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身份給了方露母女莫大的信心，杜阿姨激動地跪下磕頭感謝，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殿下，有一件事，妾身沒有證據，但妾身曾無意間看見梁氏的貼身丫鬟與老夫人身邊的人密切交談，沒多久老夫人就病死了，大夫說是暴斃，但我覺得不是……更像是……更像是中毒！」
「老夫人生性古板，最重禮教，一向看不慣梁氏的矯揉造作，梁氏入府後沒少訓誡她給她難堪，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讓梁氏動了殺心？」
「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但……但……」
杜氏也不知道自己說起這些有什麼用，都死無對證了，但這麼多年老夫人待她這個兒媳還算寬厚，老夫人的死就像一根刺扎在杜氏心裡，讓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
林洛無語了：「你說的老夫人是方爭鳴的親娘嗎？」
杜氏：「不是親娘，是嫡母，方爭鳴的親娘早逝，他是被老夫人一手養大的。」
林洛：「他們母子關係好嗎？」
杜氏有些難評：「不好不壞吧，老夫人有時候挺嚴厲的……」
一個對自己處處管教的嫡母，方爭鳴不喜歡倒也說得通。
林洛看向蕭曄：「要真是梁氏毒死了老夫人，我不信方爭鳴一點都不知情。」
蕭曄點頭：「這是自然。」
老夫人死得突然，連杜氏都看出不對勁，方爭鳴又怎麼可能一點不知情。
影衛辦事的效率非常快，僅僅幾個小時就抓到了關鍵人犯，不僅查清楚了當年的真相，還額外地挖出了方爭鳴利用職務之便，行賄受賂等罪證。
第二天，蕭曄便去了趟刑部，案子很快遞到了監國的太子面前。
東宮。
祁王看著對面的刑部尚書和方爭鳴，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問：「案子是蕭曄查的？他有沒有交代什麼？」
刑部尚書回道：「回殿下，楚王親自送來的，但什麼都沒說，送來就走了，瞧著似乎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祁王又看向神色緊張的方爭鳴：「你什麼時候惹到蕭曄了？」
方爭鳴連忙回道：「殿下，臣與楚王從來沒有任何交集，臣甚至都未曾與楚王說過話！並不是臣惹到了楚王，而是……而是……」
祁王皺眉：「而是什麼？」
方爭鳴咽了口口水，有些難以啟齒。
旁邊的刑部尚書瞥了他一眼，無奈地將自己查到的情況一一稟報。
方爭鳴那點家事不算秘密，既是家事，跟別人也沒有關係，誰也犯不著多管閒事。
而且方爭鳴的妻子是以私通的罪名被休，就算是御史也挑不出方爭鳴的錯來。
杜氏和其女兒方露被趕出家門出家當了尼姑，在別人看來只以為母女倆這是沒臉活在眾人面前，所以出家贖罪。
這些明面上都過得去。
但誰料，裡面竟然還有其他貓膩，不查不知道，一查刑部尚書也不得不服方爭鳴膽大包天。
刑部尚書嘆了口氣：「好巧不巧的，偏偏讓方露碰到了陛下，陛下沒空處置，便把這事兒交給了當時也在寺里的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