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有個啥東西的問題,還有另外一個更嚴峻的在等著顧靈。
傍晚,顧靈和裴慎獨處時道。
「相公,你有沒有覺得阿陽的性格好像有一些問題?」
裴慎靜靜的聽著,沒有發言。
顧靈知道他聽著,繼續說道。
「阿陽很聰明,可是少了一些悲憫之心。」
「對家人很好,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其他什麼事情能跟住的了他的眼,對生命更沒有多少的敬畏。」
「他坐在自己的姐姐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以命相護。」
「可今天不管是摘蘋果,還是捉矮鹿,他表現出來的都是事不關己。」
「歡歡和他不一樣,心腸雖軟,正事時候有兩個狠下心腸。」
「同事也可以勇敢的站出來,和自己的父母做抗爭,只是為了保護一頭小動物。」
「這樣的感情很難得。」
顧靈見自己的一雙兒女,平時間看起來差不多,可在處理同一件事情上面,卻有著天壤之別。
裴陽那么小,在知道母狍子懷孕,居然半點都不帶猶豫,只是不甘心,有餘心悸。
「這樣下去以後很容易出事。」
顧靈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長大成為一個冷酷的人,那的人或許厲害,可是終究少了一些人情味。
「以前只有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沒有發現,可今天在面對狍子時,他和歡歡的表現卻區別很大。」
顧靈說越擔心。
「這樣性格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我擔心我們的兒子,以後會毀了自己。」
裴慎主要的注意力居然放在了,毫不相干的,「我們的」三個字上面。
就是因為自己同樣是這樣的人,他並未覺得培養這樣有什麼大問題。
只是順著她說道:「你希望如何?」
顧靈也說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只覺得應該做一些什麼,總不能就這樣子任其發展吧。」
「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夠負責,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希望為時未晚。」
裴慎看她越說越自責。
「你無錯。」
「裴陽性格沒有問題。」
顧靈翻起身,趁著身子看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
「這還不叫有問題?」
「現在對一頭狍子說殺就殺,那以後對人是不是同樣也是如此?」
裴慎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
「不會,裴陽並非是非不分之人。」
顧靈回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阿陽的感情有一些問題。」
裴慎未覺,他所受的教育遠比現在要殘酷許多,這是對他人,即便是自己的父子兄弟,也依舊沒有多少的感受。
裴陽性子雖然有些冷淡,但是對自己的家人卻很好。
「沒有過多的感情,才不會被理智所左右,有失公允。」
兩個人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面產生分析。
顧靈嗆道。
「是啊,沒有感情了,又怎麼可能會失去公平?」
「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人在他的眼裡面都一樣,他我去重視他人,所做所為全憑自己的心意,一不小心就會釀成大禍。」
「何況他又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大人,哪有那麼多的公平,需要他去判定。」
「那現在這樣冷酷,將來怎麼和自己周圍的朋友打好關係?」
裴慎啞口無言。
他知道他們兩個人思考的差別在哪裡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只待在這個地方,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為孩子考慮東西也不一樣,他甚至手段的圈子,我有心狠給,才能夠笑到最後。
裴陽現在這樣的性子,就剛剛合適。
因此他不想去做任何的改變。
顧靈所想的卻是好好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她,從一個母親的角度思考,在為自己的兒子將來所打算。
他們兩個人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可考慮的東西截然不同
顧靈繼續叭叭叭的說道:「就算將來他真的考取功名,可為官就一定要冷酷無情嗎?」
「他不是去做什麼酷吏,做為一方父母官肯定要為自己的百姓所考慮。」
顧靈的確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她心裡糊塗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得到了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格外的珍惜,只想好好的活完這一生。
並不想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將自己的廚藝發揚光大。
之前所處的環境也讓她對周圍的一切都保持著敬畏,即便是在料理食物,她心中同樣充滿著熱情與感激。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好好的改變一下阿陽的性格。」
「只要是一個人,就不可能只有親人,還有朋友,又或是其他的普通人。」
「這些人都很重要,絕對不能夠單憑血緣就分清楚遠近。」
「他那樣子很容易將人抗拒在自身之外,我還怎麼交朋友,怎麼和自己的上司相處?」
顧靈扔出了一個炸彈。
「相公,你當初在軍營待過,應該很知道戰友群的重要性。」
「難道戰友之間,也是如此嗎?」
「目前你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就那樣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喪命,還能夠無動於衷,一心的為著自己的利益所做打算嗎?」
顧靈不信,若真是這樣,那還不懶成一鍋粥了。
裴慎問,「你怎麼知道我在軍營待過?」
顧靈翻了個白眼。
「有那麼難猜嗎,看你平時真的姿勢,就是受過訓練的。」
「還有秦大哥,對你的態度很不一樣,你也有可能是他以前的上司。」
裴慎無言,沒料到她如此容易就猜測出來。
是自己不夠謹慎,所幸她未繼續猜下去。
「現在討論的是阿陽的問題,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我想,他的都可以,不用著急,可是有一點確是必須要改變的,那就是讓他知道生命的重要性。」
「那以後不管他要做什麼,現在的態度會限制他的發展。」
「當然殺手除外,那個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感情。」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走上這一條道路。
裴慎心中想到一些事情,沒有反駁。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的意願來吧。」
顧靈辨贏了,有些開心。
「按照我說的來,你可不許插手。」
裴慎閉上眼睛。
「睡吧。」
顧靈氣結,看著他臉上的面具,憤憤然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躺在他的旁邊。
「哼!」
裴慎嘴角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