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身份高貴又如何

  戚長宴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唐秋拉入懷中,然後猛地轉身,將唐秋護在身後。

  那輛馬車飛馳而來,與戚長宴擦身而過,險些將他撞飛出去。唐秋雖然安然無恙,但心中卻充滿了擔憂。

  她急忙輕輕推開戚長宴,緊緊抓住他的雙臂,焦急地看著他,關切地問道:"剛才馬車有沒有撞到你?""我沒事!倒是你,有沒有被嚇到?"戚長宴一臉緊張地反問道。

  其實,要說完全沒有受到驚嚇,那是不可能的。但唐秋還是搖了搖頭,不想讓戚長宴太過擔心。她強作鎮定地說道:"你沒被撞到就好,不用擔心我!"

  在戚長宴和唐秋兩人彼此關心、牽掛之時,那輛疾馳而過的馬車竟然緩緩停下。車輪滾動的聲音逐漸消失,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很快,馬車的車夫便罵罵咧咧地跑過來了。只見他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大聲叫囂著:「你們哪個不長眼睛的,剛才都嚇到我家小姐了!看看你們穿得這麼寒酸,肯定是窮瘋了,想要訛詐錢財對吧?」

  唐秋聽到這話後,心裡不禁想到了一個詞——「碰瓷」。她實在覺得這個人說話太難聽了,於是忍不住站出來,毫不客氣地回應道:「你說誰訛詐錢財呢?就算我們家裡窮,但也絕對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錢財!就剛剛你們家的馬車差點撞到人,如果真撞上去了,恐怕被撞的那個人連命都保不住了吧?」

  「你們誰會想用自己的命去換錢啊?那不叫想錢想瘋了,那簡直就是缺心眼加傻到家了好不好!依我看,你們才更像是那個犯傻的人!」唐秋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變得越發響亮起來。

  唐秋三言兩語就將那車夫氣的幾乎要仰殼了,他手指顫抖地指著唐秋,語氣異常不客氣地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語來?我們家小姐受到了驚嚇,難道我不能過來找你們理論幾句嗎?」

  「哼,你們做出如此之事,難道還不讓別人評說了嗎?我從未見過像你們這般蠻不講理之人!」車夫不僅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還強詞奪理起來,但唐秋根本不想與這種人多費口舌,只見她身形一閃,直接撞開了車夫,快步走到了馬車旁邊,並伸手用力地敲擊了一下馬車的板子。

  「喂!你在馬車裡面坐得倒是挺愜意啊?剛剛你們家的馬車在這條人來人往的道路上疾馳如飛,如果撞到了行人,難道還要歸咎於我們嗎?」

  唐秋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帶著一絲質問的意味。「你是否應該出來向大家道個歉呢?躲藏在馬車裡算怎麼回事兒?」她的目光銳利,仿佛能夠穿透馬車的木板,直抵車內人的內心。

  車夫一看這丫頭竟然敢去敲馬車,驚擾了自家小姐,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大聲喝止道:「你幹什麼?我家小姐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夠隨意叫喚的!快走快走……」

  然而,還沒等唐秋動手驅趕車夫,戚長宴便猛地出手,一把抓住車夫的手臂,用力將其按壓在地上。

  唐秋只看到馬車的帘子被一隻白皙細膩、宛如青蔥般的小手輕輕掀起,緊接著一張極其精緻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她那雙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揚,輕蔑地瞥了一眼唐秋,只見唐秋相貌平平無奇,穿著一身市井百姓的樸素衣裳,顯然出身貧苦。她的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沒好氣地對著唐秋說道:「明明是你犯了錯,休要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誰有錯?哪裡有錯了?你不會因為自己看起來高高在上,就可以隨便欺負他人了?」唐秋的質問聲剛起,就見馬車裡的小姐很不耐煩地將馬車帘子放下。緊接著,只聽車簾被掀開的聲音響起,很快便從馬車裡走出一個小姑娘來。

  這個小姑娘看上去約摸十五六歲的年紀,梳著常見的丫鬟髮髻,但身上穿著卻極為講究,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來自大戶人家的丫鬟。其實,唐秋單從這輛馬車也能推斷出它的主人身份不凡。只見馬車的四周都用精美的玉石環佩做了裝飾,就連馬車帘子也是用上等的絲綢製成的。

  那丫鬟的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善,她甚至一句話都不說,抬手就要往唐秋的臉上扇去一巴掌。

  唐秋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氣?她不僅攔住了這個丫鬟的手,還反手給了她臉上狠狠地一巴掌。唐秋本來就天生神力,這一巴掌扇過去,那力度可想而知。只見這個丫鬟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撞到了馬車上。

  「啊!」

  「小蝶!」

  隨著兩聲驚呼聲響起,馬車裡的主子也坐不住了。她匆匆忙忙地下了馬車,當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被打得如此慘狀時,心疼得不得了。

  等她看清楚出手之人是那個窮姑娘時,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用手指著唐秋,惡狠狠地警告道:「你可知道我是誰?竟然敢動我的婢女?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

  唐秋卻毫不畏懼,挺直了身子,義正言辭地回應道:「我管你是誰,反正只要有人在沒道理的情況下想要對我動手,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她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仿佛在告訴對方,自己絕不會屈服於任何權勢之下。」

  唐秋臉上雖然含笑,但是那一雙眼卻如同深潭般,深邃而寒冷,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好相與之人。只見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對方的靈魂一般,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你……你真當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嗎?竟敢這樣欺負我!信不信等我回到京城,我就讓我爹爹派出他的部下們,將你抓去京城的大牢里,給你定罪,讓你慘死在牢房之中!"這位大小姐模樣倒是生得不錯,只可惜說出的話語與她的衣著打扮以及身份地位極不相符。

  說起話來刁蠻任性、蠻不講理的程度,跟村裡的潑婦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哎喲喲!照你這麼說,難不成我剛才差點被你們的馬車給撞了,反而是我們有罪咯?難道非得等我們被你的馬車撞倒在地,這樣才算沒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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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秋慢條斯理地說道,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那位大小姐的耳中。他的語氣平靜如水,卻氣得那位大小姐差點翻起白眼來。

  "你……你這分明就是滿口胡言亂語,故意在這裡氣我!"大小姐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唐秋,胸脯因為氣憤而劇烈起伏著。她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此刻的她簡直恨不得衝上去給唐秋一巴掌。然而,不知為何,面對唐秋那冰冷的目光,她心中竟生出一絲怯意,原本抬起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

  而剛才被打的那個婢女,一看她家小姐被人欺負成這樣,那是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而後擼起衣袖,還要跟唐秋動手。

  「我家小姐可是新上任的京兆伊之女,你一個窮丫頭還敢惹她。當真是不想活了!」

  唐秋在這裡嘆口氣,「都說狗仗人勢,我現在算是看清了,你不過就是一個婢女,都可以囂張如此!」

  「你家小姐要是郡主或是公主什麼的,像你這種刁奴豈不是要作威作福的,到最後還會出手殺人,還不得償命的?」

  婢女小蝶那是氣的鼻孔都要噴血了,她抬頭就要抽唐秋。

  「你個死丫頭,讓你胡說!」

  唐秋懶得跟她廢話,那是抓住她揮來的手後,揚起另一隻手,正手反手的甩了這個丫頭臉上好幾巴掌。

  很快對方的臉腫的跟豬蹄一樣,從一開始那個叫小蝶的婢女還敢跟她叫囂,說到時候讓人抓走她,讓她高興不了幾時。

  到最後她被打的疼的直呼求饒。

  「小蝶,你求她做什麼?真是不中用的東西!死丫頭,你敢動我的人!我現在就可以去找人,讓你今天有命在這裡跟我囂張,沒命活到明天!」

  她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上車,現在就去找人,讓他們兩個今天死在這裡,別想出了這個鎮!」

  然而……令她都想不到的事,讓她瞬間尷尬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馬良!馬良!」

  「小蝶,馬良人呢?快讓他開車折回衙門找人去啊!」

  「小蝶?」

  大小姐喊的嗓子都要啞了,卻沒有人吱聲。

  她這又下了馬車,這才看見,婢女小蝶的臉腫的不成人樣,嘴巴更是腫的跟兩根油條一樣,怎麼可能開口回話?

  而她的車夫馬良更是被按在地上,嘴都被堵在了地上,怎麼可能回答她的話?

  大小姐氣的那是整個人翻白眼都要暈死過去了。

  「你們……你們真的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唐秋一把甩開了握住手腕被她打的婢女小蝶,而後走到了她面前,鄭重其事的警告她幾句。

  「我不管你是何種身份,你要知道,就算是天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所以你最哈收斂下你的性子,不然到後來你爹即便是京兆伊,一樣會因為你這種不懂事的女兒受到牽連!」

  唐秋的話,大小姐不是沒聽見,只不過她真的有點受到驚嚇了。

  「你少在這裡嚇唬我,我才不相信你說的鬼話!」

  唐秋並沒有在這裡跟她說這些沒用的,畢竟她現在回想要一個說法,就是要這個大小姐該道歉道歉。

  「你呢也不用懂我說的什麼話,但是你現在就應該跟我和他道歉,要是你剛才真的撞到他了,我可真的不會饒過你!」

  大小姐本來還想發火,但她看見了唐秋身邊的那個男子,高高瘦瘦的,模樣怕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好看的一位了。

  她整個人都懵了。

  身為京城裡的京兆伊之女,要是她爹看見她這副模樣,怕是真的要將她給趕緊帶回去,免得在外面丟人現眼。

  她的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瞬間臉紅到耳根子處,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樣,這一刻也為了那個男子,竟然願意折服。

  「這位公子,剛才是我的車夫瞎了眼睛,才會讓馬車那麼快,差點傷到了你,你不會受了驚嚇吧?」

  唐秋本來還想著這個姑娘是不是真的想好了,知道自己該道歉了。

  沒想到竟然是因為看見了戚長宴,才會有這樣的態度,這倒是讓她覺得極為尷尬了。

  「喂!你沒毛病吧?」唐秋也是沒好臉色,直接反問一句。

  「你說誰有毛病了?我倒是想我問你,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大小姐還真是反應快,問起了唐秋和他的事情。

  唐秋懶得管她,只要她現在道歉了,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行了!問這些沒用的,我也不想回答你!走吧我們!」

  「好!」

  戚長宴放下了車夫,想要跟唐秋到那邊的包子鋪去。

  大小姐竟然她的婢女不要了,車夫也不要了,巴巴的要跟過去。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剛才你都沒說出來!」

  戚長宴眉頭皺了皺,本來他還擔心,對方會在京城裡住,會識破他的身份。

  現在挺好,對方看來是新上任的京兆伊的女兒,所以才到京城沒多久,也就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沒興趣告訴你!」

  戚長宴說完,就跟著唐秋到包子鋪買包子。

  之前就聽唐秋說了有家包子鋪的包子好吃,他當時也就是想著,要是他能嘗嘗就好了。

  沒想到這唐秋還是掛念他的,這倒是讓他心裡挺高興的。

  「來!你嘗嘗味道如何?」

  「好!」

  在戚長宴接過了唐秋手中的包子,剛咬上一口,皮薄餡多的肉餡包子,雖然比不過他在京城裡吃的那些包子,但的確別有一番風味。

  「好吃!」

  戚長宴吃完一個,還要了一個想要吃,在他還要咬上一口的時候,沒想到有人竟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想起來了……我應該沒記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