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遠帶來的學生中,有幾人乃是頭次下場,這會子有人禁不住感嘆道:「今日之前,我竟不知科舉竟如此辛苦!」
旁人很是認同地跟著點頭,今兒天氣不好,陰陰沉沉,還刮著冷風,他們穿的又少,寒風一吹,渾身都要抖起來了,筆都拿不穩,又如何敢在試卷上下筆?
安之遠含笑聽著,等小二叫飯菜送上來,他便督促學生們快些吃,等回到房間,他才問起安靖:「如何?」
安靖露出個有些靦腆的笑來,只是語氣卻很是自信,「兒子覺得,過第一場不是問題。��
第一場乃是正場,錄取較寬,只需文字通順便可通過,安靖自認自己不會連如此簡單的第一場都過不了。
安之遠也點頭,「為父亦是如此想。今日早些歇著,明兒你便開始準備第二場。」
「兒子曉得了。」
父子兩個又說了幾句話,便熄了燈各自睡去。
……
本縣縣試共有四場,每考完一場過上兩日便會發榜,屆時,榜上有名的,才可參加下一場,若是沒能上榜,便只能等明年繼續。
安之遠帶來的十幾名學生里,只兩人沒能過得了第一場,且還是因著考試那日太冷了,凍得拿不穩筆,縱使先打了草稿,等往試卷上謄抄時,仍是沒能寫好字。
兩人滿心懊惱,但同樣的天氣,其他人卻能過,只他們兩個沒過,也不能怨怪天氣。
餘下的學生中,有三人沒能過去第二場,六人沒能過去第三場,只兩人闖進第四場,安靖便在其中。
沒過的,早早地便同安之遠道了別回家去,安之遠則是陪到最後。
好在安靖兩人爭氣,成功過了第四場,拿到了四月考府試的資格。
幾人滿意而歸。
回到三泉鎮時,正是晌午,安之遠先帶著學生們到了學堂,安靖則是讓他先回家去。
先前幾日,便有學生回了學堂。
成季柏作為考過縣試的人,自是知曉這些同窗只怕是沒能考兩場,但他卻並未說什麼,只關切了這幾日可還適應,便讓他們回了自己的座位。
又過去幾日,這幾日,又有幾人回來,成季柏同樣是沒說什麼,只沒去的學子們好奇,又同這幾人打探一番,好好地開了一番眼界。
等安之遠與安靖並另外一名學生回來時,安靖回到家,便見院中的梅氏笑道:「回來啦?我已做好了飯,快洗手去。」
安靖應著,一邊打了水洗手,一邊好奇地問梅氏:「阿娘,你怎知我與阿爹今日回來呀?若是我們今兒不回來,做的菜豈不是要剩?」
梅氏收拾著針線奩,笑道:「是你姐夫說的。他也是考過縣試的,推測你們也該回來了。」
安靖這才想起來,正如梅氏所說一般,猜到他們今日回來起身並不難。
早幾日便有人回來,每一波便是一場考試,回來了三波,餘下的可不就是考到最後一場的麼。成季柏又是考完縣試的,依據他自身的經驗,來算出安之遠三人何時回返實在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