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很快就磨好了，裴陽和裴歡歡主動幫忙，兩個孩子做其他的不行，但是燒火還是很在行的。
裴慎就只能夠在一旁看著，保護兩個孩子不受傷……
顧靈很放心的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們。
「聽說這一次他們要殺的是一頭老牛，我去看一看，買一點回來。」
牛肉和豬肉可不一樣，它不容易得到，朝廷有規定，除非耕牛老了，否則不能夠殺。
顧靈想像以前一樣得到一些嫩牛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希望到時候口感不會差太多。」
就算是一頭老牛，肉也不是那麼好買的。
顧靈到的時候他們正在磨刀霍霍。
顧靈看著那頭眼中充滿著滄桑的老牛，想著他們為人類工作了一輩子，結果老了之後，沒有用了，只能夠面臨著被宰殺的命。
稍微有一些感慨，但是卻沒有立場去阻止，自己都填不飽肚子，又如何再去顧及著那些情誼？
趙屠夫看到她走過來，顧靈現在可是他這裡的大客戶，笑著招呼。
「裴小娘子來了，你的運氣可真好，今天剛剛到了一頭牛，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我先給你留著。」
「這牛還算不算太老，只是可能餵的不怎麼好，沒有什麼力氣，不能夠下地幹活，白白的浪費口糧，就被賣給我了，所以放心，肉好著呢。」
顧靈知道會被賣掉的牛除了太老了之外，有一些是病牛，而這頭牛年紀看起來不是太大，趙屠夫害怕自己誤會，所以才向她解釋。
「您這裡的我放心。」
不再去看那頭牛。
「趙大叔，這牛肉怎麼賣的？」
趙大叔道。
「你也知道，這牛肉不比豬肉，珍貴著呢，所以這價格肯定要貴一些。」
顧靈點頭，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
「那就按照市面上的價格吧。」
趙大叔擺手。
「你可是我這裡的老顧客，當然是要給一些優惠的，一斤的價格我給市面上上少賣你三個銅錢。」
「我們這個生意賺的也不多，只能夠讓你這麼多。」
顧靈知曉。
「我明白，大家都不容易，就按照你說的來。」
大叔高興，想到之前顧靈做的豬內臟，多嘴問了一句。
「不過這牛肚子裡面的這些東西沒有人要，還有這四隻牛蹄子，沒什麼肉，煮著又費柴火，沒多少人願意買看看這些你要不要？」
顧靈立刻回答。
「要，除了腸子不要之外，其他都要，價格你看要多少？」
趙大叔笑得合不攏嘴，這東西放在他那裡也沒有人要，顧靈要，他當然高興，甭管多少錢，能夠多賺一點是一點。
「這東西也不怎麼值錢，你就意思意思給幾個就行了，反正擺在這裡，我們也只能夠拿去餵狗。」
顧靈按照牛肉的價格一半給了，這樣的價格是她賺了，趙屠夫自己也賺了，皆大歡喜。
顧靈回去了之後，水已經燒好了，元宵捏好了之後就能夠下鍋。
顧靈沒有買太過細的篩子，不能夠滾元宵，就只能夠按照南方的方法泡成湯圓。
為了照顧大家的口味，分成了甜的和鹹的，在上面做了標記，方便區分。
這點裴歡歡手藝倒是隨了顧靈，心靈手巧，一個個小小的元宵，就在她的手中成型。
裴陽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在廚藝方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天賦。
父子二人捏出來的湯圓，勉強能夠看得出是一個圓的，可有些餡兒都還露在外面。
換來了母女倆人一陣無情的嘲笑。
顧靈笑夠了之後，道。
「這一次的火，稍微小一些，不要太大了，不然會把湯圓煮壞的。」
顧靈開始處理牛肉下水。
牛肚，牛胃，還有新鮮的牛肉，顧靈不想費太多的功夫，就把它們一鍋做成了翹腳牛肉，方便，不夠的時候還能夠往裡面加菜。
見裴慎在一旁無所事事。
「相公，你幫我把剩下的牛肉打成肉泥吧。」
裴慎這兩個孩子都在那裡賣力的做活，自己這個當爹的在那邊看熱鬧，有事情給他做，求之不得。
「嗯。」
農村裡面打土灶，一般都是打了兩個，一個用來做飯，一個用來做菜，或者以備不時之需，顧靈在另一個大鍋那裡做菜。
「阿陽，另一個棍那裡有你姐姐守著就夠了，你到這裡來幫我。」
裴慎常年習武，力氣異於常人打，兩個牛肉泥，對於他而言真的是小菜一碟，很快一堆牛肉就好了。
「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顧靈也不客氣，指揮起來遊刃有餘。
「糯米黏牙，父親的胃不好消化，我把這牛肉做成牛肉丸。」
「秦大哥差不多也快來了，我們的速度要加快。」
「你把鍋里的水換了重新燒開，我把這些肉捏成丸子。」
裴慎其他方面不行，但是換水還是沒有問題的。
很快，牛肉丸子，元宵，蹺腳牛肉都做好了。
「就把這牛肉丸子帶進去給父親吧，元宵吃不了，用牛肉丸子代替，也算是應了一個景。」
裴慎很聽話的就進去了。
裴陽和裴歡歡個小饞貓扒在桌子邊上，水都快流下來了。
顧靈想起來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一家人好像早飯都沒有吃。
餓一頓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小孩子餓一頓，那哪是輕易能夠受得了的，端著他們一碗元宵。
「那先吃著墊一墊肚子，秦叔叔馬上就要過來了，等他來了我們在等正式動筷。」
裴陽與裴歡歡幫了一上午的忙，一點東西都沒有吃，就是已經餓壞了，這個時候也不講究規矩，熱騰騰的湯圓就開始往自己的嘴裡面送。
送進去，用手不斷的扇著自己的嘴巴。
「呼，好燙，好燙。」
顧靈看的直發笑。
「你們兩個小饞貓有這麼餓嗎，也不知道注意一些，這下把自己燙著了吧。」
裴陽和裴歡歡埋頭苦吃，裡面還發出驚嘆。
「裡面的味道居然還有不一樣的。」
「我這個是甜的。」
「這個是鹹的。」
「不過都好好吃。」
顧靈見他們吃的歡喜，自己看著也開心。
裴慎進去出來，就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端著碗吃了起來。
顧靈解釋。
「就兩個幫了一上午的忙，一口飯都沒有吃，覺得餓壞了，我就讓他們先墊一墊肚子，你就不要怪他們。」
裴陽和裴歡歡放下碗筷看著他，臉上有些忐忑不安。
裴慎道。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