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扯下臉皮

  俗世洪流,命若微塵。【記住本站域名】

  有些人的命運生來就是苦難,尚未開始便已經結束。

  這不是今天的米缸見了低,亦不是一腔愛戀落了空,而是從一出生起就背負著困難,踽踽獨行不得其解,不知為何。

  生命本身沒有罪。

  錯的是將罪孽帶給他們的人。

  那些剛剛降生的女嬰,沒有聞過花香,沒有貪戀過母親溫暖的懷抱,甚至沒有見過太陽初生時溫暖的陽光,便和這個世界說了再見。

  閻永錚沉默許久,不知該如何紓解心頭的這股子煩悶,只是拉著妻子的手試圖用蒼白的話語安慰,「會好的,肯定會好的,一定不會一直這樣下去……」

  ……

  鎢絲礦已經找到,還差一個重中之重的煤礦,到了現在林楚楚已經不是特別想回去了。

  她甚至有種叛逆的思想,想見識一下這個國家,這個滿身瘡痍的國家霍亂之中的人心,到底能惡習到什麼地步。

  聖女的事情他們想解決,無時無刻不想,但他們都明白此時此地並不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尋找煤礦的事情還在繼續,崔德友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散漫輕鬆,遇見一點事情就興奮得不得了。

  他摘下了荒誕玩笑的面具,還是正視自己此行的任務,一個種群若是不能站在沉痛中站起來,那就此覆滅也換來老百姓的安定也算是順應天命。

  之前他的骨頭,他的根還都在雲樂。

  甚至連林楚楚救了他的女兒,他都只是臣服與那對兄妹的雄才大略,並沒有十成十的中心。

  但從雲樂佛爺的事件之後,他的心徹底倒戈相向。

  若是蒼天不公,以萬物為芻狗,那他朝著自己心中所向,即便未來會血肉橫流,他也要為了這片土地上的人民,那點微茫的希望做自己所有的努力。

  趙王府兩相過後,雲威城裡的商戶開始頻繁地敲響出租院的大門。

  所有的來客都是徐敏懷一應接待。

  他們夫妻倆一概不見外人。

  道勝大和尚此次壽誕上吃了個大癟,趙王趁機吞掉了他不少城中的產業,這個大和尚現在是有苦說不出。

  若不是他定力尚有,那天失控的人也有他一個。

  「大昭的那對夫妻,答應了要來嗎?」

  他現在從惦記那個女人,已經到了必須要弄死那個男人,獨占女人和他們隨性的所有財富了。

  善德道:「帖子已經送出去了,但趙王的人也好像蠢蠢欲動,也想要接觸他們。」

  「趙王?」

  道勝眼中輕蔑,嗤之以鼻,「他的爹爹老王國都要對老衲禮遇有加,一個甘願給貧僧灑掃伺候的人,能成什麼氣候。」看書喇

  林楚楚他們收到帖子後第二天清早登門。

  這次隨性的侍衛幾乎都隱藏在暗中跟了來,可能是因為心底里的怒火吧,閻永錚也沒攔著,幸好雲霧念頭久遠。

  山上密林橫生,樹木遮天蔽日,若不然這百十來號人,連樹杈子都不夠蹲的。

  此次主持大和尚站在寺廟門口親自迎接,連往來絡繹的香客全都拒之門外,足以證明他現在想弄死閻永錚的心情得有多急切。

  「閻施主。」他笑得慈眉善目。

  閻永錚看了他一眼之後,目光深邃也回禮道:「大師有禮了。」

  這回大和尚沒有故弄玄虛直接開門見山,他推了一杯茶水過去後道:「閻施主,水門的礦山你是否還有意購買?」

  閻永錚手掌貼在茶盞片刻。

  道勝看著他並未拿起茶水,眉頭蹙了一瞬,「施主,可是覺得我山上的茶水不喝胃口?」

  閻永錚搖了搖頭,牽著自己的妻子道:「並未如此,我習慣了內子親自烹煮的茶,其他人她不願意我碰。」

  道勝的目光挪在他身後那絕色女子身上片刻,便覺這女人周身的氣度,與之前幾天完全不同。

  雖還是一身飄逸的紗裙,圍帽下的面容勾人遐想,但她捏緊的拳頭似乎在竭力控制著什麼,一絲若有似無帶著攻擊性的氣息不時的冒出來。

  「閻施主夫妻鶼鰈情深,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大和尚收斂心神繼續道:「那礦山不知閻施主打算開價幾何?」

  「大師,打算開價多少?」閻永錚眸色如刀,目光直得好似要買下的根本不是一座毫無溫度的礦山。

  而是要取下他噴血冒熱氣的頭顱。

  道勝被這眼神懾住一瞬,心裡瞭然,他們原來都打著同樣的算盤。

  他微微一笑道:「五萬兩白銀。」

  「可以。」

  五萬兩白銀可不是個小數目,就是趙王來也要討價還價半天。

  道勝一肚子的話還沒說出去,沒想到這人竟然同意了。

  「閻施主,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財力,果真年輕有為。」老禿驢僧袍下的手,暗暗地朝著善德打了個手勢。

  閻永錚傲然抬起下巴,盯著他冷笑,「大師,客氣了。」

  入夜未深,雲霧寺里閃倏倏閃出去數道人影。

  侍衛在門前低語,「殿下駙馬,他們的人已經出動了。」

  「嗯……」林楚楚沉吟片刻道:「再等半刻鐘,你們也動手。」

  說完之後,閻永錚便拉著她的手走出房門外,一處僻靜的地方,夫妻倆一同消失在夜色當中。

  就在他們上山之後,家裡留守的秀禾,從賣菜的後門出去,到了街角飛速換上了一身乞丐衣服。

  要飯許久的崔德友對此十分在行,他摸了一手的鍋底灰全都蹭在了白嫩嫩的臉上。

  不過眨眼的功夫,一個窈窕的少女就慘遭毒手,成了街上人狗都嫌,臉上帶著暗瘡的要飯花子。

  堪稱換頭的手法,令徐敏懷嘖嘖稱奇,「崔大人,你這手藝要是不上江湖賣藝還真是可惜了。」

  崔德友捏了捏手裡的苔蘚比劃道:「怎麼樣徐老爺,要不要試試,人躺在地下的時候,可跟站著的時候看的風景可不一樣。」

  徐敏懷聽出他的話音,並未接茬笑笑道:「那可還是不必了,老夫活了一輩子已經習慣站著了。」

  院門被一腳踹開的時候,燈火通明的院子裡面竟然找不到一個人影。

  之前帶來的幾十車貨物,也只剩下哐噹噹的車架子,連一坨馬毛都沒給他們留下。

  拎著奪人性命的刀,和尚們一時間禿瓢腦袋上摸不到頭髮,根本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與此同時,林楚楚他們房門也被踹開。

  踹開的瞬間,數十把刀齊齊像床上砍去,卻砍了半天只有半空中飛舞的棉絮,屋內空無一人。

  道勝從後面急急進來,怒然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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