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羽裳閣外,顧記孫記和張記是三家互相競爭,羽裳閣從來看不上他們這些蠅頭小利,哪怕最近的絹花他們斗得不可開交。
羽裳閣也沒有半點要插手的意思。
其實羽裳閣插手了,他們也做了絹花,但他們府城和其他縣還有店,與其在安陽縣爭,還不如去別處賣獨家呢。
但這次羽裳閣卻對顧記出手了。
因為顧記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因賣絹花的緣故,顧記吸引來了上層圈子裡的人。
白璵薇就是其中一個,除了白璵薇外,還有好幾家的夫人小姐。
那些人來買絹花髮帶自然是嫌棄他們家的布匹的。因此就抱怨了兩句。
老闆和老闆娘一合計,就膽大的進了一匹上好的布料回來。
果真如他們倆預算的那樣,布匹賣得很好。
但就是這個舉動,為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昨兒羽裳閣的掌柜找上門來了。
出價五百兩要把他們的鋪子盤過去,連帶著裡面的布料。
他們的店鋪加上布料最少值六百兩,羽裳閣的掌柜明顯是壓了價,但也不算太黑。
顧老闆敢肯定,要不是現在上任的是白縣令,羽裳閣肯定不會出這麼高的價錢,頂多二百兩,還是派一個小夥計來打發的那種。
但老闆和老闆娘不甘心啊。
這店鋪就像他們的另一個孩子一樣,他們怎麼捨得把鋪子就這樣盤出去,他們還打算以後把鋪子傳給兒子的,傳給孫子,一代代傳下去的。
老闆娘說到這有些難過,眼眶微微泛紅,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道:「都怪我,要不是腦袋一熱,非讓你進了那些害人的布料也不會這樣。」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同意了的。」老闆拍著老闆娘道。
「是我堅持的,你開始都不同意的。」
「不想賣還能強買強賣的嗎?白縣令是好官,你們可以吿官的。」接觸過白禹塵的楚老二現在對官府沒那麼害怕了,因白禹塵的緣故莫名就對白縣令很信任。
「這不能吿官的。」顧老闆和老闆娘苦笑了一下。
「為什麼?」楚老二傻傻地問。
「我們要是為這事吿官就是徹底得罪羽裳閣了。我們終究還要安陽縣生活下去的。」
他們也可以吿官,然後遠走他鄉,但安陽縣才是他們的根,離鄉背井不見得會好過。
鋪子盤出去了,他們再想想其他辦法,總還能生活下去。
老闆又將錢袋推到了楚凡跟前:「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那絹花你們就帶回去吧,自己拿到集市上賣,也還能值一些錢。」
老闆娘也拉著楚凡的手道:「楚凡丫頭,這店裡的布匹,你瞧瞧,有看得上的儘管拿去。」
反正也是要便宜了羽裳閣,還不如便宜楚凡呢。
楚凡就更不能收這銀錢了:「顧叔顧嬸,這事或許還有轉機,那羽裳閣的掌柜的也太霸道了一些。那掌柜的是很厲害的人嗎?」
老闆娘又嘆了一口氣:「羽裳閣的行事向來如此,你與他井水不犯河水時,他也不會與你計較,但一旦觸碰到他的底線……也是我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