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料一點點從織機里織出,眾人看到潔白柔軟的面料,全都震驚了。閱讀
就連花枝輕撫著手中的棉布,也難以相信這是她織出來的。
半響,她感嘆的說:「這種布料更加吸汗透氣且柔軟,不易起毛球。」
季婈肯定的點了點頭,補充道。
「棉布容易清洗,合適于敏感肌的人穿,比如剛出生的嬰孩。不過缺點是易皺、縮水、易變形。」
在場的人都知道,就算棉布有著諸多缺點,卻也不能抵消人們對它的喜愛。
誰都看得出,用棉布做褻衣,也是極好的。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能力,穿得起桑蠶絲的衣裳。
再者,相比價格昂貴的桑蠶絲,種植棉花就容易多了,只要像種糧食一樣種下棉花,就能有很大的收穫。
莊頭忍不住問季婈。
「東家,像這樣的面料,您打算賣多少一尺?」
季婈想了一下,斟酌著開口。
「今年的棉布沒出產多少,先給一些布行送些樣,等明天大面積種植棉花後,再以高出麻料一倍的價格出售吧。」
眾人聞言,心中大喜。
比麻布只貴一倍的價格,他們絕對買得起!
特別是家裡有寶寶的,更是打定主意,到時候一定要多買一些,給家裡的孩子置辦幾身衣裳。
季婈讓花枝繼續織布,並將花枝提為管事,專門負責織繡這一塊。
其他繡娘聽到季婈的安排,臉上頓時閃過懊惱的神色。
要是知道積極一點,就能當上管事,她們剛才肯定爭搶著表現了……
季婈哪裡不知道其他繡娘心中所想?
她就是當著大家的面,提拔花枝。
就是告訴她們,只要好好干,總有出頭的機會。
離開織布房,季婈在莊頭的帶領下,來到堆積棉花的地方。
看著滿屋子,像雪山一樣的棉花,季婈露出了滿意的笑。
這些棉花完全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當初賣肥料給柴明月時,根本沒想過,這些棉花轉了一圈,最後卻落到她手上?
現在想想,好像柴明月折騰這麼久,完全是給她做嫁衣一樣。
季婈都忍不住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她也不是傻子,柴明月總想坑她,現在東西送上門了,不要白不要不是?
「你去統計一下,還能收多少棉花。」季婈開口支開莊頭。
莊頭聞言,不敢耽擱,連忙帶著人去清點總數。
季婈見屋內只剩下寸心和軒轅嵐了。
她又對寸心道:「你和軒轅嵐去外面守著。」
軒轅嵐有心要問季婈想要做什麼,卻看到季婈無視她,直接轉過身去。
這差別待遇,頓時讓軒轅嵐氣得恨恨跺了跺腳,冷哼一聲,小聲嘀咕:「走就走!我才不想知道呢!」
說罷,也不等寸心,率先大步離開。
季婈早已猜到軒轅嵐會是這種的反應。
軒轅嵐的性子,要是好聲好氣跟她說,她反倒會蹬鼻子上臉,好奇心頗重。
等寸心也出去後,季婈將房間門關上。
她手一揮,空間裡的棉花,驟然出現,掉落在棉花山上。
頃刻間,棉花山的體積肉眼可見的長大許多。
「並不是太明顯吧?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季婈心虛的看著棉花山,自言自語嘀咕。
「是你——!」
倏然,棉花山後,身穿黑袍的婦人,一臉震驚的走了出來。
季婈:……同樣一臉震驚。
這個屋子裡還有別人!
這個黑袍婦人,不就是腦子有點問題,一直追問她是誰的神經病嗎?
一時間,季婈腦子有點亂。
空間被發現了嗎?
要不要殺人滅口?
還沒等季婈想好下一步要做什麼,黑袍婦人突然雙腳離地,身子急速朝她衝過來。
她的眼底,帶著瘋狂和惡意!
黑袍婦人聲音猶如淬了千年寒冰,篤定的壓著嗓音:「你就是當年那個女娃!」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
季婈的瞳孔驟然一縮!
當年的女娃?
黑袍人!
季婈一邊後退,一邊疾聲問:「斷魂咒?」
黑袍婦人手成抓,指甲縫隙中泛著瑩瑩藍光,朝季婈的脖頸抓去。
她陰仄仄的開口:「果然是你!你果然與傳說中的一樣。」
季婈不太明白黑袍婦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眼前最緊急的事是……
黑袍婦人的指甲中含有劇毒,並且想殺她!
季婈一邊往房門的方向退,一邊套話。
「當年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而是將我交給賽鳳仙撫養?」
黑袍婦人聞言,臉上出現後悔的神色。
她看著季婈紅撲撲的臉蛋,恨恨的回答。
「那家人都是極品,我還以為將你交給她們撫養,你會一直受盡折磨,再給你下無解的斷魂咒,肯定活不大,何曾想,何曾想……」
黑袍婦人看著站在她面前,還是活蹦亂跳的季婈,差點氣到吐血。
早知這小丫頭能活得這麼長,並且還活得貌似十分滋潤的樣子?
她當初就該直接掐死算了!
季婈看到黑袍婦人猙獰的神情,哪裡不知道黑袍婦人心中所想?
只是黑袍婦人並不知,原身真的如她所設計的那樣,一直受到賽鳳仙等人的磋磨。
並且活活被季吉祥打死,拋屍在青蘆山上了……
這才有她穿過來借屍還魂之事。
季婈眯了眯眼,杏眼冷冷看著黑袍婦人。
如此說來,害死原身的仇人,眼前的黑袍婦人也算一個咯?
她借著原身重獲新生,原身的仇,合情合理之下,她也有義務替原身將仇報了!
黑袍婦人看到季婈停了下來,不再想往房門處逃跑,她也停下追趕的腳步,戲謔的看著季婈。
「你想反擊?」她問。
黑袍婦人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要是你在天族長大,我可能還怕你,不過你現在嘛……」
她上下打量季婈,好像在看一個馬上要被她凌虐死的奶貓奶狗。
不過此時季婈臉上的沉靜,依舊讓黑袍婦人心裡非常不爽。
在她心底,眼前的獵物,該有獵物的樣子,就應在她面前瑟瑟發抖才對!
為了滿足快感,黑袍婦人繼續絮絮叨叨。
「你知道這裡這麼大動靜,你留在外面的兩個人,為什麼沒反應嗎?」
對於這事,季婈還真不清楚。
她也挺納悶,寸心和軒轅嵐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