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小賊暈過去前,最後的視線里,看到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
倆人心底只剩下兩個想法。
這什麼迷煙,真特麼太厲害了……
太好了,還有人要跟他們一樣倒霉……
」把方子交出來,我們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身著黑衣的不速之客,長劍直指芊芊。
芊芊數了數黑衣人數,十八人。
與剛才聽到屋外的呼吸聲,人數好像有點對不上?
芊芊朝已經從紗帳內走出,眼裡睡意朦朧的季婈回稟道。
「公子,還有人在外面。」
季婈掩著口打了個睏倦的哈欠。
擾人清夢什麼的,是追討厭的了。
她手借著袖兜,在空間裡掏了掏,準備將存貨中威力猛的翻出來,好好招待招待『客人』!
等找出放在空間角落裡,差點被遺忘的烈性痒痒粉,季婈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她將痒痒粉小心遞給芊芊。
芊芊見季婈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登時頭皮一緊,小心翼翼接過來。
能讓姑娘都這么小心的藥粉,效果肯定能讓人後悔做個人!
「公子,外面那些人怎麼辦?」
芊芊興奮的問季婈。
季婈看笑容逐漸變態的芊芊,暗自自省了一下。
她是不是什麼時候做了壞榜樣?
暗自提醒自己以後要做個好榜樣後,季婈突然朝屋外放言道。
」方子只有一份,你們再不進來,東西就搶不到了。「
季婈的話音一落,院子外頓時響起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還有壓低嗓音的爭吵聲。
片刻後,黑影們魚貫而入。
季婈數了數,哦豁,竟然又多了三十幾人。
加上之前的十八人,這小屋子都快沒有寬敞的地方了。
「交出方子,否則讓你好看!」
黑衣人各自為營,互相警惕和防備。
季婈攤攤手,問:「你們這邊多人,方子只有一個,怎麼分?」
幾十個黑衣人相互對視著,倏然,有人開口。
「大家別上當,續命醫館的人想讓我們廝殺起來,然後她再坐收漁翁之利!」
所有黑衣人之間緊張的氣氛,頓時一松,齊齊看向季婈。
季婈看挑撥離間沒成,忍不住呵了一聲,自嘲一笑,這些人還真是看得起她。
她無趣的退後一步。
季婈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論打鬥,她也就能對付幾個普通男子而已。
黑衣人見季婈退開,擔心她使詐要跑,趕緊大喝一聲:「上!」
所有黑衣人就怕晚了一步,讓人先抓住季婈,他們失了先機。
與那神秘的,能讓人續命的神奇方子,失之交臂。
所有的黑衣人動了!
一時間,刀光劍影。
芊芊看著一擁而上的黑衣人,唇角緩緩勾起。
她早好奇,能讓姑娘小心翼翼對待的藥粉,到底是何效果了。
之前還擔心這些賊人會分散開來,藥粉撒出去效果不好。
就算外面有艷子攔截,但是對方人數太多,不一定攔截得住。
現在……
芊芊笑得特別開心。
黑衣眾人攻到芊芊近前,才突然發現芊芊臉上陰險的笑意。
一眾黑衣人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哪有被這麼多人圍攻,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的?
詭異!
不對勁!
逃!!
黑衣眾人本能轉身。
可是,就在此時,一股他們前所未嗅過的清香,從天而降。
白色的粉末,洋洋散散。
還有一些夢幻的螢光色,好像成千成萬隻螢火蟲。
一眾黑衣人眼神有些茫然,有人甚至伸出手,接住紛紛落下的螢光。
這時,螢光粉末突然迅速掉落。
所有黑衣人呆愣愣的看著,四周星星點點的螢光,落在他們的衣裳上。
只是,螢光點一落到衣裳上,很快便將衣裳料子,灼出一個小洞。
「啊——」
就在一眾黑衣人覺得情況有些詭異時,突然,剛才伸手接螢光粉末的黑衣人,痛苦的倒地。
他不斷哀嚎著,像一隻自殘的野獸,不斷抓撓著自身。
臉上,脖子,胳膊,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膚,全都被他自己抓撓出深深的血痕。
「撕拉——」
片刻後,抓撓裸露在外的肌膚,已經不能緩解他的痛苦。
他雙眼通紅,渾身上下因為奇癢無比的折磨,撕開了衣裳。
一眾黑衣人已被這人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還以為這人是不是身患隱疾,突然發病?
「啊——」
這個念頭剛閃過,驟然又有人發出痛苦的哀嚎。
所有黑衣人都不淡定了。
「是那螢光色!!!」
有人猜出了真相,萬分驚恐的大喊。
黑衣人們大驚,全亂了分寸。
他們心驚膽戰的看向芊芊和季婈,眼底湧出濃烈的殺意。
只有抓著續命醫館的人,才能逼出解藥!
季婈看出黑衣人們心中所想,只是……
她算算時間,臉上一派輕鬆,甚至找把椅子坐下,單手撐著下巴,慢悠悠念數字。
「五、四、三……」
黑衣人不明所以,但他們並不關心,現在他們只關心,怎麼才能用最快的方法,拿到解藥!!!
「沖!」
一個黑衣人大喊。
「二、一。」
以此同時,季婈也將數字念完。
她的話音一落,剛朝她衝過去的黑衣人,像割斷的稻穀一般,齊刷刷倒地。
無一例外,所有黑衣人全都痛苦的抓撓著自身。
好像非要將自己身上的皮肉,都抓撓掉,露出森白的骨頭才罷休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芊芊,咽了咽口水。
她猜到這個藥粉的藥效厲害,卻沒想到能厲害到這地步!!
季婈沒有再看一眾痛苦得滿地打滾的黑衣人,她低垂下長睫,嘆息一聲。
身為醫者,她不願用所學的醫術,用在害人的事上。
只是她更清楚的知道,這個時代,假若她還秉持著之前的原則,不做出改變,變得強勢起來。
將來跟在她身邊的人,終是一個都不得善終。
她就算為了死心塌地跟隨她的人,也要在這片大陸上,爭一席之地。
再抬眸時,季婈褐色的眼眸中,再無波動與不忍,只餘一片古井無波的平靜。
「收拾到殘局,將他們掛在外面示眾,」
季婈淡淡的開口。
芊芊當即響亮的應了聲:「是。」
艷子聽到動靜進來,看到躺了一地,不斷慘叫著自殘的黑衣人,忍不住有些咋舌。
她驚訝地動了動口型,無聲的問芊芊:「姑娘用的什麼藥?」
季婈恰好看到艷子的口型,直接開口回答。
"這是烈性的痒痒粉,就算在水裡泡著也不能止癢,無解藥,唯一的辦法只能忍著,只要忍過七天,就沒事了。「
「公子!」
季婈看到艷子興奮的小表情,想了想,將最後一點存貨交給艷子。
「這藥粉煉製十分繁瑣,這是最後一點了,用時小心點別弄到自己身上。」
艷子寶貝似的,將小包藥粉裝進荷包中,小心收好,看得芊芊眼睛都紅了。
妒忌羨慕恨的。
看姑娘的意思,是不打算再煉製這種烈性痒痒粉了,她怎麼這麼笨,沒向姑娘要呢?
芊芊看了眼艷子,算了,打不過,況且艷子現在還有痒痒粉在手。
萬一艷子喪心病狂起來撒她一身怎麼辦?
芊芊將一肚子怒火,全都撒在一眾嗷嗷自殘的黑衣人身上。
她將黑衣人一個個拖出續命醫館,然後在續命醫館門前插上木樁子。
再一個木樁子,一個扒了衣裳,只留下褥褲的黑衣人綁在木樁上。
此時已入秋,夜晚天氣有幾分刺骨。
幾十個黑衣人全赤條條,身上布滿像鬼抓出來的,縱橫交錯的血痕,掛在寒冷的秋風中吹著……
這麼看怎麼覺得悽慘。
梧桐一條街上,居民們一晚上都沒睡好。
他們聽了一晚上的鬼哭狼嚎,魂差點沒嚇飛。
打更的更夫遠遠聽到梧桐街上的哭嚎聲,甚至都不敢走進梧桐街的地界,遠遠的逃開去。
天一大亮,梧桐街上的居民們,全都頂著兩隻黑黢黢的熊貓眼,走出房間。
眾人心驚膽戰的齊聚在街道上,打算互相交流交流信息。
哪想,一走到街道上,入眼的便是梧桐街尾轉角處那一景!
白花花一片。
赤-裸著上身,身上布滿抓痕,面部表情扭曲的幾十個男人,掛在續命醫館前。
場面壯觀!讓人驚得合不攏嘴。
驚嚇之後,眾人剩下的,便是對續命醫館深深的忌憚。
有人開始回憶,之前有沒有什麼地方,衝撞到了續命醫館?現在上門道歉還來不來得及?
更多的人,想到了曹氏。
他們的目光轉向愣住的曹氏,眼神中充滿憐憫。
惡人終於有惡人磨了。
曹氏看著續命醫館前,好像人體展覽的一幕,突然感到骨頭縫裡都透著涼,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子控制不住打著顫。
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此時,她萬分後悔,不該找續命醫館麻煩,現在她逃還來不來得及?
此時,各大勢力已收到續命醫館,將幾十波夜襲的黑衣人,全部拿下。
並掛在續命醫館外的木樁子上,拔衣示眾!
一時間,所有明里暗裡的勢力,全都沉寂下來。
續命醫館——不好惹!
此時,治化府一條小巷子裡,幾個老者正吵得面紅耳赤。
「你說什麼?我們親自上門?你就不怕續命醫館那小公子,也將你拔了衣裳,掛在門外的木樁子上?」
「哎,那不是咱們夜鶯的人,昨晚也被抓了嘛,以那木公子的本事,早晚審得出來,我們現在不上門認錯,會錯過交好的最佳時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