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貞話音落下,成三牛與嚴氏夫妻兩個,俱都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四、四郎媳婦,你方才說甚?」
安貞便又將自己的話重複一遍,末了總結道:「我問過小妹了,她說咱們村中並無人做豆腐,周遭村子裡也少,若是咱們真的做了豆腐,想來應當是不愁賣的。」
成三牛夫妻也緩過了神來,兩人因著飽經風吹日曬,而變成了古銅色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來,嚴氏喜道:「這個好!做生意定然比種莊稼來錢快,咱們也能多給四郎攢些錢!」
成三牛冷靜下來,又想到另一遭來:「四郎媳婦,咱們也做豆腐,會不會影響親家的生意?」
安貞想到這個主意時,也曾好奇過成家人會有何反應,見成三牛怕影響安家的生意,她笑道:「爹放心,我問過我阿娘了,她說不礙事。」
「那就好,那就好。」成三牛鬆了口氣,「真要做豆腐賣,你們兩個可都做不來,我叫上大郎二郎,你們沒意見吧?」
成季柏笑道:「我與貞娘也想著叫大哥二哥一起呢。都是一家人,兩個哥哥平日裡也沒少幫我,如今有個賺錢的主意,我又怎麼會拋開大哥二哥?」
「哈哈哈好!四郎,你去把你哥他們叫來,咱們一起說說這事兒!」成三牛笑道。
聽說有事兒,成二郎還未進門,便叫嚷開了:「爹,啥事兒啊?」
「好事兒!」
成三牛說著,將自家要做生意的事兒同兩個兒子兒媳說了一遭,他說完,成大郎成二郎還沒什麼反應,反倒是田氏率先叫了出來:「弟妹要帶著二郎做生意?!」
嚴氏瞪了這個大驚小怪的媳婦一眼,板著臉挑她的刺兒:「是四郎媳婦要帶大郎二郎做生意。」
田氏眼下都顧不得嚴氏了,她目光灼灼地盯著安貞,剛想說什麼,卻聽成三牛道:「行了,咱們接下來就把這事兒先給定好咯。大郎二郎,你們弟妹知道該如何做豆腐,但她一介女流,四郎又要讀書,故此,你們弟妹只負責教,咱們爺仨負責做、賣,如何?」
成大郎率先說道:「我沒意見。」
成二郎也道:「理應如此,咱們爺仨難道還做不來這點子事兒?」
成三牛「嗯」了一聲,又說道:「這賺的錢,咱們也好好說一說,省得有人覺得自己拿得少了,誰又拿得多了。」
成三牛雖沒點名道姓,但田氏卻知道這是在說自己,成三牛到底是做公公的,他也沒有特意為難田氏的意思,只接著往下說:「咱們做豆腐,最重要的還是方子,沒有方子,再多人也做不成,賺來的錢,四房分五成,我怕分一成,你們兄弟兩個各分兩成,如何?」
他到底偏心成季柏,再加之這主意是安貞提出的,如何做豆腐,也要仰仗安貞,但成大郎成二郎也是他的兒子,故此,他才這樣分法。反正他年紀也大了,也花不了什麼錢,他這一份,便都給成季柏攢著。
成大郎:「我沒意見。」
成二郎:「我也沒意見,四弟他們出方子,合該多分。」
倒是田氏有些不滿。
她覺得,自家男人不僅要做豆腐,還要去賣豆腐,卻只能分兩成錢,這也太少了。她想說什麼,觸及成三牛的目光,只好將到了嗓子眼兒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倒是成季柏說道:「爹,你也要操勞,如何能只分一成?我們只分四成,那一份還是爹你拿著。」
成三牛欣慰地看著成季柏,「我就知道四郎是個孝順的,行,那就按你說得來,你們四成,我和你兩個哥哥一人分兩成。」
成大郎與成二郎都沒什麼意見,見狀,成三牛一錘定音:「那就如此說定了。四郎,一會兒你去寫張契書來,咱們也正正經經的。」
成季柏如何不知成三牛為何還要契書,但成三牛既沒明說,他便也只裝作不知,點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