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對此並不意外，畢竟關於肉，並不是所有家庭都能夠承受得起。
可即便是如此，第一天下來，她也有著不少的收穫。
一天下來，顧靈數著成交的銅板，咯咯的笑著。
「沒想到差不多有二兩，到是比我想像中的要多了不少。」
裴慎在這個時候潑了一盆冷水。
「這是第一天開張之後的幾天，或許生意會清淡不少。」
「很多人都是衝著知府的名頭來的。」
顧靈還是在那裡樂呵呵的笑著。
裴慎發現她又給之前的幾個顧客塞了好幾個銅板。
「這是作何？」
顧靈笑得神秘。
「你以為為什麼外面的人會知道這個滷肉是被知府嘗過的，那些人可沒有那麼大的神通知道這樣的消息。」
裴慎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顧靈悠哉悠哉的點著頭，「沒錯，這些是我請過來的人，為的就是藉助他們來幫我們打GG。」
裴慎疑惑。
「GG？」
顧靈笑著解釋道：「廣而告之，視為GG，經過他們幾個人一說，外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這個滷肉曾經知府嘗過，一而十，十而百，很快整個鎮子當中的人都會知道。」
「這樣的話，就能夠為我們起到免費宣傳的目的。」
「啊，結果你也看到了，很多人都是衝著知府的名頭來的，這就是所謂的名人效應。」
裴慎幾乎在一瞬間，就覺得她之前的舉動全部都串聯起來。
「這麼說，你之前讓那些百姓免費品嘗也是為此？」
「嗯。」顧靈毫不客氣的就應下來。
「沒錯，這也是一種宣傳的目的，不然就衝著這些從來都沒有被見過的事物，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得了這樣的新鮮感。」
裴慎想到之前第一次看到是表現，瞭然。
「原來如此。」
連他第一次見到都忍不住要遲疑，更何況是外面那些人。
顧靈看他明白了，進一步解釋。
「如果只是當他們單純的接受，肯定有很多人都不敢，但是如果是有便宜，大家都會貪圖的去占上一腳。」
「不過只是一小塊肉，他們以為自己賺了，可是現在我卻能夠換來這一大堆銅板。」
看著面前這一大堆銅板，顧靈嘴上是止不住的開心。
「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也能夠體會到，數錢數到手抽筋是什麼樣的感覺。」
裴慎則是為她這樣的經商之道而感到震驚。
心中忍不住想到，若是顧靈生為男子，進入商場，恐怕天底下沒有幾個人會是她的對手，可是偏偏女兒身限制了她。
可若非如此，他們兩個人之間也不會擁有著這樣一段緣，當真是得失之間，各有各的說法。
可他還是忍不住道。
「這些都是誰教給你的？」
顧靈微微的晃著自己的腦袋，乖巧的笑道：「沒有誰呀，是我自己想到的。」
這不過是她所處的世界最為簡單的宣傳方式，還有其他的好幾種，她都還沒有拿出來呢。
「只是沒有想到，從古至今，貪之一字，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能行。」
顧靈忍不住感慨道。
「找到那個人想要的，東西放在他的面前，大的他不一定敢去動，可是小的就會肆無忌憚，殊不知這一切不過都是落入了他人的圈套。」
「貪圖小的便宜，往往在你自認為得到的時候，付出了更多。」
要知道她當初就是因為這一點，付出了多少智商稅。
每一次去逛超市的時候，本來準備買一樣，可卻在不知不覺當中就買了一大堆。
等到出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很多根本就不是必須的，可當時就是頭腦一發熱就給買了。
裴慎聽到這番話，若有所思。
「以貪字御人，倒是一個好方法。」
顧靈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開心的數著自己手底下的銅板。
「明天倒是可以少一些肉，不過現在知名度已經打開了，其他的東西倒是可以陸續的擺進來。」
裴慎問她，「你還想賣其他的？」
顧靈一臉的理所應當，「那是當然，就像你說的，滷肉並不是每個人都買得起的，肯定要賣一些其他的。」
「至於為什麼先賣滷肉，自然是因為這是知府都誇獎過的，可以幫我們打開知名度。現在這些東西都有了，自然要將我們真正賺錢的東西給擺出來。」
「你一開始就沒有準備以滷肉賺錢？」裴慎問道。
「自然，你也看到了，賣這個東西根本就沒有多少利潤，我們今天忙碌一天，也不過才進這點，除去一開始的成本費，根本就不剩多少。」
「當然是要掛羊頭賣狗肉，其他那些成本低，利潤又高的，才是我們真正要做的。」顧靈笑著說道。
「嗯？」裴慎蹙眉。
顧靈一邊收拾，一邊應付著他的各種問題。
「豆漿、豆花，這東西成本低，可賣出來的價格卻很漂亮，不賣它簡直就是浪費。」
「還有其他的，等到以後發現新的，也可以陸續的擺上來。」
聞言，裴慎嘴裡反覆的咀嚼著她剛才說的話，「掛羊皮賣狗肉，如此亦可？」
「為何不可？」顧靈笑著反問。
裴慎不說話了。
回去之後，顧靈真的按照自己先前說的開始忙碌起了豆子。
她提前將豆子泡好，等著第二天一早在現磨成豆漿。
她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扭了扭脖子。
「忙活了一天，可真的是累死我了，沒想到做生意居然這麼累，只是賣一些東西，就給累成這樣。」
裴慎看她渾身上下都在扭動著，好像真的很不舒服，走上前幫她按摩肩膀。
顧靈感受到身後多出來的一雙手，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再動。
「相公，你這是在做什麼？」
裴慎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不是累嗎？」
顧靈當然累，可她沒有想過，裴慎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夠替別人按摩。
在她看來，不管是他從前的身份，還是他現在的性子，都不會做這樣的事，偏偏他現在就做了。
顧靈身體有些彆扭。
「你忙了一天，應該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不用專門為我……」
裴慎沒有停手。
「我不累。」
「這個力道的合適嗎？」
顧靈趕緊點頭，這個時候誰還去關注手上的力道，精神上就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愉悅，整個人都要升了仙了。
「很，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