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解的看向,臉上露出痴迷神情的斷眉。
鐵礦精是什麼?
斷眉一看眾人小白的眼神,露出世人皆蠢,我獨聰明的神態。
「這麼說吧,鐵礦石可以打出精品刀,鐵礦精能打出神兵利器。」
白面書生等人不淡定了。
能打出神兵利器?!
幸福來得太快,像龍捲風!
他們灼灼的看著季婈,想問季婈。
「是從哪挖到的鐵礦精?」
就連斷眉都屏住呼吸。
他打算抽時間,也去挖些回來。
鐵礦精啊!百年難得一遇!
季婈被眾人如炬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咳。」
她乾咳一聲。
「我從隧道中隨手挖的,當時看這些鐵礦石與眾不同,挺漂亮的。」
這逆天的運氣!
眾人內心火熱,出鐵礦精的地方知道了。
離他們擁有,大量鐵礦精的日子,還會遠嗎?
季婈看大夥要組隊,回去挖礦了?
她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她走過的地方,隧道里,別說鐵礦精……
就連鐵礦石,她都留下一塊。
再說她已經,將隧道封起來了。
要是寸刀等人找去,看到被封起來的隧道,肯定會生疑。
季婈心思微轉。
為了不讓寸刀等人做無用功,加上不暴露隧道被封之事。
她心虛的開口。
「我不知道這是難得的鐵礦精,而且……」
而且啥?
斷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時我從隧道出來時,隧道塌了。」
塌了???
斷眉感受到了暴擊!
整個人都蔫了。
白面書生等人臉上也露出,遺憾的神色。
唯獨寸刀。
他一直在隧道外等季婈出來,隧道中並沒有傳出,崩塌的聲響。
寸刀眸色微斂。
現在季婈竟說隧道塌了,肯定是不願他們再找回去。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寸刀覺得季婈應該,自有不想他們知道的原因。
他想了想,將疑問壓在心底。
不打算追根問底。
寸刀覺得,要是季婈真想他知道的,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讓他知道。
既然挖鐵礦精無望,斷眉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
他收斂心神,打量著背包里的鐵礦精。
斷眉打算這一次,一定要用這些鐵礦精,打造一批巔峰之作!
他寶貝的抱著背包,催促道。
「你們趕緊將你們,想要的兵器都給我說說。」
寸刀的是柳葉飛刀。
白面書生是一把帶機關,能彈出利刃的摺扇。
獵虎是一把重板斧。
艷子是一根纏腰七星鞭。
芊芊是一把軟劍。
輪到季婈時。
季婈還沒來得及說不需要。
寸刀替季婈開口。
「匕首吧,能藏在靴子裡的匕首。」
說罷,他朝季婈伸手,要之前給季婈拿著的短匕。
季婈將短匕還給寸刀,卻見寸刀將短匕遞給斷眉。
「這斷匕想必融入鐵礦精後,會更加鋒利。」
季婈詫異的攔住。
「你不是說這把匕首,對你的意義重大嗎?匕首再打一把就好了,幹嘛融了它?」
寸刀攥了攥匕首,眼底流露出懷念以及悲痛。
「這是我妹妹的,她用不著了。」
季婈看寸刀臉上,難掩的悲傷與堅持,雙唇動了動,最後嘆息一聲。
她對斷眉道。
「請你儘量保持,這把匕首的模樣吧。」
斷眉無所謂的點點頭。
這把匕首的材質確實,含有玄鐵,融了後加入鐵精,確實不錯。
不過沒有這把匕首,他費點功夫。
也能打造出,質量不遜色於這把的出來。
斷眉領著季婈等人進村後,將他們丟在一座沒人住的小院裡。
他心大的將小院的鑰匙丟給寸刀。
「這段時間,你們先住這裡,村里隨便走,自己解決吃飯問題。」
說罷,興匆匆提著鐵礦石、鐵礦精和匕首走了。
斷眉打造兵器需要幾天。
季婈閒得無聊,跟寸刀說一聲,謝絕了艷子的陪同,出了門。🎄☝ ❻➈Ş卄υX.Ⓒ𝕆ϻ 🐣🍩
村子很大,人看起來卻不多。
遠處有一位婦人,坐在門前石墩上,抱著筐子,低頭補著衣裳。
季婈走過去,朝婦人擺擺手,打招呼道:「姐姐好……」。
哪知,婦人抬頭看到季婈後,臉色頓時一變!
她對季婈避如瘟疫,驚惶的返回家中。
「砰——」
快速落閂聲傳來。
這令正打招呼的季婈,鬱悶不已。
她還以為這婦人,只是見到生人,性子比較靦腆。
誰知,接下來,她連續遇到好幾個人。
不管男女老幼,皆對避若蛇蠍!
眼看天色要暗下來。
季婈只能帶著,一肚子疑惑,往回走。
突然,正途徑的一個小院門處。
她見到一個扎羊角辮,身上穿著補丁衣裳,四五歲的小女孩。
正借著木門的遮掩,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好奇的看著她。
像足了一隻好奇的奶貓。
季婈倏然一笑,從空間裡拿出兩塊,以前給小花買的糖,遞了出去。
「給。」
小丫頭看著季婈手心的糖,舔了舔嘴。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看季婈眼底鼓勵的光芒,終於大膽的拿走了糖。
「這個村叫什麼名字呀?」季婈柔聲問。
「鐵匠村。」小丫頭的聲音奶聲奶氣。
因為兩顆糖,看季婈時候,多了些親近。
季婈驟然嗅到空氣中,隱隱飄著一股藥味。
她蹙了蹙眉,問:「你爹娘呢?」
小丫頭眼神暗淡:「爹死了,娘病了,丫丫熬藥。」
季婈一愣。
她蹲下身子憐惜地抬手,準備揉揉小丫頭的頭。
「你是誰?放開我妹妹!」
小丫頭驟然被一個,匆匆趕來的小男孩,拉到身後。
小男孩大約七八歲,長相與小丫頭有六七分相似。
一看就有濃厚的血緣關係。
身上衣裳補丁,比小丫頭還多的小男孩,護著妹妹,防備的瞪著季婈。
季婈攤攤手:「我對你們沒惡意,今天剛到你們村,就住在前面那個小院。」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木屋。
然後站起身來,邁開步子,剛準備離開時,驟然一陣風拂過。
空氣中的中藥味濃郁起來。
季婈一雙秀眉漸漸擰起。
可看到小男孩一臉戒備,終是嘆息一聲,溫聲道。
「我會醫術,要是今晚有什麼事,你可以來小木屋那找我。」
小男孩抿唇不語,甚至還牢牢抱住妹妹,不然小丫頭與季婈親近。
等季婈的走遠後,小丫頭從小男孩的懷中,掙出來。
眼巴巴目送著季婈離開,驟然小丫頭想起她還給哥哥,留的一顆糖。
「哥哥,糖,大姐姐給的。」小丫頭開心的將糖塊,捧給小男孩。
小男孩神色複雜,將小丫頭的手推回去。
「哥不吃,丫丫吃,以後別拿別人東西了,我們不能跟外人接觸的。」
「為什麼呀?」
丫丫不解,追著問小男孩,她可喜歡剛才那個,給她糖吃的大姐姐了!
小男孩不語,稚嫩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老成。
丫丫久等不到哥哥回答,無奈只能氣鼓鼓的,跑到母親的床邊。
她雙手托腮,湊近躺在床上,臉色蠟黃,雙唇微黑的婦人,嘀嘀咕咕告狀。
「娘,哥哥又凶丫丫,娘還要睡多久呀?今天丫丫遇到一個好心的姐姐,還送丫丫糖……」
婦人躺在床上無知無覺,正給藥罐添水的小男孩,看著婦人的面容失神。
當初爹爹,也像娘一樣,躺在床上,無知無覺。
最後永遠的離開了……
小男孩背過身去,快速用袖子,拭掉眼淚。
季婈回到臨時小院。
寸刀正在院中給野雞拔毛。
白面書生正在淘米。
艷子一對二,正與獵虎和芊芊過招。
他們看到季婈回來後,頓時停下招式,迎向季婈。
「姑娘。」
季婈朝眾人點點頭,沉聲道:「我覺得這個村子……」
她沉吟一瞬:「有點奇怪。」
寸刀將處理乾淨的野雞,遞給負責做飯的白面書生。
他洗乾淨手後,過來附和:「我也這麼覺得,實在太安靜,像……」
「像活死人墓。」芊芊突然接話。
這個形容雖然滲人,可眾人想想,進村後感受到的氛圍。
用活死人墓來形容,確實再貼切不過!
「斷眉也不知道貓哪裡,打兵器去了,不然可以問問他。」
艷子蹙了蹙眉,她不喜動腦,這次重傷,卻因禍得福,用了藥後內力暴漲。
現在她一人,對上獵虎和芊芊,都不落下風。
所以村里詭不詭異,她一點都不怵。
「今晚守好門戶。」
寸刀做下決定。
白面書生四人,默默點頭。
四人頭碰頭,開始分配守夜時間段。
吃過白面書生做的晚餐,季婈洗漱後,睡在了芊芊收拾出來的,整潔小床上。
她喟嘆的閉上眼,在臨睡前還在感慨:這是什麼腐敗生活啊!
吃喝住行不用管,就有人安排得妥妥帖帖。
季婈嚴重懷疑,芊芊四人,不是寸刀給她找的殺手護衛。
而是貼心生活助理。
在迷迷糊糊睡著之際,季婈還在想。
寸刀太貼心了……
為了感謝寸刀,得研究研究,做些藥送給寸刀好了?
轉而她又想……
送藥好像不太吉利的樣子?
要不還是別送了。
正在屋頂假寐的寸刀,突然感到一陣心酸。
他莫名的睜開眼,納悶自己躺得好好的,心酸個屁!?
……
夜半,兄妹倆躺在床上,幾日都毫無知覺的娘親,突然醒來。
一直不敢睡實的小男孩,第一個察覺。
可看到婦人臉上,不正常的臉色,他的心倏然一涼。
當初爹爹要離開前,症狀也與娘親一模一樣……
小男孩強忍著淚水,晃醒躺在婦人身邊,睡著的丫丫。
讓小丫頭起來,見母親最後一面。
丫丫迷迷糊糊揉著眼,剛起身,便對上娘親,不舍的淚眼。
「丫丫……你要聽……哥哥的話,咳咳咳……」
婦人吃力的叮囑著丫丫,話沒說完,驟然嗓子一癢,劇烈的咳了起來。
婦人青白的臉,咳著咳著,逐漸呈現出,不正常的酡紅。
像極了迴光返照。
「噗——」
一口暗紅的血,從婦人的嘴裡,噴了出來。
丫丫終於意識到不對。
她怔怔的用手,去捂娘親的嘴。
以期能止住,娘親嘔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