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是中毒了

  「既然如此,勞煩兩位了。」

  蘇落起身,「兩位大人,容民婦跟家裡人說一下,收拾一番。」

  「好!蘇娘子請……」

  安常州可比永樂縣大多了,如果這次能送知府一個人情,以後福滿樓去安常州開分店就容易得多。

  和趙如雲說了一下,答應硯川和易歡,等她回來時,給兩個小的帶禮物,讓兩個小的乖乖在家裡。

  跟著許宏闊的車隊走,從早上一直走到深夜才到安常州。

  許宏闊作為知府大人,院子卻很樸素,一進來就感覺到這個院子有二十多年的時間左右。

  「老爺,你怎麼才回來,餓了嗎?妾身去給你做點吃的。」

  女人身材嬌弱,深夜院子裡的人大多休息去了,她卻還在這留燈等著許宏闊回來。

  見到許宏闊滿臉笑意,眼睛裡全是喜色。

  「蘇娘子、杜大夫,這位是本官的妾室,也是本官的表妹韋安筠,你們可喚她韋姨娘。」

  韋安筠淺笑大方,搖著許宏闊的衣袖道:「老爺,這兩位貴客是?」

  「他們是我從永樂縣請來為母親看病的大夫,母親呢,睡著了嗎?」

  聽說是大夫,韋安筠一臉欣蔚:「母親頭痛難眠,要靠著安神香才能入睡,現下安寢了。」

  「許大人,既然老夫人已經睡著,不如明日我們再為她看診。」

  坐了一天的馬車,蘇落全身酸痛。

  「也好,安筠,我們都累,你去給杜大夫和蘇娘子安排客房。」

  「嗯,蘇娘子,杜大夫,這邊請。」

  看得出來,許宏闊和他的表妹感情應該很好。

  「韋姨娘也懂藥理嗎?」

  蘇落跟著韋安筠去到客房,在她身上聞到絲絲草藥的香氣。

  「不懂,我每日都要為姑媽熬藥,身上可能是沾了藥香吧,蘇娘子是杜大夫的藥童嗎?」

  韋安筠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女大夫,第一反應,就感覺蘇落應該是杜大夫的手下。

  「算是吧。」

  好好睡一覺,翌日一早就被韋安筠來叫,說是老夫人醒了,許宏闊請兩人去看看。

  蘇落過去時,杜修遠正在給許老夫人切脈,許宏闊雖然不愛笑,總是面無表情,但對他的母親做到了極致的孝順。

  「母親,你今日頭還痛嗎?」

  許老夫人閉眼,韋安筠為她揉著額頭兩側,動作熟練,仿佛已經做過了無數次。

  「比昨日好些了,多虧了安筠的按摩,讓我少受點苦。」

  「姑媽,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天天給你按都無妨。」

  杜修遠給許老夫人切脈,良久都沒有什麼動靜,這個脈象偏於風邪之症。

  「老夫人,除了頭痛外,還有什麼症狀嗎?」杜修遠問道。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明明長得慈眉善目,長久被病痛折磨,眼裡都沒鮮活的氣息。

  「我這是老毛病了,除了頭痛,全是沒有力氣,有時候呼吸也困難,要靠安神香才能入眠。」

  看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這個病,許老夫人已經釋懷了,人老了,身體不行了,生病是常態,她也不想這些個大夫們為難。

  「老夫人,這個應是風邪偏頭痛,吃藥無效的話,可做過針灸?」

  聽杜修遠的話,許老夫人立馬坐直了身子,針灸是要脫衣服的,她寧可頭痛無力,也不要做針灸。

  杜修遠感受到了老夫人的抵抗,連忙道。

  「老夫人不必緊張,蘇娘子的針灸不在老夫之下,若你願意嘗試,可由蘇娘子代勞。」

  「母親,杜大夫是從京城來的大夫,醫術比安常州的大夫都要好,他說的話你就試一試,讓蘇娘子給你做針灸,說不定您這病就好了呢。

  每次看見您發病,兒子心裡是萬分擔憂,找了這麼多的大夫,就是希望您快些好起來。」

  許老夫人看著蘇落,女子行醫,又是這麼年輕的,能行嗎?

  「好吧,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頭了,試試就試試吧。」

  反正也不抱有希望,老夫人又不想辜負兒子的心意,就讓蘇落試一下也無妨。

  「老夫人,請……」

  回到房間,許老夫人屏退下人,許宏闊和韋安筠一干人都在門外候著。

  坐在床邊,蘇落先給老夫人把脈。

  她最近也跟杜修遠學了把脈,再根據書里的講解,也算會了點皮毛。

  「蘇娘子學了多久的醫術啊?」

  許老夫人已經把外衣脫了下來,看著蘇落有莫有樣的給她把脈。

  「十多年吧。」

  加上前世,十多年是有的。

  「呵呵……」

  老人和善一笑,顯然有點不相信蘇落的話,但她也無所謂了。

  這個脈象虛浮無力,配合蘇落學過的西醫知識,就是濕氣嚴重,血液難以循環,導致的頭痛和無力。

  用針灸刺激穴位,緩解病痛完全不是問題。

  「老夫人,我知道該怎麼給您治療,您請趴在床上。」

  許老夫人解去上衣,蘇落從背後為她針灸,想要血夜加快流通,肩胛骨處最為重要。

  銀針一枚枚的刺入穴位,背部、肩頸、乃至頭部。

  此針灸會打通脈絡,加快血液流通,同時身體會發熱,排出人體內的一些毒素。

  「老夫人,你在堅持一下,一會就可以拔針了。」

  蘇落蹲著對老夫人說道。

  沒有聽到老夫人的回答,蘇落看向她,只見許老夫人眉頭越皺越緊,雙腿突然抽搐了起來。

  「不好!」

  蘇落一驚,趕緊把徐老夫人頭上的銀針給拔了。

  正當蘇落拔完頭上的銀針,老夫人直接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而蘇落手裡的銀針,進入肉里的位置有了微微的變色。

  「老夫人,你這是中毒了。」

  把銀針都收了起來,再給老夫人把脈,脈象變得混亂不堪。

  老夫人立馬抱著頭痛苦道:「痛,我頭好痛,是誰要害我……」

  蘇落給老夫人穿上衣服,到底是誰給這麼一個老人下毒。

  這種毒應是慢性毒藥,把脈也把不出來,毒性藏在血夜裡,要不是蘇落刺激穴位,加速血液的流動性,就連銀針都測不出來。

  血液如此加速流動,蘇落的銀針也才有微微的變色,下毒之人心思何等細膩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