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阿旭,你們兩個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這是蘇落的直覺,同為合伙人,好像他們一直有件事情瞞著她,她真的很不喜歡這樣。
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眼神閃躲,想逃避蘇落的問題。
「問你們呢,杜大夫你來說。」
杜修遠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蘇落。
作為蘇落的徒弟,他不該有所隱瞞的,但這件事關乎國運,關乎他在京城的家人,還是越少人知道為好。
他在心裡默道:『師傅啊,是徒兒不好,等找到福星的那一刻,徒兒一定把事情的緣由,完完整整的告訴你。』
「蘇娘子,我只負責看病,其餘的一概不知。」
也是,杜修遠可能不知道什麼,蘇落還是比較相信杜修遠的。
但這件事情杜修遠不知道,阿旭一定知道。
「阿旭你說。」
「蘇娘子,這什麼都沒有,我能說什麼。」阿旭裝傻裝愣。
蘇落是不相信什麼事情都沒有的,王大勇媳婦生孩子的時候,阿旭也出現過,南宮清手上還有一整本記錄小孩的書。
他們兩個人的人品也不可能做出人販子的事來,那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他們這麼關心那些剛出生的小孩呢。
「阿旭,別以為我不知道南宮清有一本抄記,那上面全是小孩子的記錄,你要是不說,我也會自己去查。」
阿旭眼神躲閃慌亂,說謊他自小就不擅長,他們來這永樂縣的目的,連朝中都沒有幾個人知道。
要是被蘇落髮現了,可能公子也要被處罰,他決不能害公子。
「那個是公子隨手記的,蘇娘子,我實話跟你說吧。」
阿旭表情為難,如要豁出去一般,杜修遠緊張想制止阿旭,被蘇落瞪了一眼後,才閉口不張。
「我家公子從小吃苦,他就想聽聽小孩剛出生的頭一次哭聲,公子說那聲音能治癒心靈,是希望之聲。」
阿旭在心裡祈禱,南宮清可千萬不要知道他今天說的話。
公子啊,屬下對不起你啊,反正咱們以後是要回京去娶媳婦的,名聲什麼的,不用怕!
蘇落皺眉,還真的有這癖好啊?
再看躺在床上的南宮清時,眼裡都帶有一點嫌棄,。
「至於嘛,也不能為了聽兩聲哭叫,就幾天幾夜不睡覺吧,簡直是比產婦還能忍。」
「是是……,我下次一定好好勸勸公子,不能這麼傷身了。」
走到院子外來,蘇落對著兩人道:「你們好好照顧南宮清,知道嗎。」
「是!」
想了想,蘇落又道:「杜大夫,這段時間我比較忙,等我房子修好了,你搬到長平村去住,我們再好好交流醫術。」
「多謝蘇娘子。」
杜修遠的縫合之術已小有所成,想學新的,可蘇落都沒有時間教他,他還以為蘇落要把他給忘了。
現在蘇落開口,到時候他就能專心學習。
送走了蘇落,兩人才鬆一口氣,剛才要是蘇落再逼問一會,他們都不敢保證福星的事,還會不會瞞得住了。
……
回到長平村的這段時間,蘇落把收起來的黃豆給打了。
黃豆莢曬在太陽底下,偶爾有幾顆會炸開而來,黃豆落在竹蓆上的聲音,如音樂節湊一般好聽。
見乾的差不多了,蘇落用一根木棍在上面敲打,豆莢里的豆子嘩啦啦往下掉。
用簸箕把豆子過濾幾遍,去掉渣渣,最後得到干靜的黃豆,收了有三十斤的樣子。
無人時,她也會進到空間去摘棉花,夠做衣服和兩床被子了,只是還沒有時間彈。
旱地也空了出來,蘇落本想種點蘿蔔,怕影響正在培育的蕪菁和蕓薹,所以把蘿蔔拿去新房子的菜地去種。
房子沒有搞好,可菜地已經弄好,種點東西是完全沒問題。
「落落,要不我把這一整個菜地都挖完吧,反正到了秋季我也不知道要種什麼,你想種,我就給你挖。」
趙如雲拿著鋤頭在前面挖,蘇落在後面播種,這蘿蔔是她空間留的種子,有一兩左右,種的話,也能把這塊菜地種完。
「也不能光種這個,留一點地方,我們還要種點小青菜,大蔥,還有小蔥也不能少。」
趙如雲光想想就開心,等她們搬到新房子來住,菜地里的菜也長好了。
想吃什麼,就走到院子裡來摘,她閒時,也能給菜地拔拔草。
「好,都種。」
「娘,范大師給哥哥的院子挖了好大一顆樹來,還說冬天會開花,我也想種花。」
范高岑挖來的那棵樹是梅花,現在還沒開花就被易歡羨慕了。
「那歡歡你喜歡什麼花,等春天到了,娘都給你弄來。」
兩個小孩坐在木工師傅剛做好的鞦韆上,盪著鞦韆和蘇落她們講話。
「我喜歡五顏六色,長得醜的不要!」
生活變好了,易歡臉上比硯川還要圓潤些。
「好,娘到時候給你找,川川呢,你還喜歡什麼?」
硯川想都不想道:「買書,還有書櫃,書桌……」
幾乎都是和讀書有關的東西,看來明年必須要把硯川送去學堂了。
「落落,硯川和他爹一樣,就喜歡擺弄這些東西。」
趙如雲站直了腰身,細細的看著兩個小孩。
「你還別說,川川和歡歡真的越長越像槐序。」
蘇落也跟著回頭看硯川和易歡,這兩個是龍鳳胎,長得相似,但陳槐序長什麼蘇落不知道。
不過兩個小孩的眼睛像她,大大的,雙眼皮,這就夠了。
「落落應該記不住槐序了吧,是不是也經常在想,槐序長什麼樣,有多高,性子是如何的?」
蘇落:「……?」
她能說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其實槐序長得比陳孟青還要高,一雙泉水般純淨的眼睛,整個人內斂溫厚,只是可惜……」
說到這趙如雲就不說了,把頭抬起,不讓眼淚掉下。
「婆婆,別想太多了,不是叫南宮清去幫忙查了嗎,要是有消息,他會告訴我們的。」
蘇落只能安慰趙如雲,不過聽趙如雲的分析,陳槐序就是個嬌弱的書生。
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人去戰場,肯定是死翹翹了。
……
平靜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兩個福滿樓經過一段時間下來,出現了兩極分化的現像。
菜品和定價都是一樣的,但主店來的全是商戶和一些地主。
分店就有意思了,幾乎都是學子,文人,秀才的聚集地。
不管是要去科舉,還是路過這裡,都要來一次福滿樓。
甚至還有人不遠千里,慕名而來,有人在這斗詩,作畫……
只要得到南宮清的肯定,他的詩和畫還能署名掛在福滿樓里。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以福滿樓有他們的作品而感到榮耀。
來這裡已經不光是來吃飯這麼簡單了,來這裡更像是來見識文壇的變化。
好多大能之人也常坐於此,福滿樓分店,在整個永樂縣,一時風頭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