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黃?」周細辛愣了一下,「玉藥坊要那些東西幹什麼?」
人中黃的確是有很好的辟瘟與清熱解毒的療效,但是因為人中黃做起來太過麻煩噁心,時間又長,所以很多大夫都用其他能清熱解毒的藥物代替。Google搜索不過只有一種病,是必須用到人中黃的,那就是一種叫做天行毒的病,是一種瘟疫,周細辛治病救人這麼多年,只遇到過一次這種病,他還記得這病一得,村子裡死了一片的人。
宋團圓不好多說,只是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玉藥坊要的數目不小,五千斤呢,所以我得趕緊回去瞧著去,畢竟是簽了契約的,若是有什麼問題,不能按照時間交貨的話,光是違約賠償就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周細辛一聽五千斤這麼大的數,心中就更加疑惑了,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讓張婆子給宋團圓結算剩下的工錢。
這段時間宋團圓忙著宋福信考試的事情,吃住都在紀家,很少回來天安閣分號這邊,所以她擺擺手,沒有要工錢,只是說了宋大吉要留下的事情。
「宋大吉要留下來?」周細辛愣了一下,「你們都回去,她自己留在這裡嗎?」
宋團圓問道:「可是不方便?」
「倒沒有什麼不方便的,這些日子你不在天安閣分號,我手忙腳亂的,大吉的確幫了我很多。而且她似乎很喜歡學醫,經常來請教我,有的時候晚上還給我做宵夜,有她在,我這日子的確過得舒服了很多!我只是覺著,你們都回去了,她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想家?」周細辛笑著問道。
宋團圓愣了一下,總覺著周細辛話裡有話,也就說道:「那我再問問她的意見,到時候再與您說吧!」
周細辛點頭:「留下也是可以的,之前一直沒有付大吉工錢,若是她自己留下,就跟張婆子一樣的工錢!」
宋團圓點點頭。
宋團圓從天安閣分號出來,不知道為何,心裡總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不敢多想。
畢竟宋大吉與周細辛差著二三十歲呢,從輩分上講,周細辛都快成宋大吉的爺爺輩了!
回到紀家,宋團圓就看到宋大吉正坐在院子裡的石頭墩子上發愣。
宋團圓扯了扯身上的衣裳,上前問道:「怎麼在外面坐著,這夜裡風多涼啊,有話進去說吧!」
宋大吉回神,站起身來問道:「娘,周大夫答應讓我留下了嗎?」
宋團圓想了想:「周大夫倒是沒有說別的,只是說怕咱們都走了,你會想家。」
宋大吉咬咬唇:「娘,那你咋想的?你願意我留下還是回去?」
宋團圓愣了一下。
宋大吉這孩子太苦了,也是被原主害了,她若是真的對周細辛有那麼一點意思,宋團圓倒覺著慶幸,至少宋大吉還想愛,還能勇敢愛,不像宋雙喜似的,現在眼裡只有銀子。
但是這還要看周細辛那邊的情況,宋團圓不是古代人,不迂腐,願意支持宋大吉,可是周細辛都四十多了,在江湖上又有一定的地位,怕是不會那麼容易接納宋大吉。
如果宋大吉再因為這件事情受傷害……
這才是宋團圓矛盾的點。
「大吉,你才十七,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我想了想,你還是隨我先回去吧,想清楚再說!」宋團圓一語雙關的說道。
宋大吉愣了一下,握緊了手指,最後只得點點頭。
既然定下全家都離開太平城,宋團圓也就放心了,收拾了兩日之後,就去跟城府夫人與城府大人告辭。
「那若是出來成績,我派人送去宋家村還是……」張豐相問道。
「送去宋家村吧!」宋團圓想了想,一個月之後,她應該在忙活人中黃,所以人應該在宋家村。
張大人點點頭。
宋團圓帶著兒女們出來,上了馬車。
馬車是紀家的,趕車的是紀家的老車夫。
馬車要駛動了,宋團圓掀起簾幔來,忍不住望了紀家大門一眼。
今天早晨她去前面辭行,管家卻說紀長安一大早就出門了,一直沒回來。
如今東西都準備好了,總不能一直等著,宋團圓就寫讓宋福信寫了封感謝的信給紀長安。
如今馬車要駛動了,紀長安還是沒回來。
「娘,看什麼?」宋福信上前悄聲問道。
宋團圓趕緊扯下簾幔搖搖頭:「沒事兒,就是覺著應該跟紀公子說一聲,這些日子麻煩人家了!」
「以後又不是不見面了,再說不是留了感謝信了麼!」宋福信端詳著宋團圓的臉說道。
宋團圓點點頭,也是,她這麼與紀長安「有緣」,說不定很快就能見面了!
馬車駛動了,吱呀吱呀地向著城門外而去。
城門口,秋玉承帶著秋繆繆,還有陸兆恩一起,等著宋家乘坐的馬車前來。
「娘,是玉承!」宋福信掀起簾幔來,看到秋玉承,立刻歡快地叫了一聲。
車夫將馬車停了下來。
宋福信從馬車上跳下來,一下子就跑向了秋玉承。
秋繆繆很有禮貌地朝著掀起簾幔向外望的宋團圓福了身子行了禮。
宋福信上前問道:「今天不是詩會的日子麼,怎麼沒去?」
秋玉承說道:「你都不去了,我去還有什麼意思?」
陸兆恩也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走到宋團圓的面前行了禮:「宋大夫要回去也不跟我說一聲?」
宋團圓無奈地笑笑,那乾兒子的事情她又沒應承,她與陸兆恩又沒啥關係,她要去哪裡,為啥要跟陸兆恩說?
心裡雖然這麼想的,但是怎麼也要給人家一個面子,畢竟這位可是將來的榜眼大人,與宋福信鬥了十多年的棟樑之才!
宋團圓說道:「想家了,走得急,就沒有與大傢伙說!」
陸兆恩問道:「宋大夫家裡有什麼事情如此著急回去,都等不及宋公子放榜?」
宋團圓只得又解釋:「家裡還做著藥呢,得回去看看!」
「我聽聞今年皇上要開恩科,說不定下半年都要殿試呢!」陸兆恩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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