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一心急,剛要過去就被池黟拿劍抵在面前。
「交出解藥!」
池黟一度懷疑這個女子的身份,北涼投降有諸多不甘,莫不是想在王爺回京的路上,派個殺手過來。
可這殺手也太蠢了,在大軍面前就想殺了王爺,腦子真是進了水。
蘇落轉頭看向池黟,這個人武功高強,可腦袋卻是一根筋。
「我說了,我沒有下毒,你放了她們。」
池黟冷笑:「你當本副將傻嗎?今夜王爺要是好不了,你們也別想活到天亮。」
和這個人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為了易歡她們,她忍了。
「好好好!我解,我給他解毒,但你們不能苛待我女兒她們,讓她們回去穿上棉衣,不然你家王爺也別想活。」
池黟轉著蘇落看一圈,又看向謝婉婉和易歡,冷笑道。
「你只要把解藥交出來,王爺的毒解了,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
這個人還真以為蘇落是好忽悠的嗎?他們既然看到了蘇落要殺他們王爺,現在估計就等著秋後算帳呢。
「你家王爺的毒沒有解藥,只能靠針灸排出來,銀針給你,你會嗎?」
池黟咬牙,氣得胸口起伏:「你……你最好讓王爺早點好起來。」
「你也是,我女兒她們要是餓了冷了,誰都別想好過。」
池黟讓人把謝婉婉和易歡,連著蘇左都一起帶了下去。
「我都按著你說的做了,快去給王爺解毒。」
蘇落走到南宮赤羽床前坐下,拉出這雙,她恨得想要砍掉的手出來,無奈的給此人把脈。
銀針上的麻藥已經將他迷暈了過去,蘇落細細觀察,這人身上有很多內傷。
筋脈不順不說,還有心血紊亂,不過這些蘇落都可以用銀針調理,加上藥物治療,便可痊癒。
只是給這個男人治療,她心裡既不爽,又沒辦法。
「怎麼樣?王爺是不是毒快攻入心脈了。」
池黟手裡的長劍就沒收起來過,一直防著蘇落。
「你能別打擾我嗎?」
這個人晃來晃去的,真的很影響蘇落。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對王爺不利。」
蘇落真是服了:「我女兒還在你們手裡,你怕什麼?」
也是,池黟把劍收起來,站到離蘇落兩米的距離。
「我不說話了,在這看著你,快點解毒。」
蘇落輕輕搖頭,只能把南宮赤羽的衣服解開,帳篷里放了兩個爐子的炭火,不算冷。
直到解開最裡面一層,蘇落看到的不是一身腱子肉,而是一身密密麻麻,幾十道大大小小的刀疤。
身上受過這麼多的傷,既然還能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蹟了。
拿起她的隨身銀針,一個穴位一個穴位的去給此人疏通脈絡。
這些都還好,此人身上長年在冰寒冷風中爭鬥,看上去強硬,內里早埋下了一些疾病。
利用銀針,蘇落把他體內的寒氣鬱結的血液排出來一些,有利於他身體的健康。
否則他日後病發,蘇落又要被他手下說是她下的毒,留的後遺症。
拿把剪刀,直接剪開南宮赤羽的褲腿。
池黟抬手,把嘴裡想說的話又收了回去。
這個女人,真是要把他們王爺都看光了。
蘇落可不管他,好好做針灸,把血液集至小腿,用最粗的那根銀針給他放血。
「拿個盆過來!」
蘇落對身後的池黟說道。
「好!」
盆拿過來,池黟用它來接著南宮赤羽小腿流下來的血:「王爺這樣,沒事吧?」
「沒事,我在給他解毒!」
反正池黟認定了她下毒,那她乾脆就這樣解釋。
索性這個人如今是殺不掉了,他的身份還是一個王爺,蘇落以後在另尋機會,眼下先保住意歡和謝婉婉。
一注香時間過去,南宮赤羽的麻藥勁才微微好轉。
睜眼就看到了蘇落在他身上拔銀針,還一臉不快的樣子。
「王爺,王爺你終於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池黟看到南宮赤羽醒了,立馬跑上前來詢問。
可南宮赤羽整張臉都是黑的,他現在全身無力,眼神直視蘇落道。
「你,你在幹什麼?」
蘇落都懶得看他:「解毒!」
解毒就解毒,可他的身上為什麼只剩下褻褲。
「是啊,王爺,此女居然敢對王爺下毒,外面全是我軍,她跑不掉的,只等王爺醒來,再處置她們。」
好一個再處置她們!
蘇落好心給這個什麼王爺做針灸,他們還想事後給她處置。
蘇落拔銀針的手如拔蔥一般,動作一氣呵成,直接拔完,一根不留。
「你……」
見此,池黟再次把長劍拔出來。
「住手,池黟,等本王的毒解了,就放她們走。」
「可是王爺,她要殺了你,說不定他是北涼派過來的內線,不能就此放過啊。」
南宮赤羽閉上眼睛,現在的他,拉個被子都費勁。
「是不是內線,本王自有決斷。」
蘇落為什麼要殺他,南宮赤羽心裡很清楚。
「是王爺,屬下一定會讓她治好你。」
蘇落把銀針一一放回銀針袋,寫了一張藥方交給池黟。
「按照這個藥方,給他吃上兩天,身體就無事了,你現在就立馬放了我女兒她們。」
池黟不懂藥理,但只要是其他三人在他們手中,這個女子就不敢害王爺。
「現在不能放,王爺還沒好,等王爺徹底好了,才能放。」
蘇落握緊拳頭,等著天亮道路通了,就要快點脫離這些人才好。
「那我看看她們總可以了吧?」
「池黟,不要為難她們,看好就行。」
南宮赤羽都發話了,池黟才對蘇落道:「跟我來!」
走到另外一個營帳,意歡和謝婉婉蘇左他們都在這裡,手腳被綁住,坐在椅子上。
「給她們鬆綁!但別讓她們跑了,少一個人,軍法處置。」
「是副將!」
蘇落跑過去,親自給意歡解去身上的繩子。
「娘,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
「是啊蘇娘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謝婉婉也很擔憂,本來她們和這些士兵,井水不犯河水的,但剛才卻突然被抓了。
「此事說來話長,眼下暫時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