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門路跟官府做生意,想要在村里大量收石頭,並且給出來的價格比上雲威城高出來好幾倍。【,無錯章節閱讀】
百姓苦糧食久已,只要有一點能填飽肚子的機會都不會放過。
當晚林楚楚一行人就全都住在了水村長的家裡。
水村長一家十多口,大兒子二兒子均已成家,還有一對龍鳳胎沒有成親。
吃飯的時候,水芽兒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林楚楚的臉看。
農家日子過得苦,一年到頭看不見葷腥,其他人都在低頭吃著晚上宰的羊,她湊到林楚楚身邊,十分艷羨地說:「姐姐,你的臉為什麼會這麼白淨啊!」
氣候乾燥風沙大的地方,人的臉就會出現高原紅,皮膚也是黑黢黢的。
那能像她這種江南水鄉溫養出來的那樣白淨。
林楚楚溫和笑笑,給她碗裡添了一塊雞腿,「可能是因為我吃的肉比較多吧,水芽兒你也多吃些。」
水芽兒挪了挪身子把雞腿夾給另外一桌到底小侄子碗裡,「就不吃了,在過兩日我就會以聖女的身份敬獻給水神,以後我就能過上日日洗澡的日子啦!」
雖然不知道洗澡是什麼滋味。
但她的臉上滿是憧憬。
林楚楚愣了下,這村裡的人雖然沒幾個穿著乾淨的,衣服也是髒的反光,但在他們身上也沒看到滋生的跳蚤什麼的。
而是那個敬獻……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見他們這些外來的人全都一愣面露詫異,水村長和隔壁桌的男人們全都一臉自傲。
水家大哥道:「俺家妹子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能被仙家看上獻祭給水神是我們一家的福氣,再往後的幾年咱們家都不會缺水了!」
「而且,佛爺說了,要是把小圓一起獻祭了,連我們家欠錢的利息都會免了三年。」
「三年可是快二十兩銀子呢!」這回接話的水二哥。
雲樂雖貧瘠但規矩卻是不少。
但凡有宴席或是家裡來客,女人家是絕對不允許上桌的。
因為林楚楚的關係,她們家的女眷才被允許在廚房裡搭張桌子上桌吃飯。
林楚楚本來就對這些臭規矩嗤之以鼻,現在聽了他們如此興奮地說獻祭的事情,更是氣的想摔筷子。
另外一張桌上的閻永錚朝著她搖了搖頭,叫她別現在就插手。
林楚楚氣哼哼地底下頭,頓時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那敢問獻祭是獻祭到哪裡?」
「是要把人沉到河裡嗎?」
閻永錚假裝好奇地問,「還有,你們佛爺寬鬆了你們的利息?」
「你們這裡的寺院還會借錢給你們嗎?」
進村子的時候,就見家家戶戶門口都有佛像,就連村子的路上都隨處可見的蒙著紅布的佛龕。
已經篤信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了。
水村長抹了一把嘴上的油道:「當然是佛爺借給我們的錢,若是沒有佛爺的庇佑和搭救,咱們這一村子的人恐怕早都餓死了,不過那些微波的利息出來,比起佛爺為我們做的並不多!」
「佛爺,為救我們性命,散功德修為,我們卻只能回報些錢財也實在是褻瀆了神明啊!」
「那獻祭的事呢?」
林楚楚沒忍住到底還是開了口。
那桌上的男人,見女人張嘴說話,立刻露出不滿神情,水家二哥當場就貼著閻永錚說:「你們大昭的女人可真是沒有規矩,男人說話都要插嘴。」
「這樣的女人,在我們這裡不光沒人要,還要跪祠堂挨藤條,讓父母蒙羞……」
這一頓飯吃的壓抑無比。
晚上的時候,崔友德和他們舉在一處。
崔友德道:「這村裡的土地已經抵押給了附近的寺廟,村民們每年種糧打工的錢也全都給了寺廟做利息。」
「佛家不都是普度眾生的嗎?」林楚楚這一天的見聞簡直嘆為觀止,「怎麼雲樂的寺廟還放高利貸?」
「普度眾生那是真正的佛家。」崔德友嘆氣道:「雲樂國已經沒有純淨的佛了,雲樂橫徵暴斂已久,許多人為了逃避徭役,都選擇出家。」
「早先一些寺廟,收了大量的香火錢,出家的人目的就不純,慢慢的寺廟就演變成現在這個幾乎就要吃人的模樣。」
「那他們說的獻祭呢?」
接下來的話簡直領林楚楚毛骨茸然。
崔友德道:「當然就是你以為的那樣,須得心底純淨的從未有男人沾染過的處女,來像水神獻祭,每年的這個時候村子裡都會被佛爺指定出來一命少女。」
「她們會在寺廟裡待上一晚,經佛爺驗證後心不純的就要敬獻佛經。」
崔德友兩眼重重閉上沉痛不已。
「那心純的呢?」林楚楚頭髮都已經發麻了。
「心純的就會被留在寺廟裡,眾生不得見家人。」
這些被敬獻的少女有的留下來給那些虛假的僧人,在看不見的地方生兒育女,有的則是被玩弄夠了之後,直接賣到偏遠地方的青樓里開始悲慘的一生。
「而他們的家人,也會因此每個月都可以在寺廟拉走十桶水,至於他們留在寺廟裡做什麼,就不用我在多說了。」
「那他們的家人就不知道嗎?」閻永錚不可置信地問。
崔德友痛苦地道:「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的只有被蒙在鼓裡,還傻乎乎以為,自己的純淨感動了上蒼,能給家人帶來好處。
殊不知他們當家人,明知道那是個火坑卻仍舊為了,生存的壓力小上一些就毅然的毀了他們的一生。
本來是想買下來那座荒蕪的山頭。
現在整個村子的產業基本都在寺廟手裡。
林楚楚沒想到,他們來雲樂尋找資源路上,遇到的第一個困難不是官府,而是那些虛假不干人事的寺廟。
三日後城裡舉行一年一度的佛誕祭,林楚楚夫妻倆可算是知道大開眼界這四個字該這麼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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