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量下來後這主意自然也就定了下來,本來計劃的好好的,可誰知好巧不巧的半夜外頭下起了雨。
原本這雨還挺小的大家也沒在意,該睡的睡,該玩的玩,可誰知這雨越下越大,吵的屋內的人完全睡不著,再打開門一瞧,好傢夥這次的雨可不比上次發洪水的雨量低呀,接下來自然也就不用睡了,畢竟上次沒防備死了那麼些人難道不是教訓嗎?誰家也不願意死人,那麼自然也就要留人守夜了。
各家各戶當機立斷的派人守起了夜,也好在各家各戶都守了夜,沒一會兒有些家裡就出現了漏雨的情況,但外頭雨大這漏雨的地方也沒法修,只能將睡著的家裡人又給喊起來,合家合力拿東西接水倒水,這一忙活一夜也就過去了。
因著景辰的關係,溫家的屋頂已經被修繕了好些次,牆體那些不太穩固的泥磚也被他們有空時又給加固了一層,所以這樣的雨量還真沒對她們的房子有什麼影響,但這雨的聲音著實是太大了,哪怕房子沒問題他們同樣也沒法睡。
但睡不睡覺已經不是重點了,看著屋外的大雨,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畢竟這樣的雨水再下一次半個月,村子裡是真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呢。
也許是上天憐憫,這夜的雨雖大,可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便漸漸的小了下去,直至晚飯時,這雨算是徹底的停了下來。
然而伴隨著這次的雨一同過來的還有寒冷,雨一停人站在外面那小風一吹感覺冰涼刺骨,溫厚被凍的瑟瑟發抖,他抱怨道:「這天也太冷了吧,我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沒這麼冷呀,就下了一場雨而已,怎麼感覺比昨日冷了好些啊。」
「的確是降了不少,前個兒我們穿著棉衣還有微微熱意,今個兒穿著還有些涼。」可去年的事情他們哪裡記的這麼細,再說了,「去年衣裳多薄呀,從秋凍到冬一天都沒暖和過,這哪裡能比較,咱先去王大娘家吧,不然拖幾天這些衣裳王大娘真做不好了。」
兄弟倆這會兒正要去王大娘家送布料,覺得冷就在院門口聊了兩句,但溫玉這話原也沒錯,她們兄弟幾人從前的衣裳穿了又穿,改了又改,已經完全不暖和了,但農村里嘛,誰家都一樣,天冷了都這麼扛著,反正他們這裡有人凍病,但沒人凍死,這就行了。
兄弟倆將布料送去了王大娘那兒,寒暄了幾句後便回了家。
正當倆人打算去將昨天的豬下水清理一下時,村長家的溫俊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見四周沒人小聲的對倆人道:「溫厚哥、溫玉哥,我爹叫你們過去一趟,將馨兒也帶上,說是有事兒。」
見溫俊一臉嚴肅的樣子,兄弟倆相視一望,好傢夥,該不會這麼快就查到是誰了吧,村長辦事已經這麼有效率了嗎?
溫玉不敢耽誤立刻進了屋,見家裡的人都在忙著,他也沒做什麼解釋徑直的就將溫馨給帶出了屋,一行四人就這麼去了村長家。
這一路上溫馨也沒說話,可當她看一溫俊後便大差不差的猜到了是什麼事情了。
一行四人來到村長家,溫俊便將溫家三人領到了村長辦公的那間屋子裡,三兄弟進去後,溫俊便乖巧的將門給帶上了,至於人,肯定是沒走的,這事兒神神秘秘的溫俊實在是好奇的很,可他爹偏不讓他知道,一想到這一知半解的事兒他就抓耳撓腮的,然而當他爬在門邊沒一會兒就被村長媳婦給揪著耳朵拎了出去。
村長媳婦好笑的道:「有你什麼事兒,你咋那麼多事兒呢,還要爬在門口聽。」
「我這不是擔心溫家的又要害了楊大哥嗎?這楊大哥多好啊。」
村長媳婦倒是聽村長私下裡提過,知道溫俊心好,故而也提點了一兩句,「這幾個孩子是好的,不會冤枉了你楊大哥的,你就放心吧,去,給我去摘些蘑菇,雨後的蘑菇可不能少,這一背簍不摘滿不許下來。」
被分配了任務溫俊自然也就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一步三回頭的他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可當兄妹三人進來這間房間後後,不僅是在這間房間裡看到了村長和楊進,還看到了緊縮在角落裡的錢大爺。
沒錯,就是那個買她家方子很討厭的錢大娘家裡的大爺,之後還找她將方子的錢要回來了一些的那人,但這人怎麼在這兒啊。
溫馨不自覺的問道:「村長叔,您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兒啊,錢大爺怎麼也在這兒啊。」
村長瞪了一眼錢大爺,又看向溫家兄妹幾人一眼,嘆了口氣拂袖將身子側到了一邊思索著這事兒……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啊。
原本還沒往那方面想的溫馨在看到村長的舉動後,腦子瞬間就活絡了起來,她朝著村長看了好幾眼,又朝著錢大爺的方向看了好幾眼,就這麼來回看了幾眼後震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溫玉一時間還沒回過那味兒,看著溫馨這樣覺得好笑,還抬手將她的下巴給她收回去,可當這下巴還原後溫玉回過了味兒,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村長,該不會……。」
村長沒說話,顯然臉色比剛才更臭了,而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楊進對著她們點了點頭,得,這是人找著了。
不出意外溫婉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錢大爺的了,可是吧怎麼就這麼快就查到了呢,會不會弄錯了呢,畢竟錢大爺剛死了媳婦,正巧可以再娶一個回去填房。
然而還真沒有,楊進見村長不說話,徑直解釋道:「村里本來就有安全隊,夜間各戶輪流派人出來巡村,你們家沒有大人所以沒有安排你們家的人,但這件事兒你們應該也是知曉的,那天正是錢大爺值班。」
那天值班的倒也不是只有錢大爺一人,畢竟她們上涼村是大村,一個人值班可不夠,所以他們趁著午間雨小之後一個一個的召了那天上班的人過來詢問,當然了肯定是旁敲側擊的,目的不明顯,不知情的人自然是問不出好歹來的,可誰讓錢大爺慫呢,被人問了幾句後就什麼都招了,並且錢大爺還說道,『溫婉當夜看清了他的臉,知道那人是他,他還因此小心翼翼了好一陣兒,見沒事兒最近膽子才大了一些。』,可誰知這膽子才剛大,後續這不就找了過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