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兒,如今你回來,前些時日朝廷你的狀元匾已經送到了,」
里正滿面笑容的說道,笑容里滿是真誠與欣慰:「我和你幾位族公商量著在咱們張家村為你出資修建一個狀元祠,以後好勉勵我們張氏一族的孩子」
張平一聽連忙拱手拒絕:「族長爺爺,這可咋們使得,我不過是僥倖得中狀元,怎能受如此優待?」
里正走上前,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這是為咱村子爭光,為咱張氏一族長臉啊!這狀元祠一定要建,讓後世的孩子們都以你為榜樣,勤奮讀書,將來也能為家族、為村子作出貢獻。」
周圍的村民們紛紛點頭附和,眼中滿是對張平的讚賞與對自己孩子未來的憧憬。
要不是有張平在,如今他們家家戶戶都還住不上大青瓦房,如今每年都能有分紅,他們對張平感激不已。
張平望著里正和鄉親們那充滿期待和信任的眼神。
心中感動,也沒有再推辭:「族長爺爺,各位鄉親,我定當不負眾望,今後也會盡我所能幫助村裡的孩子們讀書明理,讓咱們張家村多出人才。」
這時,有人想起張平還沒有定親,便開始打起了算盤:「平哥兒,如今是狀元郎,這麼優秀,得找個門當戶對又賢惠的姑娘才好。」
話語一出,人群中頓時熱鬧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是啊,平哥兒如今是咱村的驕傲,這親事可不能馬虎。」
「我看鄰村老李家的閨女就不錯,模樣周正,性子也溫順。」
張平聽到這些議論,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趕忙說道:「各位叔伯嬸娘,眼下咱先不說這親事,還是把精力放在村子的發展和孩子們的教育上。」
然而,鄉親們可不這麼想,在他們心中,張平的終身大事同樣重要。
里正這時也站出來說道:「平哥兒,你叔叔嬸子也是關心你,終身大事是得考慮起來。」
張平沒有辦法,只得眼巴巴地求助自家爹娘。
李氏怎麼會不知道這孩子地想法,也是知道他臉皮薄。
她掐了一下孩子他爹地後腰,張二牛也是心領神會,
隨後笑道:「叔和大家地心意我們都明白,只是今天這孩子一路趕車回來,想必是有些累了,等過咱們再從長計議。」
鄉親們聽了也覺得有些道理,便暫時放過張平。
張平心裡鬆了一口氣,感激爹娘為自己解圍。
而另外一邊的許逸飛也是如此。
雖然村民們只知道有考上狀元這一說法,並不知道進士是什麼東西。
但都知道如今許逸飛是未上任的知縣。
村民們知道的官就是知縣,然後再是皇帝。
不過那天高皇帝遠的,對於皇帝也沒有什麼概念, 反而更怕知縣。
知縣,那可是村民眼裡最大的官,許家這幾日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許家長輩們也是暗暗著急,如今許逸飛已經19歲了。
在村里像他這般大的孩子都是一兩個,要不是這些年因為他要讀書,一直說是怕分心,可能早就已經有妻有子。
許母語重心長的說道:「逸飛,這些日子你媒妁也給你介紹這麼多的姑娘家,無論是識文斷字,品行樣貌都還可以,你怎麼就是一個也看不上呢?」
許逸飛默默地低下了頭,半晌沒有說話。
他心裡明白,父母是為了他好,希望他能娶妻生子。
可是他想到幾個月之後便要去鎮關縣赴任,也不想耽誤人家姑娘,那邊地帶偏北,且嚴寒無比。
而南平縣靠近南方,他皮糙肉厚的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又怎麼忍心讓人家姑娘跟著過去。
再者要是不跟著他赴任,娶回來的娘子在家裡這邊,可他也知曉鎮關縣的情況。
如今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他不可如此辜負別人,是他不孝,寒窗苦讀常年不在爹娘身邊陪伴,往後亦是。
他抬起頭,看著母親那充滿關切焦慮的眼神,輕聲說道:「娘,我不是不想成家,只是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想先努力打拼一番,等有了一定的基礎,再考慮這些事情。」
許母嘆了口氣,說道:「兒啊,娘知道你有志向,可成家和立業並不衝突啊,看看你弟弟,如今他孩子都快出生了,就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為娘放心不下你啊」
許逸飛聽著母親的話,眼眶泛紅。
他又何嘗不想讓母親安心,可也無可奈何:「娘,我明白您的苦心,是孩兒不孝,要不是寶林這些年陪在你們身邊盡孝,孩兒也是不能安心讀書。」聲音都略微顫抖。
許母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慈愛:「飛兒,娘不是怪你,只是盼著你能早日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
許逸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娘,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是我有自己的打算,娘您別再逼我。」
自古以來便是忠孝難兩全,他的心理也很痛苦。
許母看著兒子掙扎的神情,心中一痛,
她明白兒子的決心:「罷了罷了,兒大不由娘,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就去闖吧,只是別忘了常回家看看。」
許逸飛重重地點了點頭:「娘,您放心,等我有所成就,一定好好報答您和爹,還有弟弟」
許母嘆了一口氣沒有辦法也只能走出書房。
書房外的許磊正焦急的來回踱步,看到許母出來,
許磊趕忙上前詢問:「怎麼樣了,逸飛這孩子怎麼說?」
許母無奈搖頭:「這孩子主意正,一心說要先去闖自己的事業,」
許磊沉默片刻,說道:「孩子有志向是好事,咱們作父母的應該支持,可是這和娶親不衝突啊。」
許母憂心的回道:「逸飛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怪怪的,我稍微干點活還要搶著,」
許磊聽到此話不免一笑:「這話說的,孩子關心你還不好?」
許母皺著眉頭,說道:「我知道他是關心我,可這表現太過反常,讓我心裡總不踏實。好像他急著表現,要彌補什麼似的。」
「或許是他長大了,懂事了。」
許母還是滿臉擔憂:「但願如此吧,可他這一心奔事業,又不考慮終身大事,我這心裡啊,七上八下的,總感覺這孩子心裡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許磊寬慰道:「別太憂心,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得相信他,實在不行我明日找平哥兒問問,他們倆個最是要好,興許能知?」
許母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