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是真沒想到自己剛剛還在怨!恨!詛!咒的溫婉,居然在大家的口舌非議中就這麼直接斷了氣。
眾人聽到這一消息瞬間禁了聲兒,溫厚依舊重複道:「大姐死了,我們將它埋了吧。」
溫厚這話不是對村民們說的,而是對溫家幾人說的,溫婉自從那日昏迷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這幾日也全都是由溫厚獨自一人照顧的,到了每日喝那一頓稀粥的時候,溫馨擔心溫厚將自己糧食省給大姐吃,故而將自己的那碗粥給了溫厚,這已經是做為妹妹們對她最後的照顧了,不是為了溫婉,而是為了溫厚,總之反正在人死之前,她沒做的太難看。
而在溫厚提出將人埋了的時候,溫馨也沒反對,畢竟一具染了瘟疫的屍!首就這麼暴屍荒野也不好,畢竟萬一有誰將這屍!首拿去食用了也不好,萬一瘟疫擴大傳染於誰都不是一件好事兒。
見溫家眾人沒有反對,溫厚還是有些欣慰的,畢竟面前的人就是再不喜,可到底還是他們的大姐,人都死了,埋了也只是舉手之勞,真算不得什麼。
溫厚對於溫婉的死是有些難過的,可這難過的程度遠沒有溫爺爺死的時候難過。
僅將人埋了之後,溫厚的難過之感便消失殆盡了,並道:「這樣也好,希望來世為人之時千萬不要再長成今世這般性格。」
溫馨抽了抽嘴角,來世,今生造了這麼些孽,來世還能為人嗎?
……
溫婉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也並沒有令村民們有多開心,畢竟接下來他們都知道,他們要面對的將是無數的村民接二連三的死亡,瘟疫,哪有什麼辦法可治。
村民們留在了原地後被村長分成了三堆,一堆是沒染瘟疫的村民,一堆是染上瘟疫的村民,另一堆便是李家三人了。
倒不是李家人在這種時候還要特立獨行要求單獨居住,實在是兩邊的人的感覺完全格格不入,分開隔離是最好的選擇,也省的大家都在一起,全都不自在。
三堆人分完後,村長再來點清人數後竟發現一大半的人都已經染上了瘟疫,甚至連唯一的大夫李大夫也住到了那邊。
「這可怎麼辦啊,這隻怕是出去找大夫也不會有人願意過來的。」
可不是他們不願意上報朝廷的人,而是當他們提出這樣的想法之時,李家三人便趕緊讓村長打消這個想法了,因為大政國已經徹底亂了,朝廷不會派人來治他們的瘟疫不說,也許還會為了省事兒直接將他們給就地了結了。
村長不懂的朝廷之事兒,可李家三人也牽扯其中自然不會亂說,村長立刻將這個想法壓了下來,可壓下來後呢,眾人又該怎麼辦。
村長要怎麼辦她不知道,反正溫馨在空間裡煮起了板藍根,怎麼說呢,無論是什麼時候,一包板藍根先預防著准沒錯的。
溫馨和溫玉倆人偷摸的跑了出去,先是沖了一鍋板藍根,倆人先喝了一大碗後又用竹筒裝好帶了回來。
王家人人多兩竹筒,溫家人一樣兩竹筒,景家父子倆一個竹筒,他們三家人先喝了再說。
喝著喝著,景辰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喝了這個後不管是運氣好還是咋樣,總之是這一路上任何毛病都沒有的,那這藥是不是也能治瘟疫呢。
景辰將溫馨和溫玉叫到了一處隱蔽處,向倆人詢問道,但板藍根治瘟疫的想法是真驚掉了溫馨的下巴,「景叔叔,這……。」
溫玉趕緊解釋道:「這,這藥好像沒這效果吧。」
溫玉聽過溫馨的解釋,知道這藥能預防疾病,可治病好像是不能的,而且景辰叫他們倆出來是什麼意思,馨兒的空間暴露了嗎?
景辰沒想當著倆人的面拆穿溫馨的秘密,可既然有東西,那麼為什麼不試試呢。
看著景辰期待並真誠的眼神,溫馨問道:「景叔叔,我能信任你嗎?」
景辰笑道:「如果你不信任我,又怎麼會一路上這麼照顧我們父子倆呢。」
照顧這兩個字景辰說的很重,然而溫馨卻道:「可說出來和知道卻沒說出來是兩回事兒。」
「馨兒,是一回事兒,其實以前在村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只是沒說罷了,以後我同樣也不會說。」景辰猶豫了一會兒後道:「李責是我摯友,如若可以我是真不希望他出事,當然了,我也不會將壓力都放在馨兒的身上,只是你這會兒有藥,不管有沒有用,我都只是想試試罷了,所以……。」
所以之後的話溫馨就沒聽進去了,畢竟這時的溫馨已經警惕了起來,「景叔叔,你的意思是說在家裡的時候你就發現我……那個了,可你為什麼一直沒說。」
「自從我將你從水下救起來後,就發現你有些不同了,說起來我還真觀察了你很長一段時間,我發現你有問題,可一直都沒發現你到底有什麼問題,直至這次出來,馨兒,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比你懂,所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更何況這一路多虧你照顧了。」
哪怕景辰是推心置腹的跟她溝通著,可被人發現了她這麼大的秘密,溫馨還是很難接受的,「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我家的里人都沒有發現,景叔叔你怎麼就發現了。」
見溫馨是在懊惱這個,景辰輕鬆笑道:「我和村里人又不一樣,而且馨兒,你有這樣大的一個秘密,也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替你打掩護吧,我是一個,我相信李責也會是其中一個,但你放心,我會做成一切都是我做的假像,他很聰明,就算是看出來了,也不會說出去的。」
溫馨看向了溫玉,溫玉思考了一會兒後對景辰說道:「我相信師傅不會害馨兒的,也相信師傅會替馨兒守住這個秘密的。」
既然溫玉也這麼說出,溫馨道:「嗯,那行,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弄好拿出來。」
倆人點了點頭,隨後溫馨原地消失了。
知道是一回事兒,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景辰嘆道:「這可真是神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