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殊死一戰

  自古皇位承襲最重正統,雖挽狂瀾與將傾,但弒君這一條,後就算有再大的功績,在梁鳳蕪身上也是個難以抹去的污點。【,無錯章節閱讀】

  閻永錚又怎會讓這種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

  梁鳳蕪轉過頭來眸色深沉,許久之後他拍了拍閻永錚的肩膀,用頗為知己的口吻道:「永錚多謝了!」

  七月二十三寅時一刻。

  林楚楚站在安定城上目送自己的男人和兄長消失在茫茫的視野里。

  北伐軍增援三萬,除卻疫病沒有痊癒的,能調動的兵馬十萬出頭,這十萬兵馬分兵三路。

  投石車上點燃的火雷像城牆上陡然俯衝,轟隆不絕的爆炸聲響震徹四方,進攻的牛角聲駭然響起。

  火力猛烈地狂轟濫炸了一陣,來勢兇狠的北伐軍便轟然敲響了德勝門的大門。

  「轟轟轟!」

  一聲接著一聲,但凡有城樓上跟露頭的匈奴兵全部被神機營點射。

  邛烈在劇烈的爆炸聲乍然坐起。

  他飛快穿衣,取來牆上的彎刀放於腰間,大闊步剛邁出去身後侍從便哭腔道:「大王,不可,不可,您的傷才剛見好。」

  兩軍遙遙對峙,大戰早晚有爆發你死我活那天。

  但任是誰也沒想到,大昭北伐軍竟然會趕到天蒙蒙亮人最困的時候發動攻城。

  「不是大昭的皇帝來了嗎?」

  邛烈此時的臉上看不見一點頹勢,他好似草原上最兇狠的猛禽,倏然的目光震懾著只一眼就讓人膽寒。

  城樓的方向火光沖天,邛烈道:「那就讓本大王來會一會他!」qqxδnew

  大昭的王旗在風中烈烈展開,進攻的牛角伴隨著一聲聲巨大的撞擊聲,德勝門的大門竟然就這樣被大昭士兵給砸出了個大洞。

  北伐軍從城門破開那一刻洶湧而入,喪權辱國失去國土一年後的他們,終於以刀兵之勢重新踏上了這片土地。

  京城當初是以什麼樣的鮮血為代價丟掉的。

  現在就要以同樣的代價奪回來!

  梁鳳蕪的駿馬甫一進入城門裡,就率先踏碎了一個匈奴士兵的腦袋,長刀蟄伏太久了一旦出鞘必定帶著銀寒取人性命的光。

  他一馬當先先是衝進了城內,再是在烏泱抵抗的匈奴兵里,寸寸向前一步步奪路拼殺。

  自小就在軍營長大的皇帝,此時化作戰場上最強大的絞肉機,刀光落下之處皆是人體的殘肢斷臂,身後將士見皇帝竟如此勇猛,紛紛激起了十二萬分的殺戮之心。

  京城九門,北伐軍只有十多萬可以調配的兵力,分兵九門顯然是力量不如凝結到一處。

  而全部的兵馬都集中在快的話,那烏泱泱敵我雙方擠到一塊,豈不亂成了一鍋粥。

  梁鳳蕪下令分兵三路,老將傅宏博與兒子傅成英一路攻打西直門。

  閻永錚與賀良玉帶一路兵馬攻打永定門。

  而他自己則與蔣玉堂一塊,拿下自古皇帝出京所走的永定門。

  這一隊人馬在城門口擁擠著殺了好一陣,守住的匈奴兵才有敗退之勢,城裡亂箭與火銃槍炮聲齊發,你來我往的暗哨聲里根本分不清敵我。

  「陛下,不對勁!」蔣玉堂剛斬掉匈奴將官的頭顱,摸了把臉上的血道:「德勝門,怎麼地就這麼幾個蝦兵蟹將,連厲害一點的將軍都看不到一個!」

  梁鳳蕪仍舊是坐在馬上,他睨了一眼撲滿了一地的屍首,光是蔣玉堂自己腳下都累起來好高。

  「玉堂!」他大喝一聲,夾著馬腹繼續向前,「不可輕敵!」

  四九城的周遭的炮火聲已然全部停止,火力壓制結束,其他兩路北伐軍攻城應當有了進展。

  久經沙場的駿馬跟人一樣,不怕刀鋒不怕炮火,馬上的皇帝始終拼殺在隊伍最前面,晨風簌簌,今日的風帶著不同尋常的血腥氣。

  一陣冷意十足的風掠過,德勝大街上的兩個人遙遙相望。

  他們是戰場上宿命的死敵。

  只要有定點的機會便會置對方於死地。

  「大昭雄獅的兒子,一個毛剛長齊全的小貓而已。」邛烈抽出腰間彎刀,目光狹長地盯著梁鳳蕪言語極近嘲諷,「你該由著你的腹背打江山,讓將士們保護你,而不是逞一時之能皇帝做了沒有幾天就要喪命在這裡!」

  梁鳳蕪早已殺紅了眼。

  一年前西北軍敗北,他無比窩囊地苟且偷生,趟過屍山血海,經過無數次涉險為的就是手刃仇人的這一日。

  「果然人臨時的時候話多!」

  梁鳳蕪狠抽了一下駿馬,大聲喝道:「一年了!邛烈你該還債了!」

  死敵相見沒有暫緩只有拼勁全力,二人胯下駿馬在街面上駭然相撞,「砰」的一聲過後,馬匹尚未站穩上面的彎刀就先出手。

  凜寒的銀光一閃,梁鳳蕪急急偏過頭去躲過一擊的同時,長刀挑開刀尖刺啦的一聲,直奔邛烈腰腹而去。

  彎刀倉惶格擋,邛烈是馬上的行家,在馬上左衝右突連番攻擊下,梁鳳蕪的胳膊與肩膀都不同程度的可見刮傷。

  「乳臭未乾的貓兒而已!」

  邛烈嗤笑一聲,完全沒把這個年輕的皇帝放在眼裡,腥紅的舌尖彈出來舔了一把彎刀上鮮紅的血液,他對著梁鳳蕪輕蔑地笑道:「腿腳功夫簡直不過關,跟你爹大昭雄獅相比簡直差遠了!」

  梁鳳蕪根本不以為意,握在手裡的刀又緊了緊,「上了年紀的人果真是囉嗦!」

  倏地刀鋒以開山之勢將至。

  邛烈眼裂赫然瞪大,彎刀倉惶格擋住這力有千鈞的一刀,彎刀與長刀碰撞刺啦地一聲迸發出火花。

  本以為這樣千鈞一擊以是這個年輕人難得的一招。

  沒想到,一擊之後還有一擊,連綿不斷讓人疲於應付。

  刀刃在梁鳳蕪的手裡無比聽話,倏地一下子,長刀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從邛烈的側腰竄上去,直接釘到了他左肩膀的肉里。

  「唔……」

  邛烈悶哼一聲,急急後退,那一刀差點刺穿他的肩膀。

  他手捂住涓涓流血的傷口。

  而受傷的地方正是,之前被槍擊過,閻永錚上過,遇刺被捅傷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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