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當起自己屬於王府女主人的架子,面對瑜王一點都不怯場,即便是個子比他矮了半截,不得不微微的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但卻並不會覺得人氣場比他低。
她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讓語氣變得更為沉重一些,也更正經一些。
「瑜王殿下,她現在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再是你的側妃,也不再是葉家的大小姐,他只是想要找一個地方可以安穩的過下去,並不會對你產生任何的威脅,又何必要多多逼人緊抓著不放。」
瑜王看著面前這一個膽敢與自己直接對抗的人,當初明明是一個看了他之後都還要盯著頭的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些顫抖的女子,現在卻敢面不改色的和他說話,看來這兩年的榮華富貴對她的改變不少。
「這一點就不需要靖王妃來操心,不管如何,那都是我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你又何必多管閒事。」
「現在靖王不在京城,為何你還敢這樣說話,難道就不害怕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讓他回來的時候痛失愛妻嗎?」
顧靈臉冷下來,並沒有給他特別好的臉色,語氣帶著半分威脅。
「別忘了,我現在除了是正一品的親王妃,皇家的兒媳婦,還是護國公夫婦的女兒,你覺得你動我,先不說皇上與貴妃,娘娘會如何對你,便是我父親那裡,你又能夠如何?」
瑜王一直看著她,突然笑出聲。
「原來這才是你的底氣嗎,我到時候將護國公夫婦二人給忘記了,他們對你這個女兒可不是一般的疼愛,難怪你敢如此的有恃無恐,他也敢將你一個人留在京城之內,愛不是不擔心,而是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顧靈嘴角的笑容又恢復了自己往昔的標準模式,特別經過訓練的笑容,就連幅度都是恰到好處,並不會讓人覺得驕傲,也不會讓人覺得謙卑。
這樣的笑容與瑜王倒有幾分相似,估計當初他也是經過特別的訓練出來的,只是兩個人展現出來的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同。
顧靈揚起來的微笑,雖然讓人覺得可氣,但是卻不會覺得討厭,因為他的笑容只是在開玩笑,並沒有惡意。
就是那種氣的心肝疼,但是你又不能夠將她怎麼樣,反而還要小心的哄著,大家互相的笑一笑,這件事情就算過去,是可以用來哄人開心的。
而瑜王的笑容這是帶著算計,看起來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之後,骨子裡面都會透著一股陰冷,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逃離,這便是人說的,相由心生吧。
「瑜王記得就好。」
瑜王冷冷的盯著他,那個眼神就好像是一隻蛇正在盯著自己的獵物,骨子裡面的那一種陰狠,狡猾,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咬一口。
他上前逼近一步,靠近顧靈,兩個人之間隔的距離加近。
「之前倒是沒有發現你居然如此能言善辯,慕容慎運氣倒是好,身負重傷之後,竟然還能夠遇見你,到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顧靈本來是想要往後退的,但總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害怕一樣,她就強忍著心中的噁心並沒有往後退一步,還是兀自的看著他。
「這是自然,阿慎有神佛庇佑,所以才能夠遇見我,我們二人才能喜結連理,想來當初的事情還需要多謝瑜王殿下,如果不是你在暗中動了一下手腳,或許我和阿慎還沒有今天這樣的緣分。」
她這一次從容的往後退了一步,笑容很淡,但是卻並不是刻意佯裝的,而是真實的笑容。
「這樣說起來,你才是我們的媒人,看來我需要給瑜王殿下包一個紅包,好好的感謝一番,表示我的感激。」
瑜王這一次臉上虛假的,現在也偽裝不下去,他臉上的笑容收攏,臉繃得緊緊的,就這樣看著她。
顧靈與他對望毫不客氣。
「瑜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便先請回吧。」
最終他還是無功而返,並沒有找回葉茵茵。
對於另外一個結果倒是讓葉茵茵鬆了一口氣。
「多謝。」
顧靈對他淡淡一笑。
「不必客氣,該發生的事情我必須儘快的用書信寫下來寄給阿慎,也不知道他現在走到哪裡,我也有一些擔心。」
葉茵茵並沒有打擾她,在表達完自己的感謝之後,就先行離開,留下周博文一個人在房間內開始提筆寫信。
提起筆,她發現自己有太多的話想說,卻不知道到底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便簡短的將今天的事情給介紹了一番,同時在末尾詢問。
「你如今如何?」
慕容慎這個時候剛剛收起自己帶血的刀劍,冷著臉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還有邊上受傷的軍隊。
「戰況如何!」
劉將軍清點了一下現場,又走到他的身邊,用自己獨有的粗粗廣而開朗的聲音說到。
「有二十個人,全部都有擊斃,我們的人當中死了六個,有五個人受傷。」
慕容慎皺起眉頭,這樣的損傷是他沒有想到的,隨行的軍隊總共有五百個人,結果面對二十個人都還能夠丟掉六條性命。
「今天晚上休息的時候都小心一些,可能還會有人在暗中偷襲。」
這個時代的尾隨術並不高明,刺殺術差了那麼幾分意思,並沒有現在的偵查以及反偵察與隱藏那麼的厲害,慕容慎這樣經驗的豐富一眼就瞧見,才能夠提前做好準備,否則剛剛猝不及防之下,傷亡說不定不止於此。
「將周圍打掃一下,將犧牲的那幾位給埋葬起來,把他們的名字記下,等到事情了結之後再做功賞。」
這已經是他們最好的結局,吃兵餉的早就已經做好馬革裹屍的準備,現在能夠有一個目的已經算是很好的。
「多謝王爺。」
周圍的氣氛一下子也變得沉悶起來,並沒有開始那樣的活躍,畢竟剛剛還在說話的人,眨眼之間就倒在自己的面前,這樣的事情或者是誰心裏面都不太好受。
慕容慎看了一下周圍耷拉著一個腦袋,垂頭喪氣的人,緊皺著眉頭,這些人並不是合格的士兵,甚至都不能夠算得上是戰士,很顯然很多肯定都還是第一次見血。
但他沒有說什麼,畢竟誰都有第一次,天子腳下的這些本身會上戰場的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