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喊一聲,停下馬蹄,「左右道勝的勢力已經被連根拔起,雲威城中再沒有威脅本王的存在,至於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去的方向乃是雲樂腹地,只要還想從雲樂離開,就不愁在打照面的機會。【Google搜索】」
是敵是友,早晚都有明朗的一天。
急行軍了一天。
天空掛滿了星子,一伙人才堪堪停下馬蹄,找了一處背風的山隘休息。
崔德友惦記著白天沒啃完的那半隻羊,又從袋子裡給掏了出來。
跟著喝了一天風的秀禾跟著在旁邊打下手。
「哎,秀禾姑娘。」崔德友蹲下來邊生火,便好奇地說:「你們家殿下的那個小女兒呢?還有那個謝大夫,咱們都跑出來了,怎麼沒看見他們倆人影?」
謝伯和小殿下時不時的消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侍衛里早就有人心裡嘀咕,不敢問。
也就是崔德友嘴上沒溜,一天到晚什麼話都敢往外冒。
秀禾手上動作一頓,斜楞了他一眼。「崔大人,你從雲樂被流放是因為話多嗎?」
崔德友被噎的一愣。
心道,這小丫頭嘴巴也太毒了。
隊伍修整下來,啃大餅的啃大餅,吃不下願意動彈的就跑出去獵些兔子什麼的。
火光照應,林楚楚窩在閻永錚身邊昏昏欲睡。
男人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困了就睡吧……」
空間裡謝伯聽著,閻永錚讓媳婦睡覺的話,連耷拉了老長。
他被關在這裡一整天,一整天他都對著那些堆成山一樣的金子。
空間裡除了那個靈泉滴滴答答往下落水,再就是下巴金朝著那金燦燦的石頭門咿咿呀呀。
「哎哎,小祖宗這可不能啃。」
謝伯眼疾手快,拿走小八斤手裡就要往嘴邊送的金元寶。
離開楚家以後八斤喝的全都是空間裡原來的奶粉,謝伯對於那些看不懂的東西,不放心。
耳朵里聽著外頭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嘴裡打開燃氣罩止不住地嘟囔,「一個兩個,都沒有個爹娘樣,把孩子就這麼往我老頭這裡一扔。」
「真當我是老媽子……」
一夜過後一行人,又開始了尋找煤礦的旅程。
紅棗馬踏遍了雲樂大半疆土。
行過的路,閻永錚都做了詳細的地圖,快有一個月後,他們終於來到了雲樂最大的城郭。
王城「雲蘭城。」
絡繹不絕的百姓進城,徐敏懷的貨物老早就兜售一空,林楚楚他們分批進城。
守城的官兵也就是掃了一眼這個包裹格外嚴密的女人,擺了擺手就放了行。
不虧是一國首都,城裡的百姓從穿著在到神情都比雲威城看起來正常許多。
也富庶許多。
城裡沒有隨處可見的佛像,也沒有排隊等著出家自己剃成禿瓢的僧人。
從進入雲蘭城開始,崔德友就一反常態地沉默著。
水芽兒一路都跟著他們,在廟裡走了一遭的小姑娘,見了男人就怕。
好在大昭的這些人,除了非必要的時候基本不跟她說話。
被人凌辱過的自卑時刻都掛在臉上。
找客棧入住的時候,她畏畏縮縮地躲在牆根,怕人想起她,也怕這些人把自己扔掉不管。
一百多人,若是全部在客棧入住目標太大。
閻永錚把人群打散,只留下十來個侍衛,剩下的分散在客棧周圍自己找地方住。
開好了房間,侍衛們拎著行禮往上走的時候。
只有崔德友注意到了那個不起眼的身影,他走到近前,低聲道:「怎麼不走?」
水芽兒瑟縮著,「我……我……」
一路上她跟著風餐露宿,還是頭次找到住的地方,剛才她親耳聽見了開了四間上房,徐叔崔大人還有那個大夫一間房。
主家一間房,剩下……
跟著主家那個叫秀禾比她還小的女孩,臉上冷冷的,說話也冷冷的,她的眼神好像刮骨刀子。
凌厲得讓她根本不敢對上。
「你還有事情嗎?」秀禾見他倆了愣在那裡,蹙眉開口。
「我……我晚上要跟你睡在一起嗎?」水芽兒怯怯道。
「那你覺得呢?」秀禾反問,「不跟住在一起,你想住到哪去?」
長寧公主旁白的這個丫頭嘴巴簡直太厲害了。
崔德友跟她這吃了不少癟,見她如此不可輕,當即回懟,「你怎麼說話這麼不客氣?」
秀禾一愣,壓根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對,「開了四間上房,殿下一間,你和徐叔一間房,剩下我跟她哪裡不對?」看書溂
崔德友被噎的一愣,結巴道:「那……那你就不能好好說?」
「好好說?」秀禾眉峰立起來,「還好我如何好好說,把她當世家小姐祖宗似的供起來?」
她從苦日子裡出來,因為長寧公主蛻變成了曾經做夢都沒想到過的自己。
一路上風餐露宿,從沒叫過苦累。
可那個水芽兒整天苦著一張臉,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現在又憋憋屈屈,好像自己欺負了她了。
水芽兒看她倆因為自己吵起來,頓時臉色一白,扯著崔德友的袖子,「別,別吵了,我跟秀禾姐姐一起就是了……」
秀禾一聽她這話更來氣,「怎地,二兩銀子一晚上的上房,跟我睡在一起委屈了你嗎?」
「沒……沒有……」水芽兒被她這麼一凶,臉色更白了眼淚涌了出來要哭不哭的樣子。
林楚楚走了半路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來,回頭一看,秀禾跟崔德友跟烏眼雞似地劍拔弩張。
剩下個水芽兒豆芽菜小可憐似的。
「怎麼了?」
她剛問出口,秀禾便冷著臉,甩一甩包裹,「沒什麼,小姐勞累一路了,我這就讓店家燒水去……」
目光挪到崔友德臉上,跟一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丫頭鬥嘴,此刻覺得沒啥面子。
他訕訕地道:「瞅、瞅我幹啥!」
林楚楚被堵的怔愣,看了看身後的閻永錚,「他吃錯藥了嗎?」
閻永錚笑笑沒吭聲。
倒是那個水芽兒,目光挪到閻永錚臉上的時候,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將近一月的時間裡,大大小小的煤礦,和各種金屬礦被他們找到十幾處。
到了雲蘭城也是因為,事情基本結束,左右是在附近那就進來逛逛的心態。
有了昨日的口角,秀禾更加不待見水芽兒,「小姐都已經上桌了,你還站在那裡不過來,等人請你嗎?」
他們的午餐都是單獨在包間裡。
見水芽兒被訓斥得大氣不敢喘,林楚楚朝秀禾使了個眼神。
詢問她到底這麼了。
秀禾朝她搖了搖頭並未多言。
非是她小氣,只是這女的看旁人的膽小如鼠,可以對上駙馬爺就跟熊瞎子掏蜂窩了一樣,總是時不時地朝著自己主子的男人甜笑。
偏生自己的主子心大,看不出來,總是可憐她,給她添置新衣裳不時的噓寒問暖。
到了安生地方,謝伯和小八斤就被放了出來,林楚楚不知秀禾的敵意從何而來,總之自己的人不會毫無緣故的針對一個人。
八斤被關在空間裡好些日子。
好容易被放出來,在娘親的懷裡興奮地蹦躂個不停。
林楚楚給她餵著稀米粥。
謝伯在一旁吐槽道:「這丫頭,才多大點就整日不消停,從睜眼開始就沒有停的時候,我看就是像你倆。」
「等她再大些,我看還交給長玥殿下得了,讓你倆帶,還哪裡能剩半點公主威儀!」
他的話剛說出口,飯桌上就打翻了個水杯。
水芽兒大驚失色地道歉,「對、對不起……」
知道這夥人身份不簡單,可水芽兒這麼想都沒想到,救的這兩夫妻屠殺了整個雲霧寺的人,竟然會和大昭皇室扯上關係。
林楚楚見狀眸色頓時少了溫度,她面上微笑地開口,「水芽兒,我們的身份不方便讓外人知道,剛才謝伯說的話,你能替我們保密嗎?」
「能……能的……」
水芽兒說話的時候,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主位上坐著的男人。
這個叫林楚楚的女人說的什麼他並沒在聽,而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她懷裡的小嬰兒。
那是她們幾個月的女兒。
聽聞大昭有錢有勢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
她還從未見過長相如此英武,就是不苟言笑也足夠吸引人眼球的男人。
要是她沒去過寺廟,沒被那些人……
又是這樣的眼神。
秀禾只見了一眼,就覺得怒從心起,她起身朝著門外喊道:「小二,飯菜怎地還沒來……」
擦過水芽兒身邊的時候,重重地撞了她一下。
說實話,水芽兒並不醜,她皮膚光潔,一雙含情桃花眼臉上還帶著少女未曾褪去的嬰兒肥。看書喇
應當是比大部分的雲樂女子都要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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