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當堂判決

  里正再次向蘇知縣拱手道:「大人,還望您明察秋毫,為張雅琴主持公道,莫讓好人蒙冤。」

  堂下的百姓也紛紛指責孫志偉的惡行。

  蘇知縣一拍驚堂木,「肅靜!待本官查明真相,定不姑息作惡之人!」

  張平再次拜謝,「多謝大人明察秋毫,還我堂姐一個公道。」

  蘇知縣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孫志偉,證據確鑿,容不得你抵賴!本官不曾想治下竟然還有你這惡徒,實在是無顏面對鄉親們啊」

  說著蘇知縣拂袖掩面痛心疾首,那叫一個好父母官的做派。

  張平拱手:「請大人嚴懲此人,讓我堂姐與這人和離,從此各不相干,各自婚嫁。」

  眾人皆是看著蘇知縣,目光中帶著期待和信任。

  這時,那孫志偉仿佛瘋魔一般,對著蘇知縣大喊:「縣尊大人,你不能治我的罪,要是嫌棄那 500 兩不夠,我們孫家可以再給你一些。」

  此等言語一出,猶如石破天驚,百姓們皆是竊竊私語。

  孫老爺看著自己的兒子當眾口出狂言,心下已知孫家完了,氣的吐血暈過去。

  孫夫人坐在旁邊泣聲不止,場面一度混亂。

  蘇知縣看著局面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而去,他怒目而視,猛拍驚堂木,厲聲喝道:「大膽孫志偉,竟敢公然行賄本官,罪加一等!本縣為官清正,豈容你這等惡徒胡作非為。

  你仗勢欺人,作惡多端,如今證據確鑿,還不知悔改。本縣定當嚴懲不貸,以正綱紀,還百姓一個公道!」

  「來人把楊瑞豐押上來」,蘇知縣吩咐一旁的站著官差。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就被兩名官差五花大綁押了上來。

  蘇知縣開口指著地上的人對著眾人說道:「此人楊瑞豐,乃孫志偉的舅舅,昨夜這人入我蘇府,企圖用 500 兩銀子賄賂本官,幫其構陷張相公,然本官為官清正,豈會受此等小人蠱惑。」

  台下眾人一片譁然,紛紛對楊瑞豐的行為表示憤慨。

  蘇知縣面色嚴肅,繼續說道:「楊瑞豐身為朝廷官員,食君之祿,卻不擔君之憂,企圖賄賂上官構陷良民,實在是可惡至極。

  孫志偉仗勢欺人,作惡多端,其舅楊瑞豐不僅不加以勸誡,反而助紂為虐,知法犯法,實乃罪加一等,」

  楊瑞豐此時臉色慘白,冷汗直流,嘴裡不停嘟囔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他的身體顫抖著,往日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滿心的恐懼與懊悔。

  蘇知縣冷哼一聲:「饒命?你犯下此等罪行,如何能饒?若不嚴懲,律法威嚴何在?正義何存?」

  蘇知縣大喝一聲:「楊瑞豐脫去官服即日打下大牢,待本官如實上報朝廷,再行定奪。

  而孫志偉犯下種種惡行,數罪併罰,且不知悔改,當堂剝下童生功名,秋後問斬,並和其妻張雅琴和離,嫁娶自由,孫盛昌夫婦各大三十大板抄家流放2000里」

  「都拉下去」蘇知縣驚堂木用力一拍。

  「好!」縣衙里頓時響起了一陣陣拍手稱快聲。隨著孫家三人和楊瑞豐被押解下去,更是歡呼聲響成一片。

  張平感激地望著蘇知縣,彎腰拱手謝恩:「多謝大人為民做主!」

  蘇知縣微笑著扶起他,語重心長地說:「張相公,不必謝我,身為父母官,這是我應盡的責任。以後切不可再讓此類事情發生。」

  張平連連點頭稱是,表示日後定會好好照顧堂姐。

  人群漸漸散去,張雅琴淚流滿面地與張婉怡相擁而泣。

  蘇家府邸內,蘇知縣獨坐書房,冷汗早已濕了一身。幸好早知張平底細知道他有靠山,並沒有收下孫家的賄賂,要不然今日怕也難逃罪責啊。

  雖然他平日裡愛點小財,會私下收些禮品,但他也並沒有想過害人。

  他決定將此事如實上奏朝廷,並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張平一行歷經波折,終於回到了張家村。許逸飛深知張平此刻家中事務繁雜,遂向其告辭回許家。張平念及家中諸多待辦之事,便未做挽留。

  他滿懷感激,對許逸飛連聲道謝,而後讓胖虎駕著馬車送其歸家。

  張平立在原地,望著馬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盡頭。

  隨後,他又親自送里正回家。一路上,里正也對張平多番寬慰與叮囑。

  等三人回到家時,遠遠的就看見張家眾人站在院門口等著他們,陳氏更是一路小跑過來,抱著倆姐妹號啕大哭。

  張二牛則欣慰的拍了拍張平的肩膀。等陳氏母女三人哭聲漸止,一家人進了裡屋坐著,張平則把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如數告訴了家人。

  眾人聽完,屋裡顯時陷入短暫的沉默,隨後,張老汗長嘆一口氣:「那孫家罪有應得,琴丫頭也算脫離苦海。平兒,你做的很好。」

  這時陳氏便拉著張雅琴說著便要給張平跪了下去:「平哥兒,是我糊塗。這次多虧你,要不然我我大丫焉有命在?」

  張平立馬扶住陳氏母女說道:「三嬸,阿姐,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怎麼能跪我?再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互幫互助都是應該的」

  陳氏聽到張平的話不免又流下了眼淚:「平哥兒,嬸子謝謝你,以後你叫我幹什麼就幹什麼,繼輝過來,以後要好好聽你平哥哥的話」說完就把一旁的繼輝招手過來。

  張繼輝走過來抱著陳氏試圖安慰,雖然他現在還聽不懂娘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娘親叫他聽平哥哥的,那他以後就只聽平哥哥一個人的話。

  之後的日子裡,張家又恢復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一日,張平看到張雅琴獨自坐在小院裡嘆氣,他不由得心頭一緊,連忙走上前,關切的問道:「阿姐,為何獨自坐在這裡嘆氣?」

  雅琴聞聲抬頭,雙手撫摸著肚子眼中閃過一絲憂愁,緩緩說道:「平弟,我只是在想,我肚子裡的孩子,流著的是孫家的血脈,始終不是張家的人,而為已是外嫁婦,雖已經合離,在張家也只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