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的臉唰地一下白了,面上的惶恐掩都掩飾不住了。
趙元易繼續道:「不僅要被刺字,還得服徭役呢,每天乾重活,吃不飽穿不暖,病了也沒人治,稍微偷點懶就要被打一頓,能活著回來的沒幾個。」
肖氏已經抖如篩糠。
趙元易:「偷竊的人現在承認,還只是在村子裡咱們自己處置,多少會留幾分情面,真到了要報官的地步……」
「不要報官!不要報官!」肖氏連忙喊道,接觸到眾人憤怒的視線,肖氏哇地一聲跪在地上哭起來,「是我婆婆,非說孩子瘦了,讓我去豬場偷只雞回來……我一開始是不願意的,可她一直念一直念,連高老大也說偷只雞沒什麼,不會被人發現的,我……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啊!」
「你這個蠢貨,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可沒有讓你去偷!」高婆子捂著被孫子撓花的臉,跳腳地罵道。
里正怒斥:「高婆子,你還不承認?!你指使肖氏偷竊,鬧到衙門也是要同罪論處的!」
高婆子這才感覺到怕了:「同罪?這……我……」
里正白了她一眼,又看向明顯藏不住心虛的高老大,對這一家人真是失望透了。
高老大一家人被帶去了祠堂。
因為性質太過惡劣,在豬場所有人的抗議下,高老大一家被剔出豬場,禁止參與合夥養殖,也禁止進出養殖場。
陳家的豬崽已經被高老大一家宰了吃了,在里正的調解下,高老大家的豬崽賠給陳家,另外被偷了雞和兔子的人家,高老大沒有家禽賠給他們,就賠錢,當場賠,不拖欠。
趁這個時候,學堂的老先生也站出來,說要把學費全部退還給高老大,讓高老大把他那個任性又惡毒的兒子帶回家去自己管教。
這孩子從入學起,就一直欺負其他孩子,被他管教後,竟然報復他把他的書房差點燒了,被慣壞成這樣,老先生已經無能為力。
高家這次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丟臉丟大了,以後都得在村子裡抬不起頭來。
事情解決,陳家媳婦挺不好意思地跟沈杏道了個歉,有了她開頭,其他人也跟沈杏賠了不是,而沈杏大方地原諒了她們,這份大度,也讓眾人對她改觀不少。
因為這事,沈杏跟村里人的關係也好起來。
回去後,林洛問隨風:「沈杏是怎麼發現的?」
隨風笑道:「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她帶著陳家媳婦她們,讓她們藏起來,然後直接在半路堵住了高老大的兒子,用糖果誘哄出那孩子的話,之後就是大家都聽見那孩子說這幾天吃了什麼。」
這才有了高老大氣怒之下踹了兒子的場面,作惡的是大人,小孩子並不知道自己隨便幾句話,就把自己家給毀了。
林洛:「這麼說沈杏是早知道偷竊的人是肖氏?」
隨風:「應該是,高老大的兒子大概是被大人叮囑過不能說出去,但沈杏幾句激將法,就輕鬆從那孩子嘴裡套出了話,她看起來可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應該是個有城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