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張濤的現狀

  等宴席散去已經是晚上,張耀祖和張平辭別後便帶著小王氏回了家中。

  剛一回到家裡,就看到爹娘在爭吵,小夫妻連忙跑過去。

  「張濤,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要不是當年你錯信賊子,又怎會落得今日這般,說不定今日風光的便是我們家!」王氏聲嘶力竭地吼道。

  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似乎隨時都會落下。

  而張濤則一臉醉意,手中還握著一個酒壺,嘴裡嘟囔著:「這能怪我嗎?當年我也是被那賊子所騙……」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喃喃自語。

  王氏聽著他的辯解,心中的怒火更盛:「被騙?那為何你不長點心眼?如今咱們家過成這樣,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哼,你這婦孺,懂什麼!」張濤醉醺醺地反駁著。

  張耀祖眉頭緊皺,看著滿地狼藉心中煩悶,卻趕忙上前勸道:「爹,娘,別吵了,有話好好說。」

  小王氏也在一旁幫腔:「阿爹阿娘,這麼吵也不是辦法呀。」

  張濤滿臉通紅,醉眼朦朧地吼道:「你懂什麼!什麼都不懂!都給我滾出去。」說完就把手中的酒罈砸向王氏那邊。

  張耀祖眼疾手快,一把將王氏拉到身後,酒罈在地上摔得粉碎。

  「爹,您這是做什麼!」張耀祖語氣又氣又急,他簡直不相信父親會做出此事,

  王氏見狀,哭得更加傷心:「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

  說完哭著跑了房屋,小王氏連忙追去。

  張濤見到兒子還站立在那裡,當即吼道:「看什麼看,老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張耀祖緊握著拳頭,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爹,您再這樣下去,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張濤冷笑一聲:「散了?散了更好!」

  張耀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熟悉,

  如今卻如此陌生的父親:「爹,您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娘這些年跟著您吃了多少苦,您難道心裡沒數嗎?」

  張濤沉默了片刻,隨即又端起一旁的酒碗猛灌了一口:「哼,我的事不用你管。」

  張耀祖氣急:「我也不想管你,只是阿爺今日托我給您帶了話。」

  張濤聽到「阿爺」二字,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能有什麼話?」

  張耀祖繼續說道:「您如今也知道平哥兒中了狀元,要去上京城當官去了,他此次回來便是接阿爺他們一道過去,」

  說著,他頓了一下:「阿爺說...他說,」似乎接下來地話難以啟齒。

  「到底說了什麼?」張濤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張濤深吸了一口氣:「阿爺說讓你念著三叔,不要害了平哥兒,要不然他就告訴族長爺爺,要把咱們一家除族。」

  張濤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手中的酒碗「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恐與懊悔。

  張耀祖看著父親這副樣子,有些不解地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阿爺會如此?」

  張濤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不出話:「出去,你出去」

  張耀祖一怔,好像看到父親哭了。

  他從未見過父親如此脆弱的模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您別這樣,有什麼事咱們一起面對。」張耀祖試圖勸說。

  「我說了,出去!」張濤怒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

  張耀祖無奈,只好緩緩退出房間。

  他站在門外,心情無比沉重,他不明白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能讓父親如此失態,更不明白阿爺為何會如此狠心要把他們一家在族譜上劃掉。

  屋內,張濤癱坐在地上,淚水肆意流淌。

  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來,讓他痛苦不堪,喃喃自語:「爹娘,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三弟,對不起你們,」

  這些年來,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害怕東窗事發,對不起父母,無言面對祖宗。

  而門外地張耀祖聽著父親放聲大哭地聲響心情複雜。

  這邊愁雲慘澹,張家村卻一片歡聲笑語。

  村中的人們還沉浸在張平高中狀元的喜悅之中,孩子們在張家院子中奔跑嬉戲,大人們聚在一起談論著張平的榮耀。

  如今宴席早已散去,張平和許逸飛幾人正坐在桌前閒談,劉夫子看著眼前倆個意氣風發地學生,眼中滿是欣慰。

  回想起這段時日,張平二人高中地消息早已經傳遍南平縣,大家都知道他曾是他們二人地蒙師,

  他也跟著沾光,紛紛帶著自家地孩子前來他的私塾開蒙。

  劉家一時門庭若市,原來幾個人的私塾如今已經是四五十個,劉夫子看著這些熱鬧的場景,心中既歡喜又感到責任重大。

  「夫子,您可得好好教導我家這娃。」一位家長殷切地說道。

  劉夫子微笑著點頭:「放心,只要孩子肯學,我定傾囊相授。」

  想起孩子們在私塾里嘰嘰喳喳,充滿了朝氣。

  劉夫子看著他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張平和許逸飛。

  張平感慨:「夫子,您這是桃李滿天下了。」

  「是啊,都是因為您教導有方。」許逸飛也跟著附和。

  劉夫子擺擺手:「還是你們自己爭氣,為師不過是引路人。」

  「夫子教導之恩,沒齒難忘。」

  「若不是夫子悉心教誨,哪有我們的今日。」

  「是你們自身努力,才有如今的成就。」

  這時,張瀚文跑過來地問道:「我也能像哥哥和逸飛哥哥一樣高中嗎?」

  「只要你肯用心讀書,定有機會。」劉夫子笑容溫和摸摸張瀚文的頭。

  「夫子,我一定會用心讀書的。」

  張瀚文眨著明亮的眼睛,一臉堅定。

  小手緊緊握著拳頭,眼神滿是憧憬。

  張平和許逸飛看著充滿朝氣的張瀚文,仿佛看到了曾經年少的自己。

  張平鼓勵道:「瀚文,只要堅持不懈,你的夢想定能實現。」

  許逸飛也笑著說:「對,我們等著你金榜題名的那一天。」

  眾人皆笑,小院裡充滿了希望和歡愉。

  等狀元祠修好,里正便把狀元匾掛了上去。

  張老頭眼含熱淚的看著這個狀元詞,眼眸微微眯起,似乎下定了決心,抬步往裡正家而去。

  沒過幾天村里便傳出張濤已被劃掉族譜,而張濤以下子女歸納到張三牛名下。

  不明真相的族人們震驚不已,要知道這個年代,古人信奉神鬼之說,除族的恥辱可是比死了還要令人難受,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唾罵嫌棄,至少死人還能享受後人的香火。

  而知道真相的張耀祖對父母已然失望,不再管這二人,隨他們相互折磨,連夜帶著妻子搬回了張家村。

  後來,張家村多了一處景點。

  狀元詞,有時附近的鄉親都有人前來參觀,祈福,希望能沾上一些學霸的氣息,好讓自家孩子也能學業有成。

  而張平也成為了村里人教育孩子的榜樣,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學子努力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