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宋大吉受的苦,宋團圓真的恨原主不是人。記住本站域名
到了後半夜,聽到宋大吉的呼吸慢慢地變得沉重了,宋團圓多少打了個盹。
此刻二十里舖的衙門裡,紀長安等著鎮府大人前來。
「紀公子,那件事情解決了!」鎮府大人上前來陪著笑臉,「那個叫做沈青的二流子當場爬起來就跑了,所以那宋家母子沒事了,咱們也不用帶人來衙門。方才衙役回來說,也警告過那沈青了,不會找宋家人麻煩!」
紀長安臉色有些蒼白,大夏天披著一件青色的披風,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淡淡地點點頭:「好!」
鎮府大人猶豫了一下:「紀公子,那宋家人與公子是什麼關係?紀公子這麼關心那家人?」
紀長安淡淡的說道:「救命恩人!」
鎮府大人一下子挺直了脊背,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紀公子放心,紀公子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本官的救命恩人,本官一定會將事情安排好的,那個沈青不會再在鎮子裡出現,至於苟家……」
紀長安面無表情。
鎮府大人立刻說道:「苟家人也不會再出現在鎮子裡!」
紀長安淡淡的說道:「那就辛苦鎮府大人了!只是我不希望宋家人知道這件事情!」
鎮府大人趕緊點頭,彎著腰恭敬地退了出去。
第二日,宋團圓晃了晃腦袋,昨晚沒睡好,頭有些暈。
宋大吉抬眸望著宋團圓:「娘,我們回家嗎?」
「回,當然回!」宋團圓笑眯眯地說道,「一會兒用了早膳我們就回去!」
宋大吉點點頭。
小二送來早膳,三個人簡單的吃了些。臨走的時候,宋福貴還隨手帶了兩個大餅子。
出了客棧門,望著那馬車,宋大吉看了宋福貴一眼,「咱家的?」
宋福貴點點頭:「咱家的!」
宋大吉伸出手來摸摸那馬車。
她記得上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坐馬車就是出嫁,將她從宋家村拉到了這個二十里舖來,如今又坐著馬車回去。
「快上車吧!」宋福貴將棉絮鋪得軟和了一些,攙扶著宋大吉上前去坐下,又要攙扶宋團圓。
「不用!」宋團圓說道,自己爬上馬車。
宋福貴坐在前面,馬車開始行駛。
「直接出城!」宋團圓知道宋大吉不願意見到這二十里舖的人與事,徑直吩咐了宋福貴。
宋福貴點點頭,馬車從東門出去。
宋大吉轉過頭去,望著那二十里舖的鎮子大門越來越遠,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多少次做夢,她想離開這個非人的地方,可是她離不開,無能為力,如今她不但離開了,而且是掛念的親人將她帶走。
宋大吉瞧了宋團圓一眼,低聲說道:「娘,你昨日說的話是真的嗎?」
宋團圓愣了一下,想了想昨日她與宋大吉說過的話,點點頭說道:「是真的,以後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做主!」
宋大吉終於展顏笑起來。
十六七的小姑娘,本應該朝陽向上,卻因為受盡折磨臉色鐵青,身材瘦弱,雙眼無光,如今卻因為宋團圓的一句話有了神采。
宋大吉低下頭,撫摸著自己粗糙的手指,眼淚再次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宋團圓嘆了一口氣。
一路上,宋大吉沒有再多說話,只是望著車外的光景,能吃能睡,只是三日的光景,乾癟的小臉上就有了一點紅潤。
宋團圓讓宋福貴將馬車駛到鎮子裡。
在一家成衣鋪子前,宋團圓讓宋福貴停下馬車。
宋大吉下車來。
因為陽光太盛,她忍不住抬手遮擋了那陽光。
宋團圓扯著宋大吉進了鋪子。
鋪子裡有琳琅滿目的衣裳。
宋團圓看了兩身衣裳,一身藕粉一身鵝黃,讓宋大吉去試一下。
「我……」宋大吉瞧著那新衣裳,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有些自慚形穢。
她離開苟家的時候,就只穿著這一身衣裳,已經三日沒有換了。
「去試試吧!」宋團圓說道。
掌柜的看了宋大吉身上的髒衣裳一眼,正要說話,宋團圓將銀子放在櫃檯上。
那掌柜趕緊讓自家女人帶著宋大吉前去。
宋大吉換好衣裳,出來。
宋團圓看了一眼,上前將宋大吉挽著的髮髻打散開,給她隨便綁了兩根麻花辮子。
「娘……」宋大吉愣了一下,「我已經嫁過人了,頭髮要盤起來了!」
宋團圓說道:「你還是個小姑娘,盤起來頭髮多老氣!不用管那麼多,怎麼好看怎麼來!」
宋團圓打量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等回去,我給你剪個劉海,燙一下,就顯得更精神了!」
或許是因為營養不良加上長期抑鬱,宋大吉的頭髮干黃,髮際線還有些後移,瞧著越發的上年紀。
宋大吉笑笑,沒有再反駁。
宋大吉試了第二件鵝黃色的,宋團圓直接不讓她脫了,穿著出門去。
「娘,您都買了?」宋大吉一愣。
「買了!」宋團圓笑眯眯地說道,「還給你大嫂、雙喜、笑笑都買了一件,小囡囡還小,天氣熱,穿個肚兜就成,不需要新衣裳!」
「笑笑……小囡囡……」宋大吉覺著這些名字陌生,更陌生的是宋團圓對王玉蘭的態度。
她娘竟然給大嫂買衣服,在以前,不打死王玉蘭就算不錯了!
宋大吉坐在馬車上,一路上搓著那鵝黃色的衣襟,越看心裡越發的歡喜。
剛到苟家的時候,她也做過這樣的夢,可是後來,那夢就全是噩夢了,因為做夢只會夢到苟家父子那猙獰的臉。
這美夢,做久一點……
宋團圓的馬車剛剛離開青山鎮的時候,紀長安的馬車正好迎面而來。
「公子,那趕車的似乎是宋福貴!」趕車的大山瞧見了宋福貴,忍不住回身對紀長安說道。
紀長安淡聲說道:「讓他們過去吧!」
大山愣了一下:「公子如今身子這麼弱,胃口又不好,不如讓宋大娘給您做些可口的飯菜?」
紀長安頓了一下,淡聲說道:「不用!」
大山有些不解,想要多問幾句,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一次公子死裡逃生,似乎對宋家的態度更隱晦了。
紀長安掀起簾幔來,望著那逐漸遠去的宋家馬車,眸色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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