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各懷心思

  邢佳薇回到院子裡,看著角落裡的幾株蘭花枯萎了,臉色大變。【記住本站域名】

  「前幾日的安胎藥是不是倒在這個位置?」

  香雪在旁邊說道:「是這裡。」

  「幸好沒有喝安胎藥,你看這蘭花都被澆死了,可見那藥必是有毒的。」

  「大夫人應該沒有這個膽量吧?主子肚子裡的可是齊府的公子爺。」

  「她有什麼不敢的?我爹後院的那些妾室,我娘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那些懷孕的妾室不知道有多少死在我娘手裡。我娘說得對,要是我一直是個妾室,早晚會死在這後宅。不行,我必須得往上爬。」

  「可是,大夫人的身體挺安康的。」香雪壓低聲音說道,「奴婢說句大膽的話,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少說也能再活三十年,那時候主子您……」

  是不是還活著都不一定。

  「香雪,你去請大人過來,就說我動了胎氣,有些不舒服。」

  齊臻剛回府便看見一個容貌精緻的婢女在前院徘徊,見他回來了,急切地跑過來。

  砰!婢女腳下一滑,摔在了齊臻的懷裡。

  「奴婢該死。」香雪驚恐,身子一彎就要跪下去。

  齊臻把她托住,捏著她的下巴,使她輕輕地抬起頭。

  「哪個院裡的?」

  香雪看著氣宇軒昂地齊臻,通紅的小臉顯示著她的不平靜。

  「奴婢是……是邢姨娘院裡的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啊!」齊臻輕笑,「倒是比你家姨娘還要標緻幾分。」

  「老爺……」香雪嬌羞,「姨娘身子不適,老爺可否看看她?」

  「老爺乏了,倒是想有朵解語花作陪,你是想讓老爺去看你家姨娘,還是想做老爺的解語花?」齊臻在香雪的耳邊吐出一口熱氣。

  香雪身子一軟。

  齊臻將她抱了起來。

  四周的僕人連忙垂下頭,不敢看這邊的場景。

  齊臻身後的隨從揮了揮手,把其他人都驅散下去。

  這個可悲的丫頭……

  主子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她偏要撞上來,這下子怕是要受苦了。

  邢佳微左等右等,不見香雪回來。她派了另一個丫頭出去打探消息,那丫頭回來後驚恐不已,跪在那裡不敢匯報。

  「說。」邢佳薇冷道。

  「老爺把香雪帶走了。」

  「她犯錯了?」邢佳薇皺眉,「那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就算犯了錯,也應該支會我一聲,讓我來處置吧?」

  婢女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回來時,香雪姐姐突然摔倒在老爺的懷裡,老爺誇她長得標緻,把她抱到了踏雪閣。」

  邢佳薇站起來。

  因為動作太快,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姨娘……」

  伺候的婢女慌了起來。

  「快請大夫。」邢佳薇說道。

  正院。楚凝珠一邊梳頭一邊聽著手下的匯報,當得知齊臻寵幸了邢佳薇的陪嫁時,臉色未動。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指尖划過額頭上的細紋,說道:「你說,我比起陸二夫人如何?」

  陪嫁嬤嬤知道她的心結,輕嘆道:「夫人何必鑽牛角尖?」

  「我與她是閨中密友。她從小喜歡舞刀弄槍,我還擔心她嫁不出去。老天爺總是喜歡捉弄人的。我從小愛美,偏被送到了邊境,吃塵喝土多年。她喜歡轟轟烈烈,卻在京城享受著最精緻的生活。那日瞧她,臉上連一條紋路都沒有,真真是羨煞旁人。」

  「夫人仍然像當年一樣好看。」

  「奶娘總是喜歡哄我。」

  齊詩懿走進來,對楚凝珠說道:「邢姨娘那邊動了胎氣,剛請了大夫,把我爹驚動了。」

  「大夫怎麼說?」楚凝珠問。

  「說是情緒太大,讓她養心靜氣,別這麼大的情緒。」

  「沒事就好。」

  「明日我想設個宴,請各府的閨中小姐喝茶,娘覺得怎麼樣?」

  「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多結交些朋友。」齊詩懿說道,「雖然拒了翊王府的親事,但是我的名聲也受了損,我想挽回一點名譽。娘會支持的吧?」

  楚凝珠當然會支持。

  齊詩懿拒了親事,楚凝珠有些擔憂之餘,又有些欣慰。

  她不由地想,如果當年她也有這麼勇敢,是不是會有不同的結果?

  當齊詩懿用盡各種手段拒婚時,楚凝珠沒有阻止反而配合,何嘗不是在彌補當年的自己?

  齊詩懿走後,楚凝珠派人問邢佳薇那邊的動靜。

  「孩子保住了,但是動了胎氣,以後得小心養著,要不然很容易小產。」奶嬤嬤匯報最新情況。「聽薔薇院的人說,邢姨娘拉著老爺哭個不停,說香雪那丫頭偷了她的陪嫁鐲子,老爺不太高興,走時讓她好好養胎,不要整天東想西想。」

  「看來老爺非常滿意香雪那丫頭。」

  「那丫頭長了一身好皮膚。」楚凝珠說道,「人如其名,肌膚如雪。我若是男人,也喜歡這種我見猶憐,瞧著就嬌氣的小丫頭。」

  「邢姨娘怕是要被氣壞了。」

  「清水院那邊怎麼樣了?」

  「張姨娘親手做了吃食給老爺,派人送了過去。她親自提著飯菜去找了大少爺,與大少爺用了膳。」

  「這才是個聰明的。」楚凝珠說道,「做了吃食派人送過去,表示自己惦記著男人,也讓男人知道她有多麼賢惠懂事,不給他添堵。帶著親手做的飯菜去和兒子吃飯,維持著兒子與自己的親情,讓兒子記住誰才是他的生母。邢姨娘終究太年輕了,哪能和這個老狐狸相比?」

  「那個香雪也不簡單。聽手下的人說邢姨娘是讓她去請老爺過去的,她卻把老爺勾上了床。如果她是個忠心的,就算老爺看上了她,也不該是這樣的表現。」

  「熱熱鬧鬧也挺好,我倒是可以清淨幾日。」楚凝珠說道,「明天大小姐要宴請各府的小姐,你幫著打理一下。我就不見客了,免得他們拘束。你問問大小姐有沒有陸家的姑娘,現在陸家沒有出嫁的姑娘就只有陸二小姐。」

  「聽聞這位陸二小姐是齊府的二爺,也就是齊霄大人的愛徒。只是這位陸二小姐性子灑脫,與京城許多閨秀都合不來。前不久小姐與陸家少爺又有那樣的傳言,咱們要是想避嫌的話,還是不要與陸家來往密切,免得影響小姐的聲譽。」

  「懿兒身邊是不是有個叫紫瑩的姑娘?」

  「是,聽說是個神醫,醫術不比藥王谷的差。」

  「哪來的?」

  「小姐在治臉的途中遇見的。」嬤嬤說道,「老奴查過她,她倒是老實,每日只調配自己的藥,也不愛出門。偶爾出門一次,手下的人匯報說她也是在買藥材。」

  「老實就好。」楚凝珠說道,「這種懂得醫術的人要小心防範,用好了是助力,用得不好就是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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