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擔憂
只是這份擔憂他沒有敢說出口,怕宋梨雲又說自己想得太多。
倒是在心中下了決心,要是真的有什麼事,自己拼命也要護好弟弟妹妹!
才定親沒幾天,他就催著宋梨雲準備嫁妝,那架勢好像馬上就將人送走。
宋梨雲聽到宋榛平要自己給烏雅夫人準備回禮,也是暗暗著急。
她想過了,自己收到的禮物都是瑪瑙玉石,皮毛,不可能每次都回些菜葉子梨子桃橡子面什麼的,總要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其實,乞嬤嬤已經說過,宋家不需要準備什麼嫁妝。
宋梨雲改善了部落生活,就是上天賜給烏達部落的福寶,是狄虜草原上的仙女,是部落的未來。
乞嬤嬤話說得誠懇,只是那說話時眼裡流出的笑意,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臊。
宋梨雲都懷疑,趙廷朵把什麼話都說了!
那個混蛋!
不需要送金銀首飾,還是送糧食實用。
只是從碎金鎮到草原的路況不好,大批量的東西無法運送。
還要下一個月,黃沙河的冰面才能凍上,到那時就能用車從冰面上走。
在這之前,她還想將宋榛平治腿的事安排下去。
「哥,我這幾天就要去府城接代郎中,你把草棚搭好就別弄了,剩下的事我準備請林韜嫂子來做。」
「嗯,我這就要好了,你還是趕快到縣城裡做事去!」
宋榛平一想到自己就要治腿,以後能跑能跳,再不跛腳,心中又亂成一團。
剛進十月時,宋梨雲就請萬大管事去府城的醫館跟代郎中約好接骨的事。
本來計劃九月治療,這樣在成親時也就能自由活動了,可楊花要退親,宋榛平心情不好,才拖到現在。
按照約定,是請代郎中到寶林居來施治,這樣手術一完成,宋榛平就可以原地不動,不至於斷骨再錯位。
只是要請這樣的名醫出診,不僅是銀子到位,還需要一個有臉面的人說話。
萬大管事去請時,就帶了江縣令的書信。
代郎中答應出診,約好十月初八宋家人去府城接人。
在此之前的兩天,宋榛平需要清淡飲食,洗漱乾淨,注意休息。
只是宋榛平養傷之後,後院種菜這件大事也不能松。
林韜媳婦現在隨軍當了軍戶娘子,閒著沒事,她是做慣農活的人,答應每天過來幫忙種菜。
再加上宋梨雲和小安,這些菜地就可以照顧過來。
幫宋榛平遞了幾捆草,宋梨雲還是去了天香樓。
去府城一個來回就是兩天,再加上宋榛平需要再照顧幾天,自己肯定又要耽擱一段時間。
得趁這兩天把酒坊和羊肉,皮貨的事捋一捋。
還有新款的牛皮登山包,雪地靴圖紙也需要送給萬大管事。
因為在家出發晚,她進城時已經是臨近中午。
熱鬧的街道上攤販依舊一聲一聲吆喝著自己的生意,只是目光總瞟向某一個方向。
周圍閒逛的人有三三兩兩聚集著,好像城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宋梨雲騎在馬上穿過人群,有熟悉的人跟她打著招呼。
「宋管事!」旁邊一家鋪子跑出個人來,戴著藍色小帽,圍著褐色圍裙,精瘦的身體很是靈活的攔在馬前。
「管師傅,生意怎麼樣?」
這是跟天香樓加盟的管老六,現在他上午賣早點,下午賣烤串,收入大增。
「謝宋管事的關照,現在每天有一兩銀子的賺頭。」管老六笑眯著眼。
一天有一兩,一月就是三十兩,的確比以前翻了十倍。
這些人跟著自己有錢賺,宋梨雲心中高興,烏達部落的羊肉也能有穩定銷售。
今天本來就遲,宋梨雲寒暄幾句就想走,管老六卻沒有讓路,只是低聲道:「宋管事,你可要當心些,我聽人說,沈樂晏把你嫉恨上了。」
「嫉恨我?我可沒招他惹他,怎麼能跟我恨上!」宋梨雲挑眉輕笑。
她本來以為沈樂晏在展銷會上就要使壞,一直小心提防著。
可沒想到沈樂晏很是沉得住氣,事情過去幾天了還沒有動靜。
管老六見宋梨雲還在笑,以為她不在意,急道:「當然是他唆使高立誣陷天香樓的事。現在今夕樓的生意可是冷淡了。
我聽我隔壁家二大爺的小兒子說,今夕樓一天也賣不了幾盤菜,昨天就只賣了一隻紅燒雞和一隻燒鴨。」
宋梨雲詫異:「他是今夕樓的支客還是管事?」
要是今夕樓真的只賣這點菜,那就真的比前段時間的天香樓還慘。
管老六嘿嘿笑:「啥支客管事,那小子就是菜場一個賣菜的,平時幾個酒樓要買多少雞鴨魚肉他都是看見的。
那時候要掌柜帶兩夥計採買,還得用小車推著,現在就一個人拎在手上就夠了!」
這區別……是有些大。
今夕樓算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還不知道要多久才緩得過來。
對管老六的提醒,宋梨雲點頭感謝:「知道了,謝謝你,我會當心的。」
說完,才在管老六擔憂的目光中催馬離開。
今夕樓的報復遲早要來的。
宋梨雲不擔心會他們在路上對自己做些什麼。
自己身上除了空間裡的武器,還有銅哨。
現在從七里縣到碎金鎮,早不是幾個月前的荒涼,官道重新用石子鋪過,平整而結實。
就碎金鎮這一個月的修房造屋所需要的材料,都需要從這條道上搬運,路上有絡繹不絕的人車來往。
而且衛所平時巡防的距離還從碎金鎮擴展到七里縣,在官道上隨時出現。
只要自己吹響銅哨,很快就會引來巡防隊。
沈樂晏只要不傻,就不敢在路上對自己動手。
隨著往城中心鬧市靠近,宋梨雲終於看見發生了什麼。
醉春樓前,幾個衙役正跟夥計推搡著,有人在將封條往門窗上貼。
大街上,此時聚集著大堆人看熱鬧,宋梨雲沒辦法再騎馬,只能牽馬緩行。
人群里議論紛紛:「聽說今夕樓也被封了!」
「何止今夕樓,還有何記飯鋪,何東被他媳婦按在地上錘,嘖嘖嘖,打得那個慘啊!」
說話之人皺著眉頭,哭喪著臉,一臉的感同身受。
「啊!何老闆還被娘們打,他這個男人當得也夠窩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