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能隱藏,應該不會打草驚蛇,不過你在三林城下船時,他肯定會跟著下船,所以你的人很容易被他頂替。你想辦法認出你的人,讓他躲無可躲,別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這個簡單。」
這個的確簡單。
她讓每個部下都系了一根紅繩在手腕處,這樣就能一眼認出自己人。
然而,有句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當天夜裡,從齊霄的房間裡傳出打鬥聲。
齊霄偽裝成白鬍子老頭,與其他三人住在雜貨房裡。畢竟船艙只有那麼大,人又太多了,船老闆不會花費心思關注幾個貧民住得有多擁擠。
雜貨房離其他船艙有些距離,聲音傳得這麼遠,還把慕思雨吵醒了,可見打鬥有多激烈。
慕思雨披著衣服出來時,看見齊霄帶著三個手下與一個灰衣人打得難捨難分,其他人不知道該不該幫忙,要是幫忙的話又該幫誰的忙。
「別打了,別打了,船板壞了,漏水了。」船老闆大叫。
慕思雨見浸了水出來,果然如船老闆所說的漏水了。
「船壞了。」慕思雨說道,「你們去幫忙。」
手下們把那灰衣人圍了起來。
灰衣人陰鷙地看著慕思雨,突然咧嘴一笑。
在齊霄揮劍的時候,那灰衣人朝慕思雨躍了過去。
蟬衣和商枝擋在慕思雨的面前。
然而,灰衣人的輕功極好,直接從蟬衣和商枝的面前躍過去,出現在慕思雨的身後,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們不要動,再動的話,這個女人就沒命了。」
齊霄停下手裡的動作,說道:「放了她。」
「齊大人,為了抓老子,你還真是用心良苦。瞧你這偽裝,連老子都差點被騙了。不過,我的耳朵好使,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既然你們覺得我會在三林城動手,那老子就提前動手,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
「放了她,我放你走。」齊霄道。
「聽你這樣說,看來這個女人很重要了。暗法司的齊霄大人居然也有關心的女人,這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啊!既然她這麼好用,那我可不能就這樣還給你了。」
灰衣人挾持著慕思雨往旁邊挪動。
「從現在開始,這艘船歸我了,你們全部要聽我的,要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
「這位公子受你的脅迫,我們可不受你的脅迫。」厲老闆冷道,「那位夫人與老夫沒有任何關係,這艘船更不可能交給你。」
「這裡還有一個不怕死的。」灰衣人說著,朝厲老闆揮出暗器。
齊霄擋下暗器。
哐當!暗器彈飛了出去。
彈飛出去的暗器繞了一圈又回來了,直接插在了船板上。緊接著大量的水從
「不好,這船要沉了。」船老闆大叫,「快快……快點把船板補上。」
齊霄一直盯著灰衣人,就怕他突然對慕思雨下手。然而那灰衣人露出了邪惡的冷笑,嘴裡說著惡毒的話:「這艘船的人都得死,想想就覺得興奮啊!」
說完,他摟著慕思雨跳下船。
齊霄想也沒想,跟著跳下船。
那灰衣人敢跳下去,又把船弄沉了,顯然是懂水性的。
齊霄也懂水性,但是他不知道慕思雨懂不懂,要是她不懂的話,現在根本就是拉著她去死。
「夫人……」蟬衣和商枝在船上大叫。
「怎麼辦?」陸英說道,「夫人在水裡,你們誰會泅水,快下去救人啊!」
「齊大人在沒有船的情況下,我們也會死在海里。」
慕思雨下水後,灰衣人用匕首刺了她一刀。
她是會水的,但是突然被刺這麼一刀,疼痛讓她不再靈活,甚至整個人非常虛弱,意識也越來越渙散,力氣逐漸消失。
「陸夫人……」齊霄喊道,「陸夫人……」
他一會兒浮上來,一會兒又沉下去找她。
現在是黑夜,月光不是很明亮,只靠船上的燭火為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點亮光。
「大人,你快上來啊!」齊霄的部下在船上喊他。
「不好,那個惡人在船艘船保不住。」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
當慕思雨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船上,受傷的地方被包紮好了。
「夫人,你醒了!」蟬衣端著薑湯走過來,「太好了,終於醒了,要是再不醒的話,奴婢只有強迫船老闆換個方向,把你帶去最近的城鎮看診治療。」
「我是怎麼得救的?」慕思雨捶了捶腦袋,試圖讓疼痛的症狀減輕些。
「齊大人在神仙也救不了。你喝了好多水,還好吐出來了。」
「那個殺人狂魔呢?」
「沒找到。」
「這片海域是不是離梅花鎮很近?」
「奴婢記得,是離得近。」
「又被他逃走了。」慕思雨皺眉,「那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要是放虎歸山的話,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遭他的毒手。等到了下個地方,你們想辦法給京城那邊傳信,讓那邊幫著找一下這個殺人狂魔,早些把這種惡人捉拿歸案,也能少幾個人慘遭他的毒手。」
「夫人,你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吧!」蟬衣把薑湯端給她,「我找船老闆要的姜,熬製成了湯水。這船上要什麼沒什麼,只有先將就一下了。」
「齊大人怎麼樣了?」
「他在水裡泡了許久,後來好不容易把你救上來了,他又幫著搶修船板,直到半個時辰前才歇下。奴婢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反正這次多虧了他。」
「我去看看。」慕思雨穿鞋下床。
齊霄正在房間裡歇息,外面守著那三個帶上船的部下。
此時他們不再偽裝自己,身上穿的是那身官服,戴著暗法司獨有的官帽,手裡拿著武器,一個個眼神充滿殺氣,生人勿近的樣子。
「我想看看你們齊大人怎麼樣了。」慕思雨說道,「不知道能不能向齊大人通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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