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裡有十兩銀子,你收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陸少璟把銀子交給柳九竹。
柳九竹看著十兩碎銀子,驚訝地看著陸少璟:「你哪來的銀子?」
她把人買下來,他從始至終只有一身衣服,根本沒有別的東西。
陸少璟面不改色地說道:「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一個有錢人被地痞無賴纏上了,我和鍾大哥去幫了他,他給了我們一人十兩銀子。對吧,鍾大哥?」
陸少璟笑眯眯地看著鍾樹根。
鍾樹根:「……」
面對柳九竹疑惑的目光以及楊青絲灼熱的眼神,他硬著頭皮點頭。
「這個有錢人也太大方了。」柳九竹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救他是應該的,不該收銀子的。再說了,十兩銀子也太多了。」
「我也是這樣說的,不過對方執意要感謝我們,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拒絕他的好意。」陸少璟說道,「好了,我們去買米麵吧!」
「對,我們去買東西。」楊青絲挽著柳九竹的胳膊,「有錢人不缺銀子,再說了,對方執意要給,他們要是不接受,有錢人還以為他們貪圖別的。」
幾人買了米麵以及生活用品,回到放置牛車的地方,把東西放上去。
村里其他的婦人陸續回來了,看見他們背了這麼多東西,一個個面露羨慕的神色。
「九竹啊,你奶奶不在了,你怎麼花錢大手大腳的?」一個婦人說道,「這麼多米麵,花了不少錢吧?」
柳九竹紅著臉頰:「我……」
「九兒。」陸少璟喚她,「既然是認識的人,是不是應該給為夫介紹一下?」
說著,他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
幾個婦人:「……」
不,他們一點兒也不想被介紹。
「哎呀,李大嫂,平記藥鋪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鬧得可凶了……」
幾個婦人說著平記藥鋪的八卦,完全忽視柳九竹和陸少璟兩人。
柳九竹輕吐一口氣。
「九兒,你坐這裡,我坐你那個位置。」陸少璟說道。
「好。」
陸少璟換到柳九竹的位置,旁邊的村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人怎麼長得這麼凶啊?
這人不會是從哪裡來的殺人犯吧?
惹不起,惹不起。
牛車抵達村里。村里人一個接著一個下了牛車,連寒暄都不曾,提著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鍾樹根說道:「陸兄,以後你再去趕集,我不收你車錢。」
「好啊!」陸少璟說道,「今天謝謝你和楊姑娘了。」
楊青絲說道:「我和竹子多少年的好姐妹了,需要你客氣?」
楊青絲和鍾樹根走後,陸少璟幫著柳九竹搬東西。
他們買了不少米麵,夠吃一個月的。
柳九竹看著滿缸的米麵,臉上滿是笑容。
除了米麵之外,還有各種調味料。
柳九竹把新買的衣服放在陸少璟面前比畫,說道:「你把新衣服換上吧!」
「好。」
「天色還早,我去山上再采些藥。」柳九竹說道,「只不過平記藥房出事了,鎮上怕是沒有藥鋪收藥了,下次我們要去更遠的城裡藥房賣藥才行。」
「別擔心,城裡的價錢會更高的。」
「說的也是。」
柳九竹是個樂觀的人,只擔心了幾秒鐘,很快便轉憂為喜,自己開解了自己。
柳九竹走後,陸少璟的臉上滿是愁色。
整個鎮上只有三條街,經濟不行,店鋪不多,這樣的地方不可能有陸家的分行。畢竟他娘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生意做到天下各個角落。
下次去城裡藥房,或許會有別的機會。就算那裡也沒有他娘的人,至少有商隊經過,可以往京城那邊傳遞消息。
柳九竹背著背簍上山。
一人攔住她的路,冷冰冰地看著她:「你倒是過得逍遙自在,知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柳九竹看著面前的女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員外本來看上的是你,你老實嫁過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得罪了張員外,他把我抓去了,現在……現在……」房秀蘭哭了起來,「村裡的人都說我是破鞋,被張員外碰過了。你讓我怎麼在村里活下去啊?」
房秀蘭越說越委屈,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拍腿,十足的潑婦模樣。
「這門親事是娘答應下來的,彩禮也是她收的。我不願意嫁,她當然要把彩禮退回去。聽說柳金杯娶你花了好幾十兩銀子,既然你這麼值錢,用你抵債也是正常的呀!我只是娘的繼女,又不是親生女兒,總不能讓我來還債吧?」
「你你你,你害了我,我要找你拼命……」房秀蘭朝柳九竹撲了過去。
柳九竹沒動,但是有個東西動了,那就是她衣服里的紅蛇。
紅蛇爬上柳九竹的肩膀對著房秀蘭吐著信子,一雙眼睛冰冷地看著她。
房秀蘭急忙停下腳步,僵硬地看著紅蛇。
柳九竹認真地看著房秀蘭:「你被張員外搶走了,我很同情你。不過,你可以怪你男人沒本事,怪你婆家沒本事,就是怪不到我的頭上。我憑什麼要犧牲自己來成全你們?你要是再找我的麻煩,紅兒第一個不答應。別人不知道,你應該是清楚的,紅兒是山里蛇王的孩子。」
所謂蛇王,其實就是當地人的誇張說法,說白了就是一條巨大的蟒蛇。
當初蟒蛇到處禍害村裡的家畜,全村的人用盡辦法才在它懷孕的時候把它解決掉。只不過,誰也不知道那蛇還留下了孩子。
那蛇也是有靈性的,躲哪裡不行,偏要躲在柳九竹的家裡。正好柳九竹的奶奶是個善良的醫者,沒有對它怎麼樣。
房秀蘭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她有一次發現了紅兒,想用鋤頭把它弄死,結果被紅兒咬了一口,中了劇毒。要不是柳九竹的奶奶醫治她,她早就見閻王了。
可是這個人自私無比,柳九竹的奶奶救了她,她反咬一口,說柳九竹故意養蛇害她,還敲詐五兩銀子。柳九竹的奶奶見村里人怪她養毒蛇,無奈地掏光了所有的存蓄,也就是二兩三錢銀子。
村里人想弄死紅兒,紅兒仿佛察覺到自己給主人帶來麻煩,當著他們的面溜上了山。只是沒想到的是在柳奶奶去世的當天,柳九竹處理好了葬禮,紅兒回到哭昏過去的柳九竹身邊,還幫她嚇跑了村里想趁機欺負她的二流子。
房秀蘭後退幾步,白著臉說道:「你給我等著。」
那種被毒蛇咬過的滋味,她是再也不想經歷了。
柳九竹摸了摸紅兒的腦袋,看著房秀蘭的方向說道:「紅兒,她到底來幹嘛的?」
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嚇唬嚇唬她幾句,難道她經歷過的事情就會消失嗎?
再說了,事情發生了,難道她不是應該想著怎麼解決嗎?一味地怨天尤人,只不過變成更大的笑話而已。
陸少璟在院子裡走動著。
他看見角落裡壞掉的雞圈,朝四周看了看,找到了家用的工具箱,然後開始修理雞圈。
說起來陸少璟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可是有些東西就是與生俱來的。
「看來我還是挺有我娘的風範的。」陸少璟看見修好的雞圈,哪怕歪歪斜斜的,對他來說那也是完美的藝術品。
「陸大哥,陸大哥……」楊青絲跑進來,「竹子摔到懸崖下面去了。」
陸少璟皺眉:「哪裡的懸崖?」
「山上啊!」
「帶我去看看。」
「快點。」楊青絲催促,「不對,你的腳還沒有完全好。哎呀,真是麻煩。」
過了一會兒,陸少璟跟著楊青絲好不容易趕到山上。
此時鐘樹根帶著村裡的幾個男人正在那裡徘徊。
「陸兄,剛才我在砍柴,聽見有人尖叫就過來看看,然後就發現了竹子的背簍。這是竹子的鞋子吧?」
陸少璟從地上撿起一顆珠子,瞧那珠子應該是從耳環上掉下來的。這不是柳九竹的東西,可是在這個位置怎麼會有一顆小珠子?
他把珠子收了起來。
「我去看看。」陸少璟說著,身子一躍。
「陸兄,這裡很高……」鍾樹根大驚,想要阻止陸少璟,但是他已經跳下去了。「陸兄對竹子可真好。」
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鍾樹根一臉敬佩的樣子。
他為今天在鎮上對他的懷疑感到羞愧。
村里人也大驚,連嘆這是個真漢子。
「九竹丫頭是個有福氣的。這小子長得不怎麼樣,但是身手好,對她也真心。難怪張員外在他們那裡吃了癟。」
「只不過……」
眾人看著那麼高的懸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從這裡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這樣下去不行,三叔公,七叔公,咱們得下去看看啊!」鍾樹根說道。
「樹根小子,你是咱們這裡的人,清楚這座懸崖有多高,這樣摔下去還有命嗎?那小子更是不怕死,居然直接跳了。」
「可是……」
楊青絲推了推鍾樹根:「怎麼辦呀?」
縱然她平時有許多鬼主意,在這個時候也變得不知所措,只想有個人幫她拿主意。
「我們下去看看……」鍾樹根的話沒有說完,看著對面的方向露出震驚的神色。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只見陸少璟抱著柳九竹從懸崖處攀爬上來。
「快接住啊!」楊青絲推了一把鍾樹根。
鍾樹根這才上前從陸少璟的手裡接住柳九竹。
「這是怎麼回事?你從下面把她撈上來了?」三叔公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陸少璟。
「峭壁上有樹,她掛在樹上了,沒有掉下去。要是真的掉下去,我哪能這麼快上來?再說了,這麼高的懸崖要是掉下去,她現在怕是已經停止呼吸了。」
「這小丫頭還真是福大命大。」三叔公說道。
「你做什麼?」陸少璟抓住楊青絲的手腕。
楊青絲吃痛:「鬆開!我看看她有沒有事。」
陸少璟這才鬆開她。
楊青絲掐了柳九竹的人中。
陸少璟皺眉。
楊青絲的指甲在她的人中位置留下了深深的印記,看著真疼。
柳九竹幽幽轉醒,看著面前的眾人:「你們在做什麼?我這是怎麼了?」
「我的姑奶奶啊,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差點死了?」楊青絲抓住她的胳膊搖晃著,「你知不知道,幸好你這個夫君找得好,你又一次死裡逃生啊!要不是他這樣的身手,我們這些人怎麼可能把你救上來?你掉下懸崖了知不知道?」
「我……」柳九竹看向陸少璟,滿臉委屈,「我在這裡採藥,不知道誰推了我一把。」
「我剛才在這裡找到這顆珠子。」陸少璟把珠子拿出來,「你們認識嗎?」
「這是什麼東西?」三叔公問,「沒見過。」
「這是房秀蘭的耳環墜子。」楊青絲一眼認出來,「前兩天買的,她在村里到處嘚瑟,認識它的人不少。」
「不會吧?金杯媳婦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七叔公說道,「肯定是個誤會。好了,人沒事就好,走了走了,下山了。」
那幾個男人明顯不想蹚渾水。
他們願意幫忙,也是因為一個村的,村里人有事,他們聽見了理應來幫忙搭個手,這是柳家村這麼多年的行事作風。
「竹子,你剛才是不是遇見房秀蘭了?」楊青絲問。
柳九竹點頭:「對,遇見她了,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只怕沒一句好話吧!」
「她說她現在名聲掃地是因為我害的。我當然不樂意了,說了很多讓她生氣的話。這個珠子是她的,那她就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後。我忙著採藥,沒有留意她,差點被她害死了。」柳九竹說道,「房秀蘭不會承認的。她可以說自己不小心掉了東西,什麼時候掉的,她也不記得。只要沒有抓到把柄,她就不會承認。」
「樹根,剛才幫忙找人的幾位長輩應該還沒有走遠。」陸少璟說道,「你追上去,請他們幫個忙。」
「你是不是有辦法了?」楊青絲現在越來越佩服陸少璟。
「她差點殺了人,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輕易放過。按照你們族裡的族規,故意暗害同族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從族譜里抹掉名字,再交給官府處理。」楊青絲說道,「畢竟是殺人犯,村裡的人誰想跟個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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