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中的村民,一改之前的頹廢,猶如打了雞血一樣,臉身上的傷痛都不管了,一門心思下山去尋豬。
溶洞尋豬隊自發壯大,最後竟然全員下山。
這都是被青蘆村和望水村營地的肉香味,給刺激的。
浩浩蕩蕩的尋肉隊伍,一炷香後,走到了原先的背山坡處。
這是他們發現小白狼的地方,也是獸群吃掉望水村背叛者的地方。
溶洞眾村民看到背坡處,四處散落的破碎衣裳,頓時一腦子霧水,納悶不已。
這怎麼會有這麼多碎布呢?
只是大雨將四周的血跡,沖刷得一乾二淨,溶洞眾村民想了半天,依舊丈二摸不著頭腦,乾脆丟開不管,繼續往山下行去。
走了一個時辰,快到山下時,映入溶洞村民們眼帘的是,一片猶如汪洋大海的山腳景色。
看得人心驚肉跳。
他們天天待在山上,卻不知山下竟已洪水泛濫,目及之處,全是渾濁的水!
並且,水流端急。
偶爾零星露出水面的樹冠,更讓人感覺到觸目驚心的絕望。
樹那麼高,卻只露出水面那一點樹冠,這水得多深?!
「嗚嗚嗚……我們是不是沒有家了?」
一個村民捂著臉痛哭。
哭聲悲慟哀傷。
漸漸的,啜泣聲越來越多,每個人臉上無不充斥著茫然。
正當他們哭得不要能自己的時候,突然有人指著水面上漂浮過來的一物,驚訝的大喊。
「你們看,那是不是豬?」
眾人聞言,再也顧不得悲傷,忙定睛看去。
入眼果然是一頭肥頭大耳的肥豬!
「拉上來拉上來!」群情激動得不要不要的。
剛開始有人拿長棍往水裡勾,可水流太急,好半天都在做無用功。
最後,眾人眼看肥豬要順著水流,從眼前流走,他們再也忍不住,紛紛涉水去撈。
沒多久,一頭大肥豬便拖上了岸。
眾人興致勃勃的翻看肥豬,片刻後,有人失望的搖頭:「這豬死了。」
"這豬應該剛死沒多久,你不吃我吃。「有人反駁,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死豬。
看著就要到嘴的肉,很多人也覺得不吃可惜。
「這有什麼,咱們平日裡吃雞吃鴨,不都要殺死了再吃嘛。」主張吃死豬的人,大聲發表自己的言論。
這話一出,簡直說到眾人的心坎里上了。
反正吃的都是要弄死的,都不是一樣要死嘛,再說被水淹死的豬怎麼了?
還省得大家費勁殺了呢!
將豬抬回去吃肉的決定,一落實下來,所有人都興奮得咧開嘴笑得開心。
「哎呀!你們看!那邊那邊是不是漂來好多豬??!「
眾人聞言,朝驚呼的人所指方向看去。
哎喲,我去,還真是豬!
一頭、兩頭……十頭……五十三頭!!!
立在岸邊的溶洞村民神情呆滯了。
肉啊,好多好多肉……
之前他們還在想,只有一頭肥豬回去怎麼分呢,現在好了五十幾頭,足夠每個人都分到大塊,雙手抓著啃呢!!
「趕緊去撈哇!」有人大吼。
頓時,呆滯的村民迅速回神,不會水的趕緊拿杆子,會水的馬上跳入水中。
一時之間,一行人忙得熱火朝天!
……
青蘆村和望水村營地中,眾人吃得肚皮溜圓,暢快淋漓後,一邊嚼著飯後零食烤蝗蟲,一邊和魯大成等工匠告別。
魯大成面色僵硬的回應白村長告別,看著面前青蘆村和望水村民,人手一把椒香的烤蝗蟲,心再次滴血。
原本他想著,他們工匠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殺豬宴要好好吃,狠狠吃,拼命吃,吃哭白老頭。
卻不想,薑還是老的辣。
他們是能吃,他們搶不過同桌的其他村民啊!
虧了,虧哭了……
白村長看魯大成這孩子,都快氣成河豚了,頓時好笑的保證。
「算我欠你一頓好飯,回頭有好吃的,還叫你們行了吧?」
魯大成聞言臉色才好點。
「哎呀,白村長,你們在啊?」
突然,有人朝白村長打招呼。
眾人聞聲看去,頓時懵了一下,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們看到了什麼?
天啊!
溶洞那邊的村民,抬著上山的,竟是一頭頭肥頭大耳的大肥豬???
「看到沒,你們有豬肉吃,我們也有,而且比你們的還多。」
故意來跟白村長打招呼的溶洞村民,咧著沒有兩顆大門牙的嘴,嘚瑟的對白村長說。
營地中的村民們一聽著話,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溶洞離營地還有一段路,怎麼這些人像二傻子似的,將豬抬著繞到這邊呢。
原來這是來炫耀的啊!
而且對方抬回來的豬,比他們多得多,這明明白白是在打臉呀!
營地中的村民,心情頓時有些不好了。
我們之前吃肉,也沒特意去那邊炫耀呀,這些人真不地道。
「恭喜。」白村長淡淡的回應,而後驅趕對方。
「你們趕緊離開吧,我們這邊總是丟東西,要是把你們當賊打就不好了。」
白村長的語氣中沒有羨慕,也沒有妒忌,只有疏離。
來挑釁的村民,猶如使出全力,卻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毫無成就感。
來挑釁的村民站在原地,憋了半天,才憋出狠狠的一句。
「我們現在有肉,稀罕你們那點破爛玩意?!」
說完這句話,他終於覺得找回了點場子,得意的朝身後的抬豬隊伍喊。
「走,我們回去燉肉吃!」
「回去燉肉吃咯!」
溶洞村民,故意將燉肉二字,喊得響亮。
雖然青蘆村和王水村民,之前已經吃過燉肉,可那才多少頭豬?
真要分一分,一個人也沒能分得多少。
哪像他們,一下子有五十多頭!
溶洞中的村民,一想到他們有五十多頭豬,徒然生出一種叫做優越感的東西。
他們堅信,青蘆村和望水村民心底肯定羨慕嫉妒恨著呢,只是要面子的不說出來罷了。
溶洞中的村民,抬著豬哼著歌,往回走。
燒水、分肉!
溶洞那邊炊煙裊裊,突然間熱鬧起來。
營地這邊時不時還能聽到,溶洞那邊傳來高興到跑調的歌聲,以及大聲的鬨笑聲。
這一晚上,溶洞那邊幾乎徹夜未眠,一直載歌載舞。
第二天,天蒙蒙亮,營地的村民們,全都頂著大黑眼圈起床。
全都是溶洞那邊擾民擾的,有些人生生熬到天際破曉,溶洞那邊折騰不動了,動靜小些才睡著。
「哎,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過他們總算消停了,一會我幹完活,還得睡個回籠覺。」強子和白多旺抱怨。
白多旺同樣頂著一對熊貓眼,深有體會的點頭。
哥倆無精打采的往山洞外走,去洗漱。
「啊——死人啦!!!」
驟然,一道悽厲的叫喊聲從溶洞那邊傳來,生生將困得兩眼快睜不開的哥倆,嚇了個激靈,哪還有半點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