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是真的要撞牆自殺，還是只是嘴上說著玩的？」
顧氏那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自殺的人，她要是真的有這個心性的話，那天做的事情就會更豪橫一些，而不只是潑婦罵街。
前來說話的人支支吾吾的。
「這個，我們將來關在裡面，你沒有去理會過，只是聽著裡面有一些動靜，的確像是在撞牆，所以趕緊來匯報。」
顧靈沒有立刻做判斷。
「這幾天他們的精神情況怎麼樣，還有，你們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侍衛回答的沒有半分隱瞞。
「全部都是按照王妃吩咐的做，期間沒有和他們說過任何一句話，除了提供吃食之外，也沒有開窗戶和房門。」
顧靈知道他們不敢騙自己。
「這麼說看來我是低估了她的性子，本來以為她還能夠堅持得久一些，沒想到就是這麼幾天就已經受不了了。」
慕容慎但是發現了其中的一點漏洞。
「你有派人打掃過房間嗎？」
顧靈一下子被點醒了，反應過來，使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對哦，我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之前並沒有吩咐人打掃房間，該不會他們住進來的這半個多月房間一直都沒有人打掃過吧。」
說完之後她看著侍衛。
侍衛回答道。
「沒有，因為之前娘娘吩咐，不過除了您囑咐我們做的事情之外，其他過多的事情都不要做，所以一直以來他們母子二人的房間都沒有派人去打掃。」
顧靈聽到這一句話，眼角一直都在抽搐，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半個多月沒有打掃過房間，裡面不知道現在亂成了什麼樣子，估計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垃圾山吧。」
豈止是如此，侍衛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有一些發嘔。
「因為房間內並沒有可以如廁的地方，只有恭桶，因此現在裡面的味道惡臭如山，即便是屬下等在外面都能夠聞到。」
到現在他回想起來都還連飯都吃不下去，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顧靈這下子臉都在抽搐了，在一個房間裡面吃喝拉撒，而且還沒有任何清理，裡面是什麼殘狀，不用想都知道。
她甚至於光想一想，都覺得自己現在胃裡面在一陣一陣的犯噁心。
「難怪顧氏那麼膽小的人都想要撞牆，原來是這麼一個原因。」
這還真的是一個有味道的對話。
「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還在裡面尋死覓活嗎？」
侍衛點頭。
「是，二人現在在房間裡面破口大罵，時不時的會傳來一些打砸的聲音，屬下擔心他們繼續待在裡面真的會出事，所以大著膽子前來匯報。」
顧靈捂著胸口，噁心了一下。
「待我過去看一看吧。」
做完之後她不好意思的看著慕容慎。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本來還想說只是把他們關起來，讓他們自己無聊的，誰知道會變成這樣的懲罰，我真不是故意的。」
慕容慎看她臉上的無辜，還有那些小尷尬，表情有些呆萌。
「我陪你一起去看一看吧。」
還沒有走到院子那裡，在小路上，他們就已經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股臭味。
顧靈捂著自己的鼻子，看著離關押他們的院子還有一段路。
「隔這麼遠都能夠聞到味道裡面，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慘狀。」
侍衛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那裡守著，對於這一點若有若無的味道都已經習慣了，那根本就不算事兒。
「王妃，還要繼續的往裡面走。」
顧靈有一點不敢邁步子，她實在不敢去想像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這些問題並不是逃避就能夠解決的，越往後面走味道越大，最後她只能夠取下自己腰間的香囊放在鼻子下面捂著，朝裡面走去。
慕容慎倒是面不改色，其他的丫鬟們則是只能夠強忍著，心裏面一陣一陣的犯噁心，但是在主人的面前卻不敢表現出有半點的不適，這可真是為難了，這一群丫鬟。
顧靈看著慕容慎。
「你難道不覺得噁心嗎？」
慕容慎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那麼的完美，那一朵冰冷的高冷之花。
「不會，打仗之時，死人散發的惡臭比之千百倍。」
顧靈想起他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這個時期的打轉可不比現代兩顆炮彈打過去那就完事兒雙方都還沒有見過面這是貼身廝殺，敵人在面前一片又一片的倒下。
偏偏這個時期又沒有什麼火葬的說法，只能夠挖個大坑，全部丟下去埋了，這都還算是好的。
有時候這樣打得緊，可能就要踩在屍體上繼續，如果碰上夏天屍體腐爛的夠快，而又要繼續打仗的，那種味道是真的惡臭連天，甚至有可能都會發展成瘟疫。
「和那個相比較，這個並不算什麼。」
顧靈不說話了，慕容慎在戰場上的經歷一直都是她避之不提的話題。
儘管大家都喜歡說他在戰場上是如何戰無不勝大殺四方，但是她只知道每一次的衝鋒陷陣當中，慕容慎都面臨著生命危險，她拒絕或者迴避這樣的話題。
走進了房屋裡面，很多丫鬟這個時候都忍不住了，有些直接就吐了出來，有一些經歷的多一點的，還能夠繼續忍受，漸漸的就適應了。
顧靈捂著口鼻，對於那母子二人突然有一些同情，儘管她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始作俑者。
「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守在這裡的另一個侍衛顯然是早就已經習慣了，站的筆直。
「回稟王妃，二人剛剛才在裡面吵雜打鬧了一番，應該是累了這個時候才安分了一會兒。」
顧靈手不停的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扇著，驅散那股令人噁心的味道。
「將房門打開吧。」
侍衛很聽話，說什麼就是什麼，取出腰間的鑰匙就將房門給打開了。
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裡面的人一下子就衝出來了。
顧靈站在門口，差一點就被裡面兩個肥碩的身影給撞倒在地，幸好慕容慎手疾眼快，才避免了她飛出去的風險。
顧氏母子像剛剛逃出下水道的兩隻肥老鼠，一出來見著人群本人的就想要往出口跑，自然不如願，一下子就被攔下來。
顧靈都不忍心去看房間裡面的情況，那一定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