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你這朋友也未免太囂張了,欺負了人就是這種態度?」張成仁目光冷沉瞟著楚凡。
瞧著張成仁還揪著楚凡,趙大熊急了:「都說了這事跟楚凡沒有關係,你們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他怎麼輕薄你了?」白禹塵突然從上首走了下來,看似閒庭信步,眸中卻風暴涌動。
風姿卓絕,姿態清冷,張玉燕的心砰砰直跳,近了近了,少年走進了,張玉燕一雙桃花眼漾起了波瀾,小臉含羞帶怯,而白禹塵卻在喜珠跟前停了下來。
喜珠:「?(???ω???)?」
「公,公子是在問奴婢?」
少年挑起冷峻的眉,幽深的黑眸如冰似雪,開口的聲音猶如萬年寒冰:「難道不是你被輕薄了?」
當時只有三個人,不是喜珠難不成還是張玉燕不成?
「不不,」喜珠昏沉的腦袋還余那麼一絲清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哦哦,是,是我。」
喜珠痴痴望著這神采英拔的少年,少年近在咫尺,她甚至都能看清他漆黑瞳仁里自己的倒影。
張玉燕瞧著這一幕,氣得不輕,喜珠這個賤婢也敢如此望著他。
張玉燕不停給喜珠遞眼色,奈何喜珠這會沉浸在少年的男色中無法自拔,沒有接收到自家小姐傳來的訊號。
「他是如何輕薄於你的?」少年壓低嗓音又問了一遍,變聲期的少年,聲音比平常人略粗一些,卻沒有沙啞得刺耳,反而意外的有魅力。
喜珠此時整張小臉都通紅通紅的,好似一隻炸開的番茄。
「他,他……」
少年見喜珠腦袋發暈說不利索的樣子,好心提醒道:「他挑起了你的下巴,還是扯開了你的扣子?」
聞言喜珠的臉更紅了,然後就悄悄地去瞄張玉燕,這一瞄差點沒把她心肝都嚇出來。
小姐的臉色好難看!
喜珠霎時恢復了清明。
她就是胡亂編排的,應該怎麼回答。
可少年卻不給她仔細思考的時間:「抬起頭看著我,告訴我,他是如何輕薄於你的?」
喜珠又小心地抬起了頭,她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這樣看眼前之人了,而且是他要求的,到時候小姐怪責,她也可以推脫掉。
「他扯開了我的扣子,我大叫,然後小姐就過來了。」
喜珠這樣說道,衣領處最上面一顆扣子還是扯開的,不過卻不是趙大熊扯開的,而是喜珠自己解開冤枉趙大熊的。
「他用的哪只手扯開的?」
「他是在我正前方。」喜珠略思索後道。
白禹塵加快了說話的語速:「那他是在你正前方還是側方?」
少年加快的語速莫名讓喜珠心頭髮慌,來不及思索便道:「正前方。」
「他距離你有多遠?一尺,兩尺?」
「我,我……」
「回答我,他距離你有多遠?」少年的聲音陡然嚴厲,似一拳重錘擊在喜珠心頭。
「一尺。」喜珠說完冷汗都下來了。
「你確定?」
喜珠:「我,我……」
「你在騙我?」
喜珠猛地搖頭。
「你確定?」少年盯著喜珠的眼睛又問一遍。
「確定。」喜珠這次肯定道。
「你撒謊。」
凌厲如一張滿弓的少年倏爾放鬆下來,褪去了所有戾氣,又恢復成了那一池清冷的寒潭,好似世間之事都與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