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匈奴人的營寨正在埋鍋造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皇帝在勤政殿裡聽著朝臣們哭哭鬧鬧。
太子則在城防司商量了一天的守城布防。
夜幕降臨,太子從指揮部里往外走,林楚楚在後面叫住了他,「堂哥……」
「楚兒,怎麼了?」梁毓笑起來真的很溫和。
真的像兄長那般,「要是害怕,就先進宮去,堂哥向你保證京城肯定無虞。」
「不是……」林楚楚搖了搖頭,「堂哥,京城有五萬兵馬,弓箭齊備,匈奴有三十萬,京城百年看起來固若金湯,可是……」
她眼看著太子變了臉色,「我們的五萬兵馬聽起來好像能跟三十萬鐵騎一搏,可是京城有九門。」
「九門分兵之後,若是匈奴兵集中一門強攻,任意一門都能成為我們致命的弱點。」
京城有九個城門要守,可兵馬一共就那麼多。
分兵就意味著薄弱。
這也是城防司關起門來一天也沒商量個所以然來的原因。
梁毓收斂了笑意,他眉眼間一派肅然,「楚兒,你是有什麼想法嗎?」
這種命題,她哪裡能答得上來。
林楚楚搖了搖頭說:「堂哥,兵力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我這裡有一件很厲害的武器。」
「什麼武器?」梁毓問。
半刻鐘後,城北的破廟裡發出一聲震徹天地的炸響。
破瓦殘垣飛出去好遠,破廟的一角轟然倒塌,地面上被蹦出來個半米見深的大坑。
梁毓原本是站在門口的,可現在……他被眼前的景象給炸懵了。
耳朵里嗡嗡地拉警報。
太子維持了小半輩子的淡定從容全都不見了。
「楚兒!」
梁毓哈哈大笑幾聲,「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墮天利器!」
地雷聲音大,他的聲音半點也不小就是了。
一旁跟來的人全都跟他差不多見鬼了似的模樣。
看著他們震驚的臉,林楚楚終於有了一絲喜悅,她把閻永錚的手從耳朵上拿下來。
「錚哥,我們是不是有救了?」
這是戰爭爆發以來,他看到林楚楚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閻永錚的手全用來捂著自個媳婦的耳朵了,他的耳朵也嗡嗡的想。
他看著林楚楚眼睛銀月似的笑,跟著也笑了,「嗯,有希望了……」
鎮靜下來,太子內心滿是感慨,「楚兒,你研製的這個火雷,現在有多少?」
他們太需要一場勝利了,一場激勵人心,足以告訴天下大昭不會倒。
梁氏江山不會倒的勝仗。
地雷的製作方法並不難,難的是現在缺少原材料,硝石和硫磺都不難找,最難的是白磷。
「堂哥,現在做好的地雷有二十個。」林楚楚說,「如果白磷夠用的話,每日產上一百個應當是沒問題。」
那樣天罰一樣威力的武器。
一天別說一百個,就算有折半有五十個都能巨大的損失。
可梁氏父子一不愛修仙,二不愛煉丹,白磷實在是沒有地方弄去。
梁毓深思片刻說:「楚兒,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工部的人供你差遣,為救大昭江山危急,堂妹你一定要抓緊弄出來。」
事關江山社稷,林楚楚半點大話不敢說,只點了點頭,「堂哥,我盡力……」
破曉十分,本應是人睡得最香的時候,匈奴人向京城發起了猛攻。
牛角聲撕開天幕。
戰鼓咚咚好似敲在了人心上。
工部尚書的兒子連希是個不到二十的少年郎。
「郡主殿下,城裡的硫磺硝石都在這裡。」連希道:「這是從城裡道館裡搜出來的五十斤白磷,您看看這些能出多少火雷?」
少年人摩拳擦掌,心裡恨極了匈奴人。
「一個地雷約莫能用一斤多的白磷。」而城外是三十萬磨刀霍霍的鐵蹄,林楚楚愁眉不展,「這些遠遠不夠。」仟仟尛哾
連希道:「殿下,別急,我再去找,再去找。」
「我就不信了,翻遍了整個京城,找不出來一千斤白磷,實在不行我就去搶!」
「殿下,您在這先讓他們把火雷做出來,我繼續帶人去搜。」
城防司都護所,距離城樓不到二里地,成千上萬人的廝殺聲,像把刀子一樣狠狠地劃在她的心上。
漫天的箭羽織成一張黑色大網,雨點一樣密集地像城牆上射來。
大昭士兵被箭羽壓製得抬不起頭。
那些木箭全都是匈奴人在大昭各處收羅來的,現在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冷兵器向來不主人,無數躲閃不及的士兵被射成了篩子。
九門提督蔣玉堂,坐鎮永定門,他不怕死那般手指盾牌站了起來,「弓箭手!」
「弓箭手趕緊上!」
大昭的弓箭手冒著箭雨,趕上城樓,數萬隻箭一觸即發,城下的匈奴步兵扛著雲梯正準備登上城樓。
他們自草原而來。
從出生起就知道,在遙遠的南方有著這樣一群人,他們坐擁山清水秀的江南,他們富庶,他們也像綿陽一樣軟弱。
他們要打破這千百年的地域壓制。
沃野千里,如果不能永久的踏足這片土地。
那他們、他們的後代也將永永遠遠地繼續在草原上過著世世代代貧瘠的生活。
「點火!」蔣玉堂大喊一聲,「放火箭!」
暗夜裡,匈奴人的箭矢與黑夜化成一處。
大昭的箭矢卻像流星一樣帶著火的尾巴,劃破夜空,嗖嗖嗖,一隻只帶著火的箭射下去。
城下頭上並無遮擋的匈奴人,發出陣陣哀嚎。
第一批重逢被壓制過去。
很快第二批匈奴騎兵捲土重來。
太子坐在德勝門最高的城樓上親自督戰。
閻永錚看著眼前的一切,捏著長刀的手青筋畢露,「太子殿下,臣懇請參戰!」
安陽王留下的十六個飛鷹閣侍衛,十個分出去保護三個孩子出城。
剩下六個有兩個留在林楚楚身邊,他身邊只帶了兩個。
這次他定然不會像上次那樣狼狽。
太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往日喧鬧的京城,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
這樣血腥的場面是他從未想像過的。
他木然地點了點頭,根本沒注意到閻永錚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第二波衝鋒很快到來,黑壓壓的匈奴人好似一眼看不到頭的密集蝗蟲。
他們穿著裸露半個肩膀的異域服裝,一個個肌肉虬髯,不要命了一般拼了命地往城樓上沖。
雲梯推倒了一個又一個。
零星的匈奴人爬上城樓,在轉瞬間被砍成肉醬。
「倒桐油!」才剛三十歲的蔣玉堂臨危不亂,一口銀牙咬碎大喝一聲,「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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