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驚訝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噗呲一聲笑了:「怎麼肯可能。記住本站域名」
雖然和謝顯華相識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季婈自認對謝顯華還是十分了解的。
不說謝顯華這人一根筋,一條道走到黑的性子,就是謝顯華這人吧,要是真喜歡上別的姑娘,肯定會選擇光明正大跟她說的。
而不是經別人口傳到她的耳朵里。
「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季婈說完,繼續低頭伺弄熬煮的已經濃稠的湯藥。
陣陣苦澀帶著甘香的藥味逐漸瀰漫整個房間,還具有凝神靜氣的功效。
但是芊芊卻十分暴躁。
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托盤而出。
「姑娘,屬下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不太信的。」畢竟平日裡看謝顯華對姑娘是舍了命都行。
頓了頓,芊芊氣憤的說:「屬下去查了,不少人看到謝顯華和另一個姑娘摟抱在一起!」
季婈微怔,突然攪動藥汁的手顫了一下,她倒吸一口涼氣,抬起手來時才發現手上已經被滾燙的藥汁燙紅了一片。
芊芊看到季婈手上的燙傷,心底又氣又急。
不僅氣自己幹嘛要跟姑娘講這些糟心的事?
還特彆氣謝顯華吃著碗裡瞧著鍋里,雖然姑娘的手下們都看不上謝顯華,但也沒做什麼。
並且姑娘對謝顯華的好,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
謝顯華不僅不知足,還要傷害姑娘,真該死!
芊芊急的是,姑娘的手被燙得這麼嚴重,這才多久,就已經見到手背上鼓起了好幾個水泡。
這麼嬌嫩的手,萬一留下疤了,以後得多鬧心呀!
「姑娘,怎麼辦?怎麼辦?燙傷藥在哪裡?」芊芊已經方寸大亂。
季婈皺著眉頭將手浸泡在水盆中,冷水暫時緩解了季婈手上灼熱的燙傷。
她輕輕的吁出一口長氣,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拽住慌亂的芊芊。
「我沒事,一會我自己去上點藥,過幾天就好,一點疤都不會留的。」
季婈乾淨澄澈的眸子安撫了芊芊,她不好意思的抹了把通紅的眼。
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淚。
季婈感受到芊芊真心實意的關心,心底微暖。
芊芊是平日裡就算是受了多重的傷,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人啊……
季婈認真思考芊芊的話。
芊芊不存在會欺騙她的可能,但是她又不信謝顯華是那樣的人。
雖然她與謝顯華已經解除未婚夫妻關係,但是在宮中從地道中出來,倆人躲在假山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實際已經升溫了。
想不通的季婈嘆了口氣,看向芊芊,輕聲道。
「芊芊,愛情在我這裡,並不是生命的全部,何況你也知道我身世的問題,還需要處理很多複雜的問題。」
芊芊聽懂了自家姑娘的話,煩躁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她轉念想,對啊,若是謝顯華真的跟別的姑娘在一起了,那說明他沒有福氣罷了。
這麼一想,芊芊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
最後,藥丸子還是在季婈的指點下,芊芊完成後續的。
將藥丸子收進幾個大肚瓷瓶中,季婈準備按照與謝家的約定,明日上門送藥去。
她給燙傷的手塗抹了一點藥,便早早睡下了。
這一晚,季婈睡得極沉,卻極不安穩。
夢中,季婈看到一個小女孩被一人背負在背上,泡在無邊的海水裡,四周全是狂風閃電暴雨還海浪。
高達十米的大浪不斷拍下來,背負她的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身上卻有很重的傷。
胸口上的傷口翻卷得發白的皮肉下,可以見到裸露在外的肋骨。
不遠處還有利齒鯊不斷在徘徊著。
最後夢中的小姑娘陷入窒息的黑暗中,耳邊殘留著背負她的青年男子撕心裂肺的呼聲和痛苦聲。
還有一句瘋狂且模糊的話——你們都該死!該死!孩子……爹送你走……
「爹……」睡夢中季婈滿頭大汗,不斷掙扎著,不斷搖頭。
好像這樣就能阻止那個青年男子不要做糊塗事一樣。
「姑娘?姑娘?」芊芊的聲音猶如一把匕首,劃破裹住季婈夢魘中的布。
季婈猛然睜眼,大口呼吸。
猶如身臨其境的海水中窒息才緩緩褪去。
「姑娘你夢魘了?」芊芊擔心的看著季婈,看到季婈滿頭大汗,趕緊拿起帕子準備幫季婈拭乾。
卻不想芊芊的手剛觸到季婈的額頭,手下的燙手的觸感頓時嚇得芊芊哎呀一聲,叫出聲來。
守在外間的艷子聽到芊芊的呼聲,趕緊進門:「怎麼了?」
她看到季婈臉色蒼白,眉頭忍不住皺起來。
「姑娘高燒了。」芊芊心疼又焦灼的回答。
艷子一愣,實在是沒想到自家姑娘還有生病的時候。
季婈醫術高超,自從她們跟了季婈之後,從沒見季婈生病過,現在乍一聽到季婈生病了,都有點不相信。
此刻看到季婈虛弱的躺在床上,她們才意識到,原來自家姑娘雖然醫術高超,也是會生病的……
「你們別擔心,人吃五穀雜糧,生病是難免的,你們去藥箱裡從塞子是紫色的藥瓶中取兩枚藥丸過來給我服用,明日應該就能好了。」
季婈無力的摸了摸額頭上滾燙的溫度,無奈的苦笑著吩咐。
吃了藥後,季婈再次沉沉睡下,這一次她又回到夢中,不過夢裡背景已經變成了現代孤兒院。
畫面一轉,孤兒院來了一個老頭,老頭是來捐款的,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背誦藥經,好奇之下,循著聲音找到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孤零零的小姑娘。
最後老頭領養了小姑娘,小姑娘每日跟著老頭學醫,小姑娘漸漸長大。
季婈站在夢中已經長大的小姑娘身後,看到小姑娘突然轉身,季婈倏然看清小姑娘的臉。
她瞳孔驟縮,小姑娘原來是她自己!
季婈再次從夢中醒來,眼角掛著淚。
她看著窗外明晃晃的陽光,整個人仍舊處于震驚中。
一直以為她是從現代穿到這裡的,卻不想,她原來是這裡的人。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季婈呢喃。
以前還覺得原身是原身,她十分抗拒被捲入原身的身世中,每天過著不得已謀劃的日子。
並且一直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
但是現在,季婈第一次萌生了要主動去查明當年真相的想法。
屋外芊芊和艷子聽到季婈的呢喃聲,趕緊進屋。
季婈不用看倆人臉上的愁容,從身子酸軟無力的感覺來看,她的病並沒有好。
她無奈苦笑,看來這病不簡單,來勢洶洶,並不像普通高熱風寒啊。
「我今天去不了謝家了,芊芊你幫我去送下藥吧。」
芊芊聽到季婈的話,當即氣得狠狠跺了跺腳。
見自家姑娘虛弱的模樣,還不忘給謝家送藥,只要憋屈的拿上藥憋著一肚子氣出門去了。
謝家。
謝大娘正領著謝顯容和包氏等人大掃除。
謝顯容被謝大娘指揮得團團轉,心底忍不住不停的犯嘀咕。
難道娘又要給她想看人家了?
一想到這個問題,謝顯容整個人頓時蔫下來。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家人眼看著她還嫁不出去,一個個都急得不行。
但是她對嫁人真的不敢興趣啊!
好好賺錢自己花不香嗎?
為什麼還要賺錢給別的男人花,甚至還要賺錢給男人的父母兄弟姐妹花?
想到一會兒還要相看男人,謝顯容便一陣陣頭大,她眼珠子一轉,心底倏然想到一個主意。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要是她娘真的又給她相看,她就馬上找個藉口躲出去。
謝顯容打算打聽打聽。
「娘啊,咱們不是前兩天才大掃除嗎?怎麼今天又掃呢?」前兩天是她第三十五次還是三十六次相看來著?
謝大娘一看謝顯容臉上乾巴巴的笑容,就知道自家閨女在想什麼。
自己生的孩子,撅個屁股她都知道要阿什麼屎。
「哼,又想溜?你去吧,反正一會婈丫頭要回來,有你沒你都一樣。」
謝顯容易點也沒有被謝大娘,重季婈輕親閨女的態度氣到。
她眼睛一亮,興奮的抓著謝大娘的手確認:「娘,你說的是這你的啊?啊——真是太好了!」
得到謝大娘笑著肯定,謝顯容當即放開謝大娘,拿起抹布,幹勁十足。
旁邊的包氏看到自家小姑子一點也不吃醋的模樣,頓覺好笑的搖頭。
這要擱別人家,早就鬧開了吧?
不過這樣家的氛圍,確實不錯呢……
她臉上帶著笑意,聽著謝顯容大聲和廚房中妯娌說話,讓妯娌多做些季婈愛吃的菜,還一邊感嘆的叨叨。
「哎,自從不和季婈住在一塊後,總感覺家裡缺了什麼一樣。」
謝大娘笑著問:「你不是經常去大宅找季婈嗎?想見季婈還不容易?」
謝顯容臉上頓時露出失落的神色。
「是可以去找季婈玩啊,但是她那宅子裡現在住著好多人,不說那些藏在暗處的護衛,還有據說是朝中大官的。」
說到這,謝顯容搓搓手臂,身子一抖:「娘,二嫂,你們不知道,上回我見到那個人家叫什麼太傅的,說句話都出口成章,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包氏聞言忍不住噗呲笑,認同的點頭。
「確實如此,去了大宅內,總覺得渾身不自在,而且季婈太忙了,每次過去就沒見她閒過的,哎……」
很快,整個謝家在謝家人齊心協力下,打掃得乾淨明亮。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謝顯容眼睛一亮,將手中抹丟到包氏手上,興匆匆的喊。
「一定是季婈來了,我來開,我來開!」
隨著門打開,映入謝家眾人眼帘的是面色微冷的芊芊。
開門的謝顯容愣了一下,將頭探出門外左右張望,沒看到季婈後頓時一頭霧水。
「不用看了,我家姑娘不會來了,以後也不會來了,這是姑娘給你們的藥。」
說罷,芊芊見幾個藥瓶子一股腦塞進謝顯容懷中,冷哼一聲腳下一點,人已經掠向遠處。
謝顯容抱著藥瓶迷茫的回頭,看向皺著眉的爹娘,兩位哥嫂,疑惑的問:「發生了什麼事?」
謝大娘看了看左右,沒發現老三謝顯華,問:「老三呢?」
「沒回來呢。」謝老爹沉聲回答,鬱悶得想摸煙槍,卻發現早已戒了很多年了。
「我去找三弟回來。」謝大總覺得應該是出事了。
謝大娘一把拉住謝大,不停擺手:「還是我去吧,看婈丫頭那態度,一定是咱老三做啥缺德事了,我去問問。」
謝顯容看著自家娘風風火火的背影,想叫住自家親娘——娘誒,您去找人就找人,幹嘛帶把菜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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