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知府半信半疑的看著軒轅嵐,等軒轅嵐將證明身份的信物拿出來。
軒轅嵐看著,正等她拿出信物的賴知府和季婈,一臉抗拒。
季婈雙手環胸,老神在在的晲了一眼柴明月,淡淡開口。
「藥是你抓的,且藥是你煎的,藥也是你送的。」
賴知府此時方反應過來,那天給他送藥的人,就是眼前的軒轅嵐!
「你就是那個醜八怪?」賴知府眯著眼,眼神陰翳的問。
軒轅嵐倏然瞪大眼,一臉難以置。
醜八怪?
眼前這死胖子竟敢說她是醜八怪!
軒轅嵐怒得不要不要的,腦子一發昏,當即將代表天族身份的玉佩拿了出來。
季婈看著軒轅嵐拿出的玉佩,這玉佩和原身的雙蓮玉佩,有些相似。
只不過玉佩上的雕花,只有一小片荷葉而已。
緊接著,也不知軒轅嵐在玉佩上怎麼點按,驟然一聲『咔嚓』。
整塊玉佩徒然從蓮葉處裂開。
軒轅二字,驟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賴知府呼吸一窒。
天底下,姓軒轅的,只有天族人!
一時間,賴知府腦袋有點懵。
他還以為季婈是騙他的,何曾想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賴知府深吸一口氣,不管朝廷暗地裡怎樣,他這個小蝦米可不能得罪天族人。
而且這個姑娘是天族人,卻給眼前的木公子做丫鬟……
賴知府細思極恐。
他捂著腦袋,連連擺手:「讓我緩緩,讓我緩緩。」竟是連『本大人』三個字都不敢用了。
現在更別說,想要用強硬的手段,搶走續命醫館的事。
季婈的眸色微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事情比她預計的,還要順利。
她清清嗓音,問賴知府:「大人這回信我了吧,給大人的藥絕對不是假的。」是真屎啊。
賴知府聞言一改之前的陰翳暴躁,看向季婈時,笑容中多了些討好。
「那為何……我的病情……一點都沒有好轉呢?」問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季婈的視線落在賴知府身上,目光冷清。
直到賴知府有點受不住季婈的目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才勾唇一笑,緩緩開口,問。
「大人一次吃幾顆?一天吃幾回?」
賴知府一愣。
他看向一旁的軒轅嵐,一天吃多少,這位姑娘根本沒說過啊?
「難道不是一天一顆?」
賴知府想起藥丸的味道,胃中頓時一陣翻湧。
「一天一顆?」季婈嘆息一聲,搖頭:「平日裡我們吃藥都得一天三頓,按點的吃,大人卻只是一天一顆?怪不得……」
賴知府隨著季婈的話,臉上露出理虧的神情。
他想到他理虧在先,還帶著人氣勢洶洶跑過來責問人家,更加心虛起來。
「那我一天三頓,一次一顆?」他謙恭的問。
季婈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軒轅嵐直接冷哼一聲。
「一次一顆怎麼夠,一次最少九顆才行。」軒轅嵐磨牙,哼,敢說她是醜八怪,吃不死你!
賴知府一聽一天要吃二十七顆藥丸,差點沒背過氣去。
但是到底還是要為了能傳宗接代,只能拼了!
他咬咬牙,鄭重朝季婈拱手告別:「打擾木公子了,我這就回去吃藥。」
季婈看賴知府轉身就要走,連忙喊住人:「等等,我有事要問你。」
賴知府臉上馬上露出乖巧神色,站在一邊洗耳恭聽。
這態度,主要是摸不清季婈的底。
越是看不清的,他越能自己嚇自己。
就算現在讓他裝孫子,他都樂意。
季婈看著湊近的賴知府,眉頭微蹙。這味道,是真熏人!
不過目的還沒達成,還是得先忍一忍。
她往後挪了挪,開口:「我想跟大人身後的人合作,還請大人引薦引薦。」
賴知府聽了後,一點也沒覺得季婈提的要求過分。
反倒覺得,像木公子這樣的人,想要合作找他後面的人,這才合理嘛!
要是木公子有什麼事,找他這個小蝦米合作,這才讓他不踏實。
賴知府根本沒想到,季婈這是在套他的話。
季婈一直很清醒的意識到。
想要大胃口吞下冰廠的人,肯定不是賴知府和柴明月之流。
他們就算有膽,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能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在治化府布局這麼久,為的不過是這倆人身後之人。
至於賴知府?
不過是撞上來,順手收拾的小蝦米而已。
賴知府見季婈正等著,聽他告知身後之人,哪裡願耽擱。
他篤定,他身後的人知道他將天族人,引薦給他身後的人,他身後的人一定會對他讚賞有加。
不說天族人別的,就天族人的醫術,就能讓人望塵莫及!
更何況天族人的手段神秘莫測,就連皇上也要忌憚。
要是他身後的人,能有天族人輔助,想要那個位置,絕對指日可待!
「木公子,我的主子是三王爺!」賴知府壓低嗓音,悄悄的說。
三王爺?
季婈蹙了蹙眉。
她從未聽說過三王爺。
那說明這個三王爺平日裡,肯定極其低調。
只是低調之人卻暗中將自己的人,安插再進治化府的知府位置……
野心勃勃啊!
只是這人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她的東西,殺了與她有恩的畢知府。
季婈眯了眯眼,暗暗在心底將三王爺記下。
「那柴明月身後的人,也是三王爺?」她蹙著眉問。
賴知府諱莫如深的點點頭,柴明月那個小娘們有點邪門。
不知為何,三王爺那麼精明的人,竟然這麼捧著柴明月?
季婈眸色微閃。
柴明月作為重生者,利用先知博得上位者信任,並不難。
值得深思的是……
京都這麼多皇子,她不挑,非要找上名不經傳的三王爺?
季婈暗暗警惕。
看來這個三王爺不好對付呢!
正被季婈念叨的柴明月,正霉運罩頂。
她自從雲海莊園逃走後,沒敢再留在治化府,而是一路向北,朝京都的方向逃。
此時,剛在客棧落腳的她,看著面前圍繞在她面前的幾個江湖怪人,心驚膽戰著。
說是怪人,只因這四人打扮怪異,面相兇狠。
看不起來不像善類。
這四人,三男一女。
一個身長一丈,頭禿捲髮,滿是橫肉的臉上長滿絡腮鬍。
一個中等個,體型偏瘦,鷹鉤鼻,吊銷眼眼白多於眼珠,跟人一種陰險的感覺。
一個身高三尺六,說話音聲帶著童音,但已滿臉皺紋,此乃侏儒。
剩下最後一個,衣著暴露,打扮妖艷,妝容厚重,一張臉好像抹了半斤粉似的。
柴明月被四個怪人,逼至牆角。
直到退無可退,柴明月才抖著嗓音,聲厲內荏的喊。
「你們別過來,你們到底是誰?再過來本縣主不客氣了!」
四個怪人聞言相互交換一下眼色,臉上皆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妖艷的女子用她那長長的指甲,勾起柴明月的下巴,慢慢朝柴明月臉上吹了一口氣,聲音嬌滴滴的問。
「喲,縣主這麼快就忘事了?不是縣主讓人尋我們的麼?我們現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