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裡,堆滿大大小小的箱子。Google搜索
有的箱子落了鎖,疊在一起,有的箱子大敞著。
敞開的箱子上,堆滿沒有整理出來的大小金銀。
季婈嘴角抽抽,她與四方錢莊掌柜說找個合適說話的地方,沒想到掌柜竟將她帶到了四方錢莊藏銀錢的地方。
不過看這房間外,全都用粗鐵製成的門,她很確定不會有人打擾他們說話。
還沒等季婈想好措辭,只聽撲通一聲,四方錢莊掌柜驟然跪在季婈面前。
「小主子,屬下等小主子,等得好久!」
說著說著,竟淚涕橫流起來。
一個中年老男人跪在她面前,突然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季婈無語的同時又有點哭笑不得。
她側開身子,沒受四方錢莊掌柜一跪,卻不想四方錢莊掌柜卻是個實誠人。
竟隨著她挪動腳步的房間,膝行幾步,大有小主子不讓他跪,他就原地哭死的架勢。
季婈撫了撫額,乾脆蹲下身子,雙臂抱膝,看著四方錢莊掌柜,問。
「你起來我問你一些事。」
「小主人您問。」四方錢莊掌柜起是不會起的,好不容易找到小主子,要是不把主僕關係做實咯,萬一小主人又悄悄跑了怎麼辦?
季婈看四方錢莊掌柜如此固執,只好由著他,開門見山的問。
「你怎麼認定我就是你的小主子的?」
四方錢莊掌柜小心看了季婈一眼:「眼睛,只有主子一脈,才會生出淺褐色的眼眸,還有雙蓮玉佩。」
季婈心底想說,那是你沒見過大洋彼岸的人,那邊估計不止有淺褐色眼睛,還有綠色的,湖藍色的等等……
「你的主人是誰?」季婈問。
四方錢莊掌柜喊她為小主人,那肯定還有一個主人在前頭。
「主人正是小主人您啊。」四方錢莊掌柜答。
季婈抿了抿唇,這四方錢莊掌柜明顯是在裝傻充愣。
她蹙了蹙眉,試探的問:「你的主人是我娘親?」
四方錢莊掌柜搖搖頭,神色坦然。
季婈盯著四方錢莊掌柜的眼:「那是我爹?」
話音剛落,四方錢莊掌柜馬上搖頭否認。
季婈笑了。
若一個人說謊,想要極力隱瞞的話,反應會異於常人的否認。
這恰恰說明,四方錢莊是她這具身體的生父,留給她的。
「我爹什麼時候給我置辦的四方錢莊?他為何給我置辦四方錢莊?」
四方錢莊掌柜額頭忍不住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主人當初可是說過,不要讓小主人知道是他給小主人置辦四方錢莊的事啊。
可是現在要是不回答可以嗎?
「如果你不說,我就走了。」季婈眼眸一轉,冷哼道。
四方錢莊掌柜一聽這話,額頭上的汗,又沁出了一層。
小主子太精明,不好糊弄!
「除了四方錢莊,還有永興,萬茂,豐榮錢莊,都是小主子的資產。」四方錢莊掌柜索性轉移話題。
四方,永興,萬茂,豐榮?
季婈眸色閃了閃。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幾個錢莊都已經做強做大了。
都是她的產業?
這個突然砸下來的餡餅,好像有些大……
沒想到沒見過面的便宜老爹,竟給她置辦下這麼多產業!
想到影一提及,原身生父身死的事,季婈眼底的光澤黯然。
她喃喃的嘆息一聲,問。
「我爹給我置辦這麼龐大的產業,不容易吧?」並且這幾個錢莊遍布幾個大國。
簡直可以攪動各國風雲。
生身父親也算有雄才大略了,可惜沒能見上一面。
季婈神色黯然。
四方錢莊掌柜看到季婈情緒低落,這樣一個玉人兒在面前難過,讓他突然有些不忍,鬼使神差的開口。
「五年前主子叮囑屬下,一定在京都等到小主人,並全力輔佐小主子,小主子安心,只要活著,一定會幫小主人奪回其他錢莊。」
季婈神情一怔,眯眼看向四方錢莊掌柜鄭大義。
正在煽情的鄭大義徒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完蛋,剛才那些話透露的信息太多了怎麼辦?
他看到季婈猶自陷入沉思中,不敢打擾,心底不斷盤算著一會怎麼將說出的話圓回來。
主人說過,有些事不要告訴小主子,小主子知道太多反倒不利於成長。
他只要在一旁輔佐就好,卻不想見到小主子後心情太激動,反倒不小心漏了話。
季婈此時面色雖平靜,但內心卻掀起了巨浪!
鄭大義剛才說的是,鄭大義五年前見過她的生身父親?
並且生身父親還給鄭大義下了命令?
五年前?
她的生身父親還活著?
那影一為何說她爹在七八年前已仙逝?還告訴她要隱忍,再慢慢壯大勢力,為她爹報仇雪恨。
到底是誰在說謊?
季婈緊緊擰起眉。
她無論在影一身上,還是在鄭大義身上,都感受到赤誠的忠心。
季婈覺得腦子亂了!
若是生身父親五年前還活著,並在京都埋下鄭大義這條線,為何會篤定她終有一天會找上門呢?
並且找上門相認的條件,還是拿著那個牌子和雙蓮玉佩。
這次要不是恰巧從季秀紅手中坑來牌子,她去哪湊夠這兩樣東西?
想不通,又想得頭疼的季婈揉揉太陽穴,疲憊的看著鄭大義問。
「那我爹現在在哪裡?」
她想見這具身子的父親,丁是丁卯是卯攤開來說,不想一直像現在這樣猶如陷入一張大網中,看不到方向。
並且,她討厭被利用!
鄭大義搖搖頭:「主子交待完屬下後就離開了,當時他受很重的內傷。」
說到這,鄭大義倏然捂住嘴,暗自懊惱,怎麼又禿嚕嘴了呢?
季婈輕哼一聲,慢悠悠道。
「我起碼有不下三種有段,讓你將肚子裡的話吐出來,你最好是自己交待,否則……」
鄭大義聽到季婈的威脅,都快哭出來了。
小主人好可怕!
可是……
「小主子,屬下是真的不知道主子去哪了呀,就算小主子殺了屬下,屬下也不知道呀!」
季婈這次看出來了,鄭大義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生身父親在哪。
季婈淡淡的看了鄭大義一眼:「那你說說,剛才你說一定會幫我奪回其他錢莊是怎麼一回事?」
鄭大義一聽到季婈問這件事,一張圓臉氣得更圓了,五官也猙獰起來。
「當初屬下還是一個小鏢局裡的鏢師,和其他師兄弟一起送鏢局,卻不想半路遇到盜匪搶劫,當時屬下生中數刀,是主子出現救下了屬下。」
「同時救下的還有其他三個師兄弟,我們都奄奄一息,要不是主子出現,我們幾個肯定是活不成了。」
「主子問我們可不可以給他辦一件事,我們答應後,主子同時運作,開了四家錢莊,讓我們幾個師兄弟分別經營……」
季婈思緒隨著鄭大義的話,在腦海里自動生成畫面。
心底也忍不住為生身父親的風采與魄力震撼。
只是,看鄭大義剛才說其他錢莊……
估計是財帛動人心吧。
鄭大義依舊在忿忿不平中。
「那幾個狗日的,良心都冒壞水呢,看主子好幾年不出現,就想貪下錢莊,現在一個個住豪宅子,美妾納了一個又一個,揮金如土……也不怕天打雷劈。」
季婈可以理解,畢竟這麼多銀錢的誘惑太大,並且救命恩人一直不出現,心也越來越大。
她倒是挺慶幸的,一來就進了四方錢莊。
要是去別的錢莊,拿出那兩樣信物……
季婈覺得,現在可能是在大開殺戒?
「小主子?咱們什麼時候殺上門去,把那幾個錢莊搶回來?」鄭大義熱血朝正蹙眉深思的季婈問。
季婈白了鄭大義一眼:「你確定咱們殺上門,他們就會將錢莊還給我們?」
鄭大義咬咬牙:「自從屬下知道他們開始生出外心時,就秘密培養起一批暗衛,他們武功不俗……」
季婈抬手阻住鄭大義的話,反問:「你知道培養打手,他們難道就不會?那些可不是小產業。」
鄭大義愣了一下,臉倏然紅了,臊的。
是他想簡單了。
而且他還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那幾個不要臉的,要是知道小主子出現,是不是為了不被小主子拿回錢莊,會聯手對付小主子?
一想到那些人的無恥,鄭大義越發覺得,這個設想可能會成真!
鄭大義心底倏然感到一陣後怕。
要不是小主子聰慧,真的聽了他的安排,豈不是害了小主子?
季婈倒是通過這段時間與鄭大義的接觸,大概了解了鄭大義是怎樣的一個人。
忠心,固執,卻不老聰明。
但是這樣一個人,卻守住了四方錢莊,並且還經營者有聲有色。
隱隱還壓過其他錢莊一頭。
季婈徒然想起鄭大義的侄兒,大堂中那個叫做小峰的夥計。
看來這四方錢莊中,小峰出不少力呢!
不過想要小峰真心實意臣服於她,倒是不太容易。
如今小峰肯聽話,那是他十分孝順而已。
季婈一時間想了很多,最終結果是,不止四方錢莊她不動免得打草驚蛇,其他錢莊也不是動的時候。
她空間裡還有不少銀子,倒是花銷不愁。
至於另外那幾個生了反骨的錢莊,她先讓那些人先幫她攢銀子先,時機成熟再動手不遲。
心中有了謀算,季婈就想解決目前要解決的事情。
眼看沒幾天就要舉行交流會了,她要進宮帶的人還沒定下來呢,今日倒是可以向鄭大義借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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