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景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閱讀
一想到軒轅良要找自己好好聊聊的畫面,哪敢再跟季婈討價還價。
他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支支吾吾的問。
「治好嵐兒,要花多少銀子?」
季婈唇緩緩勾起,俏生生的張開小手,晃了晃。
軒轅景只覺得白的刺眼的手,晃得他眼暈,磕磕巴巴的問:「五萬兩?」
季婈嗤的一笑。
「我一顆藥丸就可以賣一百萬兩,你好意思讓我用五萬兩,傾盡全力救一人?」
軒轅景腦袋有點大:」五,五百萬兩?「
季婈終於滿意的放下手。
軒轅景:……他不過大膽的猜猜而已……
他看了眼醫館內,正在泡藥浴的病患,想問季婈,難道這裡人,每個都能拿出五百萬兩救命?
軒轅景懷疑軒轅木是故意,找他要這麼多銀子的!
可是沒證據,不敢問,也不敢說。
他怕對方又來一句,讓我哥跟你聊聊啊?
軒轅景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難看:「可是我現在沒有銀子了,能不能先賒帳?」
「賒帳?」季婈嘖了一聲,無情的搖頭。
在軒轅景變臉之際,慢悠悠說道:「不過你可以,以工抵債。」
軒轅景一臉疑惑:「什麼叫以工抵債?」
「一個月十萬兩,你和軒轅嵐給我賣命,什麼時候抵消五百萬兩,你們什麼時候離開怎樣?」
軒轅景:……
這不等於變相的賣身契?
他臉微黑。
要是族裡人知道,他歷練這段時間賣身給別人賣命,還不得笑掉大牙?
雖然這軒轅木也算天族的人,可天族人賣身的,好像史無前例吧?
軒轅景不悅的問:「能不能換個條件?」
季婈攤手:「只有這一個條件,沒得商量!」
軒轅景:……
這日子沒法過了,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了,還要擔心對方要找哥哥跟他聊天!
季婈繼續給軒轅景洗腦。
「你看普通人,一個月只需幾兩銀子,或者十幾二十兩銀,便可以讓人賣命了。」
「你看你,一個月就有十萬兩,身價多高啊,這對於普通人,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軒轅景被季婈這麼一說,心裡莫名覺得很舒服?
等軒轅景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契約上簽字畫押好了。
軒轅景看著季婈笑眯眯收起契約,總有一種上當受騙,被坑慘了的感覺……
他等季婈去給嵐兒看診後,默默蹲在牆腳畫圈圈思考……
事情怎麼走到了這一步?
他帶著五十萬兩齣族歷練。
這五十萬兩在對於普通人來說,吃喝玩樂一輩子都富富有餘。
軒轅景想不明白,怎麼才出來幾天,就成了身無分文,靠賣身過日子的人了呢?
……
安徐州。
柴知州府。
柴知州渾身酒氣,身子搖搖晃晃,步子踉踉蹌蹌回到知州府。
向來打扮艷麗的曲姨娘,此時衣著素淨,頭上只別著一根銀釵。
她看到酒氣熏天的柴知州進府,當即沒好氣的迎上去。
「老爺,你這又是去哪裡喝酒了?」
曲姨娘想說的是,喝喝喝,每天只知道喝,也不看看最近過的是什麼鬼日子!
柴知州眯著眼睛打量曲姨娘,呵呵笑著在曲姨娘的下巴下捏了捏。
「曲娘,明日安老賊來咱家做客,你好好伺候他。」
曲姨娘聞言,臉色一白。
老爺說的伺候是什麼意思,她心裡跟明鏡似的。
可老爺怎麼能這麼對她?
自從朝廷派八皇子下來查果子稅後,柴府的日子就沒再好過過。
章縣令被抓供出老爺時,老爺收到上面的消息,及時變賣了家中恆產,還有她這些年攢下來的私房,將差額勉強補上,這才險險逃過一劫。
她之所以願意拿出私房,便是因為老爺答應,將她提為平妻,這才同意的。
沒想到老爺如今竟想出這麼惡毒的主意!
柴知州見曲姨娘呆呆的發愣,尤為不滿的拍拍曲姨娘的面頰。
酒氣猛的噴在曲姨娘臉上。
「曲娘,你也知道,自從果子稅出事後,朝廷便將安老賊安插進安徐州,老爺我這知州說得風光,可實權全落在安老賊手中,呃,不過聽說安老賊特喜歡偷腥,呃……」
柴知州狠狠的打了個酒嗝,眼神迷瞪,靠在曲姨娘身上,手不安分的在曲姨娘身上來回滑動。
曲姨娘厭惡的皺了皺眉,心道,你們不讓我好過,那大家都別想好過算了!
她扶著柴知州,聲音甜柔可人,猶如浸蜜。
「妾身十分樂意替老爺解憂,可您想要抓安老賊的把柄,妾身身為妾室,根本不夠分量啊。」
柴知州迷迷瞪瞪的看了曲姨娘一眼。
曲姨娘面容姣好,平日裡待他又溫柔小意,說心裡話,他也捨不得將曲姨娘送到安老賊的床上。
可現在他沒辦法了呀!
安老賊不走,他就是一個架空的傀儡,近日底下的人都敢給他臉色看了!
柴老爺暗忖曲姨娘的話。
分量不夠重?
「要不老爺我將你提為平妻?」
曲姨娘暗暗撇了撇嘴。
若是以前聽到這句話,她一定滿心歡喜。
可今日這話的前提是,要去陪一個糟老頭子。
曲姨娘很肯定,就算她幫柴府渡過難關了,將來柴老爺想到她陪過安老賊,肯定對她棄之如敝履!
她太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了。
「老爺,其實府中還有個人,比妾身更加合適。「
曲姨娘看了眼宛園的方向,小聲在柴知州耳邊提議。
柴知州腦子慢了半拍,想起有半年沒見過的髮妻,下意識搖頭。
「這不行,她是明月的親娘,要是她娘出事,明月可不得發瘋?」
曲姨娘聽到柴知州提及柴明月,眼底的恨意更濃。
這柴明月前段時間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並且處處針對她,要不是柴明月不知道抽什麼風,跑到治化府呆著不回來,沒準她就要被柴明月整死了!
「老爺,您是怕三姑娘嗎?」
曲姨娘向來知道柴知州不想聽什麼。
柴明月雖然巴上了京都里的貴人,更是弄了個縣主的身份。
可這些好處,卻沒讓柴府沾染一點。
就連柴知州因為果子稅,差點身陷牢獄之災,也沒有伸出援手。
這也成了柴知州心中的一根刺!
果然,曲姨娘一提到柴明月,柴知州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別提那個逆女!一提她我就生氣!」
就在此時,老門房進來稟報。
「老爺,曲姨娘,門外有幾個從治化府來的人,想要見老爺。「
治化府?
難道是明月派人送銀子回來了?
柴知州心中的氣微緩。
難道錯怪這個三女兒了?
這麼想後,柴知州覺得,這三女兒心底也是想著家裡的。
他心中愉悅,整整衣裳,對老門房道:「本老爺這就去見他們,將他們迎到大堂去。」
老門房領命離去。
柴知州心情極好親了曲姨娘一口,哈哈放聲一笑。
「走,跟老爺去見見他們,看咱們的柴縣主給咱們送什麼好東西來了!」
曲姨娘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差點,就差點!
差一點就可以坑到柴明月了。
原本她不想動宛園那位的,可柴明月做事太絕,甚至讓人殺了她的弟弟妹妹。
原以為今日可以讓柴明月嘗嘗,失去親人的痛,可是老天卻這麼不長眼!
曲姨娘眼神怨毒的跟在柴知州身後,往大堂走去。
柴知州心情愉悅的哼著曲,邁進大堂內,入眼便看到五個身穿貼身練功服,身背長劍的大漢。
他邁進大堂的腳步頓了頓,心底閃過一絲疑惑。
這些人是明月派回來的嗎?
明月什麼時候和江湖人打交道的?
「請問各位是……」柴知州遲疑的問。
幾個大漢看到柴知州,頓時迎了上來。
身上迫人的氣息,讓柴知州的呼吸一窒,酒也醒了一半。
他徒然覺得,好像這些人來者好像……不善?
「啪——」
驟然,一張紙被為首的一個壯漢,拍在柴知州面前的桌面上,冷聲道。
「我們是來收債的。」
柴知州眼睛赫然瞪圓,愕然的問:「收債?」
現在柴府一窮二白,一聽收債二字,柴知州的腦袋便突突的疼。
他眼皮子微顫,去看拍在桌面上的欠條。
落款上,赫然寫著柴明月三個字。
並且按了手印畫了押!
柴知州的眼睛發直,移到所欠金額上。
一連串的數字映入眼帘。
一百萬兩!
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腳下一踉蹌。
柴府去哪拿一百萬兩齣來?
有一百萬兩,他還用得著,去酒館厚著臉皮賒酒喝嗎?
柴知州腦袋有些發懵。
他本來還想從柴明月那裡,拿一些銀子呢。
卻沒想到柴明月在外面,卻欠下了巨額債務!!
最最可恨的是……
她欠就欠吧,還欠這麼多!
一百萬兩啊!
這漏洞比果子稅和他賭博,和起來欠下的債還多。
他拿什麼還?
柴知州深呼吸後問:「是那個逆女讓你們來這裡討債的?「
幾個討債的壯漢對視一眼。
他們來這裡討債,當然是夜鶯老管事們的主意。
幾人一臉誠懇,不約而同朝柴知州點頭。
柴知州看到大漢們點頭,登時氣的嘴唇直哆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跟著柴知州進來的曲姨娘看到這一幕,心中暢快。
她走到柴知州身邊,小聲進言。
「老爺,咱們府就算砸鍋賣鐵也還不起這筆銀子啊,三姑娘想死也不能將大夥都拉下地獄啊!」
柴知州眼睛發紅,目露凶光,若是柴明月在此,肯定能掐死柴明月。
為首的大漢見火候差不多了,感慨一聲。
「沒想到柴府如今是這光景,不過柴縣主那邊還有一個雲海莊園,只是我們擔心她不肯用那莊園還債,所以才來此。」
柴知州一聽,什麼?柴明月在治化還有一個莊園?
「那個莊園我替她決定了,直接抵給你們,我是她爹,她的事情我說了算,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