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娘深吸一口氣，看向林洛：「首先，我要說，我從來沒有想過害你性命，有些事情由不得我選擇，我也是不得已為之。」
林洛滿腦袋問號，緩緩發出一個音節：「啊？」
趙二娘說完又低著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撓撓頭道：「我想想，我該從哪說起……就，就從頭開始吧。」
「我原名叫趙巧，十歲被賣進柳府，改名碧巧，十三歲時成了柳霏的貼身丫鬟之一，柳霏雖然只是個庶女，但嘴甜、善解人意，很得主家喜歡，柳霏還有三名貼身丫鬟，我最笨不伶俐，也就是幹活勤快些，對比其他三個姐姐，並不怎麼討柳霏喜歡。」
林洛的嘴巴已經驚訝成圓形。
趙二娘繼續道。
「柳家是書香名門世家，很重視嫡庶尊卑，像嫁給一位尊貴的侯爺這種事，是怎麼都不可能輪到柳霏的，但這其實是我待在柳霏身邊產生的偏見，後來我才知道，永安侯是真心喜歡柳嬋小姐，並不是柳霏怨念的出身不好，才被嫡姐搶了姻緣，但當時求而不得的柳霏已經執念入魔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柳嬋小姐嫁去永安侯府後，沒多久就傳來懷胎的喜訊，那時候，柳霏還只能待在柳府，連永安侯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但很奇怪，柳霏自己也懷孕了，而且比柳嬋懷得還早，沒多久，柳霏就以養病為由，去京郊別莊修養了大半年，我是眼看著柳霏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然而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一個人走漏風聲，我當時年紀還小，但也隱約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一股勢力在操縱著這些事，不然憑柳霏一個地位卑微的庶女，根本不可能做成這一切！」
「現在回想，這裡面根本就是在醞釀一個陰謀，一個籌備十幾年，且至今就快要達成的陰謀！」
趙二娘接下來的話，也是在證實這個陰謀的存在，然而比起陰謀更重要的，是林洛的身世。
「柳霏生產的時間比柳嬋小姐提前半個月，但其實算算日子，孩子應該是早產，柳霏生子前幾天都在吃藥，我懷疑是用了什麼法子讓孩子提前出生。」
「而且，柳霏應該是想生一個兒子，得知生下的是女兒時，她連著好幾天都脾氣不好，也就是那天，具體日子我不記得了，有黑衣人把我們這些伺候柳霏的下人叫到一起，狠狠警告了一番，我的賣身契就在柳霏手裡，自然是不會出去亂說什麼的。」
「後來，我們是悄悄回到京都，回去後，我得知永安侯在兩個月前就離開京都去打仗了，接著柳霏經常以主家的名義，去永安侯府看望柳嬋小姐。」
「回去後第十天還是十一天，柳嬋小姐身邊的一個嬤嬤不小心摔破腦子，摔死了，血糊了一地，柳嬋小姐受了驚嚇，動了胎氣，早產了。」
「當時場面有些混亂，像柳霏和我們這些外府人，是只能在屋子外邊等候，不允許靠近產房的，我記得柳嬋小姐的嬤嬤死了，是侯府的管家出來主持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