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火雷登場

  「不見了!」禹王嗓子都喊劈了,「什麼叫不見了!」

  梁峰濤上前一把薅住衛兵衣領子,「一萬人的兵馬,怎麼會忽然不見!」

  那可是一萬人啊!

  一天都能吃掉上萬斤糧食,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就……就是下午的時候,朝廷的兵馬都還在操練,現在……現在營地里都沒有人了……」

  遠方的燈火已經燃到了碼頭,禹王萬念俱灰地跌坐在椅子上,「投降了……他們肯定又投降了!」

  「早知如此不該相信朝廷啊……」

  江南水師投降了……西北軍被破了,就連京城的皇帝都投降了,他怎麼還指望著慌亂中組建朝廷的軍隊能打退匈奴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禹王坐在那裡不吼也不鬧了,整個人說不出的頹廢。

  若是他早些投降,說不定還能落得個像馮翔一樣不至於悽慘的下場。

  「投降啊……」

  「早降了匈奴人就好了!」

  「父王不能投降!」梁峰濤打斷禹王的喃喃之語,「皇帝父子投降後是個什麼下場,難道我們會比皇帝的還好嗎!」

  「更何況咱們不像馮翔手裡有兵!只怕投降了下場比梁鴻乾父子還要悽慘!」

  「峰濤!你幹嘛!」禹王急急攔著要往外沖的世子。

  「爹!」梁峰濤一把抓住禹王,「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咱們的難只能咱們自己解!就算是拼個你死我活,也好比被匈奴人折辱死的要強!」

  戰鼓雷響,碼頭上火光沖天,一個州府的碼頭能有多大,馮翔的兵馬上岸以後,迅速跟梁峰濤的人戰在了一處。

  說是戰,準確說是擠差不多。

  馮翔這次一共領了五萬兵馬登岸,他帶兵投降的人馬一共才八萬。

  好幾萬人烏泱泱堆在碼頭狹小的河道。

  人擠人,船擠船,好些水師兵馬根本都沒上岸就擠做一堆,等著前頭的人先開路,後續的人再慢慢上去。

  黑暗裡梁峰濤,一馬當先悍勇地沖在最前頭,看的角樓上禹王身上冷汗一陣一陣的。

  兵力無法集中,梁峰濤的兵馬尚且還能頂上一陣。

  「馮翔!你這個叛國之賊!」梁峰濤一邊戰一邊朝敵軍方向喊話,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聽見,「馮家百年忠孝全都毀在你手上!」

  「你如今還想領著匈奴韃子攻上江南!你這個數典忘祖的鱉孫!王八蛋!」

  這位世子一邊打一邊罵,恰巧對頭的馮翔還真就聽見了。

  馮翔站在主艦上,完全沒把他當回事,「禹王小兒!大昭皇帝都投降了!你們父子又能安穩富貴到幾時!」

  「依我看,你們還是早些投降的好,我還能跟邛烈陛下為你們父子好哈求情!」

  「畢竟你穿開襠褲,尿褲子的時候你爹還得喊我一聲大哥呢!」

  「乖孩子,快放下你手裡給女人剃眉毛的小刀,跟你爹禹王說要投降趕緊趁早,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少參合!」

  梁峰濤都三十多了。

  戰場上還被人提起穿開襠褲的事。

  頓時羞辱得不行,不過他也不傻,當即就薅了身變衛兵,讓人把馮翔要招降的事趕緊去告訴禹王。

  碼頭上雖然還打著。

  馮翔卻確實看到了梁峰濤身邊去報信的人,他嗤笑一聲,「還以為他能多硬氣……」

  想起被折辱致死的愛女。

  在看看碼頭上堪稱孤軍反抗的定點人馬。

  他長嘆一聲,「梁家朝廷,也就安陽王一個有骨氣的……」

  禹王聽說馮翔有招降的意思,也不管碼頭上戰況如何立馬提著衣袍從角樓上往下跑,生怕自己投降晚了惹了匈奴主子不高興。

  禹王風風火火地從角樓上跑下來,奔向匈奴人的懷抱。

  五十多歲肥碩的身子,滿身脂肪顛簸的同時,他腦子裡已經想好了一系列可以用來討好邛烈的招數。

  人一旦卑躬屈膝。

  良知和尊嚴那些就會迅速化作雲煙,靈魂徹底變得不堪。

  更何況禹王父子這樣的人本來不能指望他們有什麼骨氣。

  馮翔遠遠地就看見朝他奔跑著的禹王,滿心躊躇,占據了充州繼而就是江南。

  只要把江南局為已有。

  匈奴那些只會跑馬的,他不信能打過他多年操練的精銳水師。

  坐擁江南企圖成為皇帝的美夢還沒延展開。

  一聲沖天的巨響,「轟」的一聲,主艦的船身被炸開個大洞,船隻快速傾斜,馮翔差點沒直接栽到水裡。

  「怎麼回事!」

  「到底是什麼東西炸了!」

  所有的人跟他一樣驚慌失措,還沒等派人去探查,震破耳膜的轟隆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狹小的碼頭入口,遍地開花,雖是水裡,卻猶如旱地一聲雷。

  如果是現代人聽見了,沒準會說不是有渣男發誓了,就是有神仙飛升了。

  「到底怎麼回事!」馮翔使勁渾身力氣怒吼,「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

  士兵的耳朵都被震聾了,那裡還能回答他,只驚恐萬分地嚎叫,「天罰!一定是上天降下的天罰!」

  去他娘的天罰!

  馮翔不可能信這麼荒謬的理由。

  周圍都已經炸開了,他見勢不妙當即大喊,「撤退!趕緊後撤!」

  可船隻都擠做一堆,炸的炸破的破,就是完好時候想靈活撤退都需要時間,更何況現在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隻還沒組織好往回跑,一隻只帶著火的箭像下火雨一樣飛過來。

  船隻都集中在一塊,無情的火舌連成一片,黑乎乎的煙大晚上都能瞧得清。

  充州碼頭上到處都是燒焦了味道。

  賀良玉帶兵從禹王身邊跑過的時候,禹王父子根本沒反應過來,朝廷的兵馬為什麼不去攻打叛軍,怎麼往城內跑。

  與此同時,閻永錚老早埋伏在碼頭兩側的船隻,扯掉船身上隱藏的黑布,燃氣火把徹底露出真面目。

  他站在船頭上拔出長刀,氣若長虹,揮斥方遒,一大聲大喝:「衝鋒!」

  三千人馬從兩翼包抄,馮翔的人此時已經被燒的六神無主,幾乎沒有什麼戰鬥力。

  誰輸誰贏不言而喻。

  跟在馮翔水師後頭,枕戈待旦企圖等著馮翔徹底占領碼頭後,再衝鋒到充州城裡的匈奴人,也已徹底傻眼。

  黑夜裡就只瞧清楚,前面急速駛來一列船隻。

  除了前面馮翔那頭已經徹底燒著了以外,他們喝馮翔之間被這列人馬隔住。

  「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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