他頗深的小弟,都能培養成舉子,就問這份胸襟和學識,誰人不服?
妙時,在加上他譚家的助力,同屆有誰能敵?
這時那下人也想明白了,可臉色馬上又變了。
「完了,老爺不好了,原本這事兒是板上釘釘的,可公子他嘴欠,非想要夏娘子出醜解氣,便嚷著讓夏娘子去香滿樓請客。」
「香滿樓什麼地方啊?那可是當朝靈珊郡主的產業,聽說軟硬不吃,必須按照她的規矩來,可按照規矩,咱們都不一定能訂到席位,又何況是一個農婦?」
譚老爺子一聽也急了,「誒呀,你不早說?現在咋樣了?」
「聽,聽說那位夏娘子竟一點不懼,不僅應了下來,還將去看熱鬧的同窗,全都請去了。」
「什麼?」
譚老爺子聽完急了,「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去想法子,這事兒絕對不能出岔子,不論用任何法子,都必須給弄上一個席位,去,快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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