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曄行禮：「是，皇兄保重，臣弟先告退了。」
蕭曄退後幾步，轉身離開，路過祁王時突然頓住了腳步。
祁王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拱手送道：「皇叔慢走。」
「嗯。」蕭曄點頭，竟也沒說什麼，仿佛只是停下來跟太子打個招呼而已。
不過這一幕落在盛帝眼裡，卻別有一番深意。
出宮坐上馬車回家，蕭曄看著手裡的虎符，嫌棄地嘖了一聲。
皇帝睡了一覺，入夜時分才醒來，晚膳早已經備好，但他現在胃口大減，為了養病，能吃的東西不過一碗清粥、幾樣素菜而已。
盛帝吃得很慢，他打量了太子幾眼，突然問他：「你對西南軍怎麼看？」
語氣就像平時考校他功課一樣。
祁王心裡有種終於來了的釋然感，他就知道蕭曄今天回來，必定沒好事，只是父皇先從西南軍說起，讓他有些意外。
西南軍現在不是在蕭曄手裡嗎？
他到底是夸一下還是貶一下得好？
盛帝看他：「朕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今日你皇叔把虎符還給朕，他說虎符應該在未來國君手裡，你是太子，是未來的國君，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祁王呼吸微微一窒，聽到虎符兩個字，他心底下意識地升騰起一股激動。
「兒臣覺得皇叔說得有道理。」祁王內心滿意，看來蕭曄還算識相。
盛帝漫不經心地攪著碗裡的粥：「但朕沒有收。」
祁王一愣，心裡大驚失色。
沒有收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虎符還在蕭曄手裡？！
天吶，父皇在想什麼？！
盛帝又問他：「你對西南軍了解多少？」
祁王快速平復了一下心情，思考了幾秒，然後回道：「西南軍規模是十萬人，但實際只有一萬將士，不過他們能隨皇叔在短短數月之內平定西南，應當不遜於虎狼之師！」
聽到太子的回答，盛帝笑了一下，表情是半點不覺得意外。
盛帝嘆了口氣：「你找太傅問一下西南那邊的情況，再來回答朕這個問題吧。」
祁王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自己可能回答得不對，但父皇卻並沒有生氣，只是輕飄飄地揭過了，可能……想來也不怎麼打緊吧。
但抱著僥倖心理的祁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就迎面承受了一波接一波的疾風驟雨！
伺候盛帝睡下後，祁王抓進時間回太子府將太傅召來，將父皇剛剛詢問的話題說了一遍。
太傅聽到虎符兩個字也是眼皮一跳，在聽到盛帝沒有收回蕭曄手裡的虎符時，提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暗鬆了口氣。
「殿下，你可知本該招募十萬將士的西南軍，為何這麼多年參軍人數卻只有一萬左右嗎？」太傅神色嚴肅。
「為什麼？」祁王當然不知道了，西南那麼偏遠一鳥不拉屎的地方，他都懶得去打聽。
太傅：「這裡面的原因很多，很複雜，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朝廷疏於管制，畢竟西南崇州那塊地，是塊硬骨頭，就連陛下也沒能啃下來，只要不鬧事，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祁王不解：「可這跟父皇不收回虎符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