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也冷哼一聲:「平兒,你讀了那麼多書,怎麼還如此糊塗。自古以來,士農工商,這商戶始終是末流。」
「你就看著平哥兒如此胡鬧?」
張老頭笑著表示:「大家先別著急,都還是先聽我家平兒說完,再看看」
顯然聽到他的語氣已經是完全站在張平這邊,並且還支持。
張平則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等著幾位叔公把想說的話都說完,看著眾人已發泄好了,
他再次說道:「幾位叔公和族長爺爺的話我豈是不明白,但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然後又把他的計劃都和幾位叔公詳細說了出來。
「什麼,你要讓雅琴丫頭來做?不行,她一個女孩子能怎麼能幹?而且她一個外人,」
二叔公第一個不同意,在他的觀念來說女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在外面拋頭露面的算怎麼回事。
張平看到他如此反應也不氣餒,笑著問道:「不知二叔公所謂的不同意,是不願意做生意呢,還是不願意讓我堂姐來做這個主事之人?」
頓了一下緊接著繼續說道:「大家也知道,如今我阿姐在縣城裡開酒樓,生意做的風生水起,而且每次村里人想要買些吃不完的蔬菜,我阿姐也是按照原價收買,有時候更是更高,
還是來村里收取,而且還會每月都捐獻50兩銀子給村裡的族學,她如此幫助族裡,她姓張,留著我們張氏血脈。怎麼現在就是外人了!」
他的話聲音不急不慢,在這安靜的議事堂里聽的格外清晰。
張平的話說得幾個老傢伙有點羞愧,畢竟他們幾家也是受過張雅琴的恩惠的。
自從這張雅琴做了酒樓生意以後,哪一次回來不是穿金戴銀的,自己老婆子都整天在他們耳邊念叨。雖然看不起商戶。
但看著別人日子越過越好,心裡也是羨慕的,但又好著面子。
里正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平兒,話雖如此,可此事關係到家族的規矩和傳統,不能僅憑個人感情來決斷。再說雅琴丫頭早就是外嫁婦」
張平眼神堅定的反駁道:「里正爺爺,雖然我阿姐之前嫁出,但她早已經和離歸家,就連我那個外甥女也是我們張家的人」
這時,大叔公緩緩開口:「平兒,我們也並非不感念雅琴的好,只是此事確實難辦。」
張平反問著說:「有什麼難辦的?叔們公都是見到我阿姐的能力的,並不比男子差分毫。
她如此優秀,此事我也問過她,她也願意幫助族裡,只等幾位叔公和里正爺爺做決斷?」
最後,里正沉思了一下:「平哥兒,關於你說要開煤炭工廠這個事情,我們幾人還得在商議一下,過兩天在給你答覆?你先回去,等開祠堂之後在做定議。」
等張平和張老頭從里正家出來之後,張老頭看著張平問道:「平兒,你說做炭的活計能靠譜麼,畢竟從來也沒有看你做過。」
張平目光堅定,望著遠方:「阿爺,您放心,我心中有數。這碳雖然我沒有做過,但其中原理我是知曉的,只要多實驗幾次,就能做的出來。」
張老頭嘆了口氣:「平兒,阿爺,只是這事兒關係重大,咱可不能冒冒失失的。畢竟這是關全族人的」
張平聽道阿爺如此說,問道:「阿爺難道是覺得里正爺爺和幾位叔公會同意?」
「他們幾個今日沒有完全拒絕,想來已經八九不離十」張老頭肯定的說道,畢竟他和這幾位打交道一輩子,對他們便是有些了解的。
倆人就一路閒聊往張家小院而去。
其實張平敢在此時提出來他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如今的大夏經濟不繁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抑制商人的發展,他之前從來沒有提出過。
一是因為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說的話並不會有人重視,再著村里人的思想就算是餓死,也不願意成為商戶,而且也沒有什麼門路。
如今大夥看著他們家日子蒸蒸日上,心裡肯定也是想要的,再說現在他們也只是入股一些,就能分到銀錢改善生活。
工廠還在阿姐名下,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百利無一害。
二是因為他就算他提出來,村里人也同意他的想法,但是在這個朝代,沒有背景靠山,這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這也是他明明有很多生意經,但一直沒有讓家裡人做的原因。
三是因為他這些年也了解到,如今的大夏每年光冬季寒冷就有五個月之多,每年因寒冷凍死的人不在少數。
然制碳手藝也都是掌握在少數人之中,並且價格昂貴,只有達官貴人才用的起,大部分人在冬日裡只是硬扛,或者是縮在被窩裡。
而他之所以知道制炭的手藝也是機緣巧合,他從前做餐飲行業,有的時候做一些高端的菜品,不免就要用到炭火,而且他對菜品嚴格過高,包括最基本的炭火,他必須了解到炭火燃燒的火候,不好的就會影響其味道。
有一次一位比較刁鑽的顧客,對於他所做的菜品怎麼都不滿意,說他做的都是流水線食品,已經失去了做菜的原本味道。他不服輸,便想到用炭火烤制出一道絕世佳肴,果然那位客人嘗過之後讚不絕口。
他那一次,不僅是是所用的食材都是原汁原味並且沒有打過任何農藥,就連炭火也是他用上等的。
還特地實地去考察,也就是那一次,他了解到了製作炭火的全部過程和原理,雖然他沒有實際做過,但是只要多研究幾次,他相信是可以做出來的。
張平想著,如今在村里,族學裡面也是只有男孩才能讀書,要是阿姐帶著村里人干出一番事業,地位必定會提高很多,到時候在提出女孩也能上學堂,相信也沒有多少人能反對。
在一些富貴人家裡,也是有女孩從小就被叫讀書認字的,他伯娘就是一個例子,還有他阿姐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