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守株

  斷眉暈乎乎的看著季婈,漸漸兩眼放光。♧✌ 6➈SĤ𝐮x.℃σΜ 🎃♚

  這小姑娘……

  不就是自己心水的那一款嗎?

  好好養大,絕對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啊!!!

  皮糙肉厚的斷眉,暫時忘了寸刀的威脅,一咕嚕爬起來。

  他笑眯眯的讓季婈介紹自己。

  「小姑娘,我叫鐵斷眉,家有兄弟一百八,存款二十兩,我養你吧!」

  季婈嘴角抽了抽。

  這長得跟熊一樣的斷眉,腦子有病吧?

  存款二十兩還想包養她?!

  「你找死!敢肖想師父!小白,弄他!」

  谷義平氣急敗壞,大聲招呼小白狼,不管不顧跟斷眉掐起來。

  寸刀看了眼,掐得難解難分的倆人一狼。

  確定一時間,誰也沒占到便宜後,他盯著斷眉,小聲跟季婈開口。

  「這人身上沒內力,仗著皮糙肉厚抗打,又天生神力,做了個盜匪頭頭。」

  說到這,寸刀頓了頓。

  「我感興趣的是,他擋住我飛刀的這把刀,竟一點劃痕都沒有。」

  季婈挑眉。

  看寸刀擺弄著,從斷眉手中搶回來的大刀。

  刀身大約成人手臂長,手掌寬。

  刀光淡淡。

  寸刀手腕晃動,挽了刀花。

  落葉無聲無息,在刀光中割裂,攪成稀碎。

  寸刀眼底掠過一道精光。

  「好刀!」

  季婈看寸刀讚嘆的神情,若有所思,朝越戰越勇的一人一狼高喊。

  「小白,谷義平,別打了,回來。」

  谷義平抱著小白狼,氣呼呼退回來,罵罵咧咧道。

  「等著,我去跟師傅拿藥,藥翻你再打!」

  「嗷嗷嗚——」

  小白狼也跟著附和。

  「藥翻,藥翻,長得像黑鬼一樣!欠咬!」

  斷眉頂著渾身牙印,氣急敗壞。

  剛想追打,沒有武德的谷義平和小白狼。

  驟然,一股令他膽顫的煞氣襲來。

  斷眉身子緊繃,警惕的瞪著寸刀。

  他準備跑路,可又有點捨不得季婈。

  做了二十年單身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心水的……

  寸刀緩步上前,擋在季婈面前,對著斷眉晃了晃手中的大刀。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

  斷眉自知不是寸刀的對手,憋屈的撇撇了嘴。

  他暗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等著,早晚偷走心水小姑娘。

  「噹噹。」

  寸刀用指關節彈彈大刀身,問正走神的斷眉。

  「你說說這刀,是從哪裡拿的?」

  斷眉愣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問。

  「是不是我告訴你,從哪裡拿的刀,你就能把她送給我?」

  斷眉指著季婈。

  「呵。」

  寸刀冷笑,隨後指了指自己。

  「她還是我主子呢!」

  斷眉傻眼。

  小姑娘這麼厲害的嗎?

  手下都能完虐他?!

  那他還怎麼偷走小姑娘?

  寸刀見斷眉又走神了……

  他「哼」了一聲。

  殺氣無形蔓延出來。

  直到鎖定斷眉。

  斷眉倏然覺得,後脖頸怎麼有一股涼氣,嗖地直躥天靈蓋!

  他認慫的開口。

  「這刀是我自己打的,送你了。」

  寸刀和季婈驚訝的看著斷眉。

  這吹發可斷的刀,竟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斷眉打的?

  寸刀腳下一點。

  掠到想逃走的斷眉面前,堵住了斷眉的去路。

  斷眉頓時哭喪著臉。

  「大哥,大爺,祖宗,你就讓我走吧,我雖然做盜匪,可不還沒搶你們的嗎?」

  說到這,斷眉快哭了。

  他打劫沒劫到,還倒貼一把,千錘百鍊打出來的寶貝大刀!

  這日子……太苦啦!

  「你幫我打一套刀,我就放過你,不然死!」

  寸刀抽出一把柳葉刀,甩出去,扎在斷眉身側的樹幹上。

  斷眉想拒絕,臉上笑嘻嘻,心底奶奶滴。

  他拔下柳葉刀,嘴裡應道。

  「只要你能給我上好的鐵料。」

  寸刀想到,這次和季婈一起尋找的地方,正好是一處鐵礦。

  他當即答應下來。

  能遇到一個好的鍛造手藝人,不容易。

  為了以後能多奴役斷眉給他打刀,寸刀很大方的揮手,讓斷眉離開。

  斷眉心底一喜。

  打算回去,就帶著兄弟們挪窩,先避避風頭再說。

  給人鍛刀?

  呸!

  「啊——」

  斷眉經過俘虜隊伍中,驟然身旁一聲大叫,嚇得他一個趔趄。

  只見一人,渾身打顫,眼睛猩紅。

  跟犯病一樣,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裳。

  等外袍撕成條條後,又開始抓撓身上的肌膚。

  「啊——」

  驀然,又一人,也開始了同樣的症狀。

  季婈聞聲抬頭看看天色,確定道。

  「時辰到了,想活命就互毆吧。」

  季婈這話一出,正莫名抓狂的盜匪俘虜們,才想起寸刀宣布過的話。

  三日後,你們想要保命,只能互毆。

  當時他們心底咋想來著?

  切,騙鬼呢?

  現在互毆這事,騙不騙鬼他們不知道。

  他們只知道……

  快要疼死了!

  全身血液沸騰,總想做點什麼?

  他們有種直覺,若是不做點什麼……

  體內正左突右撞的血,能從毛孔和七竅中,擠出來!

  互毆嗎?

  有人受不了地抬眼,看向身旁的人。

  他求情道:「揍我。」

  對面的人也難受得厲害。

  發泄般,揚手扇過去。

  「啪——」

  這聲響。

  又脆又響亮!!

  被打的人懵了。

  讓你打,誰讓你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你牲口吧,這麼大力氣?!

  怒氣值上漲的被打者,一生氣當場揚手「啪」地一聲打回去。

  「你打老子?」

  「打的就是你!誰讓你打老子?」

  「打也是你讓老子打的!」

  「老子讓你打,但要你打這麼重嗎?」

  ……

  一時間,倆人吵得不可開交。

  漸漸到,你推我一下,我踢你一腳。

  再發展到互相薅頭髮,互相扇耳光。

  噼里啪啦的耳光聲,不絕於耳,跟鞭炮似的。

  倆人扇著扇著,突然覺得。

  誒?

  頭不暈了!

  腿不軟了!

  身子不虛了!

  雖然頂著兩張豬頭臉,可精神賊好啊!

  體內的血液,祥和一片!

  正苦苦咬牙堅持的盜匪俘虜們,看笑話一樣,看倆人互毆。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一種毒藥,解藥是挨打一頓?

  太特麼奇葩了!

  可現在……

  他們卻越看越覺得不對了。

  怎麼這倆人互毆完,跟無事人似的?

  奇蹟啊!

  此刻,所有人都相信,互毆可以治病的事!

  為了保命的盜匪們,頓時開動腦筋拉仇恨。

  他們發現越是被打,就越舒服。

  一時間,盜匪俘虜們,跟變態一般求打。

  每個被打夠次數的人,皆頂著一張青紫交加的臉。

  咧著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找挨打次數不夠的盜匪俘虜,炫耀淤青。

  斷眉看到這一幕,手腳開始不受控制哆嗦起來。

  這,特麼都是什麼人?

  怎麼以前,囂張不可一世的鄰居們,現在都成了這副蠢樣?

  原本想跑路的斷眉猶豫了。

  蠢鄰居都快被這些人玩死了,要是他跑路,被抓到的後果……

  斷眉驟然打了個激靈。

  不敢再細想……

  天色漸黑。

  山崖上一處臨時落腳點,寸刀跟季婈小聲說話。

  「這裡離殺手盟很近,我今晚去探探,順利的話明天回來。」

  季婈點點頭,讓寸刀隨意。

  她又不是細瓷娃娃,不用人一直當眼珠般護著。

  寸刀見季婈應下,迅速將谷義平提了過來,擺在季婈面前,鄭重囑咐。

  「給你師父當好肉盾,明天我回來,要是你師父少根頭髮,我讓你好看!」

  谷義平忙不迭點頭。

  照顧師父,不用寸刀交代,他自會做到。

  寸刀為了明早儘快趕回來,當即啟程,幾個縱跳,消失在夜色中……

  卻在此時,一直暗暗觀察季婈的人,臉上倏然露出嗜血的笑。

  正跟谷義平說話的季婈,若有所感,朝偷窺人的方位看去。

  目光所及,卻只有裝扮成護衛的一群人。

  她微微蹙了蹙秀眉。

  剛才那一記惡意……是錯覺?

  「師傅師傅,我內急,你先坐這一會,我去去就來哈。」

  谷義平捂著肚子,苦巴巴的詢問。

  季婈乾咳一聲,忍住笑,擺手。

  「你要去就去,不用這麼看著我。」

  谷義平呵呵一笑,他也不是怕寸刀回來算帳嘛!

  小白狼也跟著谷義平離開了。

  它需要覓食。

  別看它小,現在對付野雞野鴨野兔子,不在話下。

  等谷義平和小白狼都離開後,季婈目視著遠方,享受的眯起眼。

  夜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錚!」

  驟然,一道利器出鞘的聲音,夾雜在沙沙的樹葉摩擦聲中。

  季婈猛然睜開眼。

  她本能的往前躥幾步。

  微涼的匕首,貼著她的面頰,削斷季婈鬢邊下垂的秀髮。

  她回頭,看到偷襲者,心倏然一驚!

  這人身穿護衛服,長相普通。

  平日裡沉默寡言,卻勤快很得。

  給人一種老實巴交的印象。

  也不知道混進來多久了?

  季婈看向不遠處守夜的護衛們,急呼。

  「救。」

  命字還沒說出口,只覺得一股巨大的衝力,朝她襲來。

  季婈的身子被這股衝力,快速推動。

  「命!」

  這字一出口,她的雙腳瞬間踩空。

  原來她已經被偷襲者,用內力推到崖邊。

  這一次,遠處守夜的護衛們,聽到了季婈的呼救聲。

  可再看,季婈呢?

  他們匆匆跑過來,入眼是小順一手抓住季婈的手腕,正在崖邊撐著。

  「季姑娘,你等等,我就讓他們救你上來!」

  匆匆趕來的畢五,看到季婈掛在崖邊,駭了一大跳!

  小順看著季婈,平凡臉上的薄唇微啟。

  他小聲對季婈道。

  「去死吧。」

  說罷,抓住季婈手腕的手,突然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