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腦洞大開的錢老爺

  錢老爺臉色黑沉的環視著,廳中的眾人。😲♞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

  柳寡婦咽了咽口水,心慌意亂的看著錢村長開口。

  「錢老爺,您不知道啊,這季婈真是又狠又毒,我們鬥不過她的。」

  錢老爺根本不將柳寡婦的話,放在心底。

  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多大的見識?

  他看向一直擰著眉,沉默的胡慶,問。

  「胡老弟怎麼看?」

  胡慶面色凝重,遲疑的開口。

  「季婈不足為慮,她只會幾招三腳貓功夫,就是……」

  「就是什麼?」

  錢大公子不耐煩的大聲問。

  早在知道季婈回來時,他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人,要去抓人。

  哪裡知道,還沒出門,就被柳寡婦,和胡慶嘰嘰歪歪地攔下。

  錢大公子對柳寡婦和胡慶,一提及季婈,便一臉忌憚,呲之於鼻。

  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有什麼好可怕的?

  以前他栽在季婈手裡那次,不過是季婈能說會道。

  現在整個青蘆村,都是他們錢家的。

  季婈進了青蘆村,不就等於自投羅網?

  錢大公子一刻也等不了。

  自從讓謝顯華跑掉後,他大仇不得報,心裡的火一直憋著。

  肺都快氣炸了!!!

  「俊兒,稍安勿躁,先聽聽柳氏和你胡叔怎麼說嘛。」

  錢老爺沉聲開口。

  他的年紀,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段,比錢大公子,沉得住氣多了。

  錢大公子忿忿不平的坐下,扭過頭去冷哼一聲。

  顯然,雖然他聽了錢老爺的話,但心底卻不屑極了。

  只覺得他爹老糊塗了。

  一個靠出賣肉身的女人,一個連兒子也管不住的附庸者。

  他們的話,有什麼值得聽的?

  奈何錢老爺比較強勢,錢大公子不敢不聽。

  錢老爺人老成精,哪裡看不出來大兒子心底想著啥?

  他暗自嘆了口氣,要是這個親生的,和養子的性格調換個個就好了。

  錢老爺想到錢大公子的不爭氣,眼底的光更加堅定起來。

  只有他多掙家業,多給兒子攢著。

  等到他離開的那一天,兒孫才能無憂啊!

  為了兒孫,他可以缺德事做盡!

  錢老爺壓下心底的,苦澀和惆悵!

  他打起精神,沉聲問柳寡婦和胡慶。🎉👑 6➈รⓗ𝔲ˣ.CoⓂ 🍬🍓

  「麻煩二位跟我說一說,這季婈有什麼令人忌憚之處?」

  柳寡婦代表著投靠錢老爺的,小部分青蘆村民的領頭人。

  胡慶代表投靠過來的,望水村話事人。

  投靠錢老爺前,也曾猶豫過。

  但現在看錢老爺,這麼樂於聽取他們的話。

  頓時覺得投靠錢老爺,實在是一步不錯的棋。

  當即,柳寡婦和胡慶,紛紛你一言我一語。

  將季婈的信息,毫無保留地道了出來。

  「季婈這人醫術很厲害,好像得畢知府家的公子照拂。」

  胡慶還惦記著,能引魚的藥。

  當時他可是,第一次輸給青蘆村!

  錢老爺聞言,心底一驚!

  季婈竟能跟知府搭上話?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開始考慮對付季婈時,能不能用強硬的手段?

  不然事後知府那邊,要幫季婈出頭?

  他不過是一個富紳……

  鬥不過啊!!

  「季婈喜歡養野獸,養的野獸特別有靈性!」

  曾經差點被狼王,嚇破膽的柳寡婦。

  現在一想起狼王,她依舊忍不住打個寒顫。

  錢老爺聞言,緩緩點頭。

  季婈會養獸他知道。

  不過……

  錢老爺擺擺手,不在意的開口。

  「我見過季婈養的那頭熊了。」

  「呵——」

  他一想起黑熊,就忍不住笑。

  「那熊看著嚇人,卻不敢攻擊人,最後跟著青蘆那些蠢貨走了,不足為懼!」

  柳寡婦雖然也鬧不明白,為何季婈養的大黑熊,為何那麼慫?

  以至於他們逼走白村長等人後,都感覺,順利得太不真實!

  要是季婈養的每隻野獸,都像大黑熊一樣溫順,就好了……

  柳寡婦嘆息一聲,頭疼的提醒錢老爺。

  「錢老爺,季婈養的野獸,不是每隻都溫順的。」

  「哦?這話怎講?」

  錢老爺不解,疑聲問。

  柳寡婦深吸一口氣:「季婈還養狼。」

  她頓了頓,加重語氣。

  「頭狼,可以召喚狼群的頭狼!」

  「嘶——」

  這一次,錢老爺倒抽了一口涼氣!

  胡慶也面色不好地,繼續補充。

  「季婈身邊還跟著一個,叫做寸刀的用刀高手。」

  他的表情凝重:「應該是江湖中人!」

  錢老爺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季婈特麼的,就是個刺蝟啊!

  只要下手,肯定要被扎得滿手傷!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是謝家媳呢?

  錢老爺也開始頭疼了。

  十分頭疼!

  倏然,錢老爺的視線,頓在錢大公子身上。

  腦海里,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季婈為何要幫謝家出頭?

  不就因為,季婈是謝家的童養媳嗎?

  要是季婈不是謝家的童養媳,季婈肯定不會幫謝家了。

  相比謝家,他們我錢家可比謝家,強上不是一星半點!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謝家那個破落戶能有啥?

  讓誰選,都會選富庶的錢家啊!

  要是錢家能將季婈,娶做兒媳,還愁季婈不幫著錢家?

  到時候不管,季婈的醫術多好。

  也只是給錢家,增加名望的工具!

  也能搭上知府這條線……

  錢老爺越想,越覺得可行,當即來了精神!

  「俊兒,你這就隨為父,備上聘禮,咱去給季婈下聘。」

  錢大公子聞言愣住了。

  半響沒理解自家爹的腦迴路。

  剛才大夥還在商量,該怎麼弄死季婈呢?

  現在竟讓他去求娶?

  「爹,你腦子得病啦?」

  錢大公子的心砰砰跳,雙眼放光,激動的問。

  他爹要是死了,錢家他就可以當家做主了。

  不用讀書熬日子,每天可以花天酒地,還可以把那沒血緣的二弟,趕出錢家!

  「你才有病!爹身體好著呢,趕緊準備聘禮去!」

  錢老爺沉下臉。

  他能吃能喝,最忌諱得病二字。

  錢大公子聽到,錢老爺說身體好,整個人都蔫了。

  他不情不願的起身,準備去搞聘禮。

  對於娶季婈,錢大公子格外牴觸。

  他不喜歡這種兇巴巴的,只喜歡宜春院裡,嬌滴滴的娘們。

  錢大公子半死不活地,拖著腳步,往外走。

  柳寡婦和胡慶則變了臉色。

  他們萬萬想不到,錢老爺竟起了,要季婈做兒媳的想法!

  要是季婈真進了錢家。

  那第一個倒霉的,還不是他們?

  柳寡婦和胡慶心底大急,相互對視一眼。

  都打定主意,一定要破壞錢家,對季婈的提親。

  阻止季婈嫁入錢家!

  正在此時。

  一陣哭喪一樣的嚎叫聲傳來。

  嗓音振聾發聵。

  錢老爺一聽到這哭聲,太陽穴頓時突突的疼起來。

  但這是他亡弟留下的,唯一一根血脈。

  他承諾過,一定會照顧好這個侄女,亡弟才閉的眼。

  錢老爺擺擺手,讓身邊的隨從去將,哭嚎的侄女帶進來。

  不一會,隨從領著一對夫妻進門。

  女的是個顴骨高聳,香腸嘴,長相有礙他人審美的婦人。

  男的長相普通得丟在人堆中,都找不出來。

  婦女一進大堂,當即一邊抹眼淚,一邊撲倒在錢老爺的腳下。

  抱著錢老爺的小腿,一邊晃,一邊嚎。

  錢老爺被婦人搖得,一陣眼暈。

  他忍著太陽穴突突疼,問婦人。

  「你又怎麼啦?誰欺負你了,告訴伯父,伯父給你做主就是。」

  婦人就著錢老爺的袍擺,擤了把鼻涕。

  在錢老爺快要跳腳前一刻,抽抽搭搭道。

  「伯父,有幾個女的闖進侄女的家,還勾引你侄女婿,你幫侄女打死她們吧。」

  柳寡婦聽到這裡,差點沒笑噴。

  錢老爺也覺得,侄女的話,水分太大。

  就這侄女婿的長相?

  也就侄女眼瘸了,才覺得侄女婿長得天下第一俊!

  稍微有女人多看了一眼侄女婿,她就跟瘋了一樣,覺得人家要搶了她夫君。

  錢老爺想著,依照慣例。

  惹了侄女不高興的人……

  讓家丁去教訓一頓,打斷一條腿就好。

  但錢老爺倏然,想到一個問題。

  現在青蘆村可是,全封閉的村落了呀!

  有誰能進村闖宅子呢?

  他不由想到季婈!

  再想到分給侄女落腳的宅子,正是原謝家的宅子。

  雖然謝家的宅子老破舊,但好在謝家有一口小井。

  至今也沒枯。

  這才分給了侄女。

  驀然,錢老爺又想到一個問題。

  季婈既然能把他,侄女和侄女婿趕出來,恐怕還帶著……

  令胡慶等人,十分忌憚的那個武林高手,寸刀吧?

  錢老爺一想到這,心頭頓時一緊。

  擔心一會帶著兒子,去提親時,別人打出來。

  他緊張的問李錢氏。

  「侄女啊,伯父問你個事,闖你宅子的人,是不是微胖,長得很好看的小姑娘?」

  李錢氏一聽連伯父都說,搶她屋子,把她趕出來的季婈好看。

  頓時扎心了。

  若是對別人,她能撒潑大罵。

  可錢老爺卻是她的衣食父母。

  李錢氏只能小聲哼哼反駁。

  「哪裡漂亮,年紀小小,就長一張狐媚臉。」

  她越說越氣,語氣愈發的酸起來。

  「帶著的兩個女的,也一個妖,一個嬌,勾引人一套一套的,還有一個砍柴的……」

  李錢氏嗶嗶嗶一陣告狀,錢老爺知道侄女性子,任由她說一通,只聽有用的消息。

  等李錢氏叭叭完,錢老爺得出一個,令他欣喜若狂的結論!

  那個讓他們所有人忌憚的,武林高手寸刀。

  現在並沒有跟著季婈!

  甚至可能已經走了。

  現在跟在季婈身邊的,只有兩個弱女子,一個拿著斧頭砍柴的樵夫。

  錢老爺眼底閃過精光,臉上的笑意加大。

  這次提親穩了!!!

  先好言相勸一番,要是季婈真不知好歹……

  那就用強的!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她生是錢家人,死是錢家鬼!

  ……

  謝家小院。

  季婈無聊的噙著茶。

  這已經是第三壺茶了。

  她看了看天色,有點懷疑,今天錢老爺等人,會不會打過來了?

  要不,她主動打過去?

  驟然,一陣敲鑼打鼓聲由遠漸近。

  季婈抬眼望去。

  只見一支皮紅掛綠的隊伍,正朝她快速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