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是當然了,老納這個方法是治百病的,就沒有什麼病是老納治不好的哈哈哈……」
納摩也很得意,嘴角瘋狂邪笑。
「不…救我…夫人……」
本來呼吸都難受,現在熱氣上漲,錢員外已經到瀕死狀態。
「老爺,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了,你馬上就能痊癒,堅持一下就能解脫病魔。」
突然錢員外像迴光返照一般,突然高抬聲線怒吼:「魯佳佳,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頭顱一歪,連開始撞擊木桶的聲音也沒了。
而錢文彬也感受到了熱氣,臉色越來越紅。
「元忠,你姐夫怎麼不動了?」
錢夫人內心開始害怕,拽著魯元忠的衣服下擺,聲音都是顫著的。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魯元忠語氣表現緊張,可眼角的餘光卻是歡愉的。
等錢夫人靠近一看,錢員外被活活蒸死了,兩個眼睛怒目圓瞪,被蒸過的眼裡覆蓋一層白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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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凝固壞死,肉體從外到內的熟去。
不管怎麼觀望,這一切都告訴錢夫人,錢員外死了,被活活蒸死的。
這個大腦發出的信號就如一記春雷,正中劈在她身上。
蘇落說對了,這真的會死人,她的老爺死了。
「啊……老爺啊……」
錢夫人全身癱軟倒了下去,嘶吼尖叫,「你們快把文彬和老爺放下來,快啊……」
見此納摩想跑,反正銀子到手了,不跑就是他傻。
蘇落冷笑,想跑,你跑得掉嗎?
官兵把整個錢府圍得死死的,於飛鵬更是直接把劍架在納摩脖子上,逼得他一步步退到回後院。
錢員外已經死了,錢夫人來不及多想,命人打開錢文彬的木桶,看看兒子是不是還活著。
哪還有空管納摩跑沒跑。
「文彬,兒子,你醒一醒啊!」錢夫人哭得眼淚直流,看向那口鍋,蒸兒子的水幸好還沒開。
隔著距離蘇落都看到了錢文彬被燙得皮膚泛紅。
錢夫人抱起還有一口氣的錢文彬,現在她管不了兒子有沒有肺癆了,她只知道兒子不能死。
錢府大門衝進來一大群人,每一個人都用熏過艾草的布把口鼻包起來。
「蘇娘子,給你……」
杜修遠衝出人群,把一張乾淨的白布遞到蘇落面前。
「杜大夫,錢員外已經死了,那個錢公子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蘇落一邊帶上面巾,一邊說著,把解毒丸又拿了一顆給杜修遠吃。
「所有人都不許動,誰敢跑出錢府,格殺勿論!」
江縣令過來,他雖然把臉也包起來,但一身官服,不怒自威。
官兵和於飛鵬一樣,把劍指著錢府的下人,讓他們不敢擅動。
「都分開站,不要一堆一堆的靠在一起。」
馬師爺走在江縣令身後,全身瑟瑟發抖。
要不是縣令都來了,他沒有辦法只能跟來。
現在只求運氣好一點,千萬不要被傳染肺癆。
蘇落和杜修遠走到錢夫人身邊,只見她抱著還沒醒的錢文彬,痛哭流涕。
「錢夫人,肺癆是不可能靠出汗和蒸,就能排出體外的,你糊塗……」
聽見蘇落的話,錢夫人才停止哭聲。
她怎麼知道文彬和老爺得的是肺癆?這些人是她叫來的?
「你胡說,文彬他只是生病了,他沒有得肺癆。」
肺癆的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現在還有官府的人在,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們一定會拉文彬去燒死的。
肺癆無治又傳染,自古以來,得肺癆者,全部燒死,以絕後患。
要不是被別人知道有這麼嚴重的後果,錢夫人早就到處求醫了。
也不會來相信納摩大師做法,她只是病急亂投醫。
執念太深,蘇落蹲下,給錢文彬把脈。
他還活著,只是脈象太弱,又昏迷不醒,加上體內的肺癆過於嚴重,就算不治也命不久矣。
「你做什麼?不要碰我的文彬。」
錢夫人一邊怕別人知道她兒子得的是肺癆,一邊又想救兒子。
「你不想他死就聽我的,害死了錢老爺,你還想害死你兒子嗎?」
「我……」
蘇落說完,她和杜修遠直接把錢文彬從錢夫人懷裡拉出來。
讓他躺在地上,解開他的上衣。
錢文彬身體很燙,紅彤彤的,不知道是被蒸了才會變成這樣。
還是因為肺癆,讓他一直在發燒。
「杜大夫,銀針……」
蘇落伸手,杜修遠立馬把銀針送到她手上。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讓錢文彬醒來。
然後治療他的肺部,清痰化瘀,再用草藥慢慢治療肺癆。
把銀針分別刺入錢文彬的鎖骨和胸口,錢文彬才慢慢轉醒。
「我還沒死,我怎麼還沒死呢……」
睜開眼就看到了蘇落,錢文彬把頭別到一邊去,猛烈咳嗽。
「你們別靠近我,我得的是肺癆,會傳染的。」
錢文彬自己承認得的是肺癆,這把錢府的下人給嚇壞了。
剛才蘇落說的話他們還不信,畢竟永樂縣沒聽說過有女大夫的,還覺得蘇落可能是胡說。
現在是公子自己說的,那就是真的,府里人都知道老爺和公子病了。
夫人讓他們對外不要亂說話,可沒想到他們得竟是肺癆啊。
「大人,小的沒病,你不要殺了小的。」
「是啊,我們沒有碰過老爺和公子,請大人放了我們,讓我們走吧,我們就算命賤去乞討,也不想死。」
剛制住的下人突然又亂了起來。
「都別動,你們的事本官自有安排。」
江縣令現在是又頭疼又氣憤,這個錢府真是膽大妄為,染上了肺癆也不說。
按照當朝律法,是要打三十大板,再收監三年的。
捂好口鼻,江縣令站在離錢文彬五米外的距離,質問錢文彬和錢夫人。
「錢府好大的膽子,錢夫人你可知罪?」
知情不報,故意隱瞞,罔害更多人的性命,錢夫人簡直罪加一等。
錢夫人見兒子醒來,兒子沒有被她害死。
可那邊的丈夫死不瞑目,那雙眼睛無論她怎麼躲,好像都在直直的盯著她一樣。
「民婦知罪,可民婦沒有錯,民婦只是想救兒子與丈夫,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