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那男人五大三粗,身上穿著一件黑皮縫製的圍裙,渾身上下泛著一股子血腥的臭味。【Google搜索】
他懷裡還抱著一個不大的男孩,正在哇哇大哭。
男人不顧哭泣的孩子,一腳把腿邊的女人踢開,「滾開!喪門星倒霉催的!我要知道你也是從廟裡出來的,當初說什麼都不會讓你進家門!」
「我們老朱家乾乾淨淨的人家,怎麼倒了大霉娶了你這麼個辱沒名聲的玩意!」
男人罵兩句猶覺得不解恨,健碩的腿又往女人身上猛踹了幾腳,「快滾!快滾!你這把賤骨頭能賣倆騷錢,沒把你送進窯子裡去賣就算我有念在孩子的面上!」
「怎麼還敢在這裡吵鬧不休!」
「陸老頭子,你到底什麼意思,人你還要不要,要的趕緊領走!」
朱姓男人一臉嫌惡凶煞,似乎是對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看一眼都嫌髒!
那買人的姓陸的老頭,也不知是那幾百輩子沒洗過澡了,臉上黑瘡冒著膿水,周身的騷臭味簡直要害了人的鼻子。
「豬扒皮你可真有意思!」老陸頭抱著肩膀瞅著地上的女人,抱著肩膀笑的不懷好意,「我看中你家娘子三分皮囊,原想著娶回家做小妾的,她什麼出身,經你口這麼嚷嚷出來,我不要面子的呀!」
「你這麼大嗓門喊出來,以後我還怎麼混了!」
「那你什麼意思?」豬扒皮眼珠子瞪的跟銅鈴一樣,「人是你不打算要了?」
「人我當然要!」老陸頭說:「這麼好看的女人,可不好遇,你把價錢再降低點,十五兩銀子太貴了,都給你生過娃了,再便宜點十兩!十兩我這就把她拉走鎖家裡,再不讓你煩心!」
老陸頭年輕時候是街上有名的混混,偷雞摸狗無所不敢,到老了也是嫖娼二流子一樣的存在。
同在一條街上,大家都大致知道他是什麼人。
這些年裡,他往家裡帶過多少女人,可卻從沒見一個活著從那個門檻邁出來一個。
就連他那一身的暗瘡都是髒病帶來的。
倆男人你一眼我一語地討價還價,把女人當成畜生一般買賣。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哇哇大哭的孩子,眼中熱淚滾滾留下,「孩子……孩子……」
她緩緩伸出手,想再摸摸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被男人無情一腳踹開後,她在地上蠕動了兩下,掙扎著起身目色無光看向了旁邊的柱子。
「不好!她存了死志!」
本來只是路過的一行人,卻看見這樣令人不齒的一幕。
周洛喊出聲以後,閻永錚身法極快,幾乎沒看清他是怎樣動作,那女人就從距離柱子半米遠飛了出去。
霎時間一片安靜。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來人身手非同一般,身上的衣服又非富即貴,紛紛讓開硬是把地方讓開了兩米的半圓。
「你……」豬扒皮被變故驚的愣了愣,「你、你們是誰!憑什麼踹我媳婦!」
「還知道是你媳婦!」
林楚楚不打算張嘴,秀禾回了一嘴,快速地走到女人身邊,把她扶起來的瞬間,女人愣住了秀禾也愣住了。
本以為萍水相逢,此生再不能見的人卻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是……是你們……」
「你是水芽兒?」
秀禾大驚,「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她記得分離的時候,林楚楚分明給了她二十兩銀子,讓她留好了以後傍身用。
認清女人是誰的那一刻,閻永錚夫妻也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才僅僅三年沒見,那個水蔥一樣漂亮的姑娘,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瘦骨嶙峋滿身傷痕,淪落到要被丈夫賣掉的命運。
林楚楚他們的出現,於水芽兒來說宛如天神降臨。
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們已經是第二次在她極度為難的時候出現。
「殿下!殿下!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賣掉,我的孩子還小,他才剛滿兩歲!」水芽兒幾乎是以頭搶地地哭求。
林楚楚與閻永錚對視一眼,閻永錚朝她點了點頭。
「當初我不是給了你二十兩銀子?告訴你如果你父母接受不了你,就自己找個地方安身度日?」林楚楚把人攙扶起來,「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水芽兒的丈夫一聽,這幾個人竟然是殿下,叫殿下的不是王公貴族就是大有來頭,當即就變了臉,「殿下?夫人你叫殿下是吧?」
「這女人您認識?」
「要是認識就正巧了,你們幫我聯繫聯繫她娘家,讓她娘家拿錢來贖她,只要拿錢來,我肯定不把她沒給老陸頭!」
聒噪的聲音一起,林楚楚就蹙緊了眉頭,她橫眉一豎,身旁的侍衛見狀立馬就把他拖遠了。
不多一會,侍衛就抱著哭的臉色紫紅的孩子回來了。
孩子都是當娘的命根子,水芽兒見了孩子也不顧上解釋,顧不上哭,注意力就全都放到了哄孩子身上。
好端端的陪公主殿下遛彎,正好看看他這幾年在雲威當地的政績,卻不曾想跑出來這麼幾個專門上眼藥的禍害。
知府白智勇此時被氣的腦仁生疼。
「白大人。」
「殿下!」
林楚楚心裡發堵,「朝廷命令禁止良家婦女買賣,怎麼三年了,雲威城裡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白智勇一時間腦門上的汗都流下來了。
「殿、殿下……」白智勇道:「朝廷法度自然是不允許,買賣良家子是重罪,但現在雲樂女子能不遮面隨意在街上走動已經很不容易了,像這種私底下的交易官府很難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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