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考核
這邊，沈燃和陳苑被一名學子指引著進去，突然，陳苑感覺到有隻小手扯住了自己的袖子，疑惑抬眼看去，就看見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的小胖墩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
陳苑想起來，這人好像是剛才和娘親聊天那人的孩子，「你要做什麼啊？」陳苑說話的聲音還是軟軟的，這倒是讓小胖墩林文軒放鬆不少，但說話的語氣還是明顯帶點顫音：「你、你們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啊？我在這裡不認識人。」
陳苑沒那麼多心眼，見這人娘親剛才還和自家娘親聊天，莫名就多了點好印象，「可以啊，沈燃哥哥，你覺得如何？」陳苑說完就將看向沈燃。
沈燃則是看了眼小胖墩，眼睛閃了閃，沉默了片刻，輕聲應下：「好。」
兩人聞言皆是一喜，陳苑熱情的招呼小胖墩一起走了。
被人領到一處空曠的地方，那裡候著不少學子還有夫子，三人一看，除了沈燃依舊淡定，另外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緊張起來。
等人基本上都來齊了，雲間學堂的山長就開始講話了，徐山長先是拉足了氛圍，等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呼吸時，有哈哈大笑了兩下：「各位來我雲間學堂也是一種信任，知道你們也是半大不知事的孩子，你們家裡人肯定同你們講什麼一定要進學堂的話，大家也不要緊張，世間的路多著嘞，也不止讀書一條路，為官也難……算了，和你們講你們也不知道，聽著，學過一些東西的就往我左邊屋子去，沒學過東西的就往我右邊屋子去，裡面有人候著你們，期待你們的表現啊我的孩子們！」說著，還分別向台下站著的孩子指了指方向。
台下，陳苑湊近沈燃耳邊小聲道：「沈燃哥哥，我這樣的，是去左邊還是右邊啊？」
聞言，沈燃看了眼陳苑，「嗯……你和我一起去左邊吧。」這樣，可能或許後面分班會靠前一點，沈燃以前也是上過一年多學的，只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是什麼。
「我我，還有我！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林文軒舉著自己胖乎乎的小手站在陳苑身邊。
進去後，沒想到裡面分了三個房間，都是隔間，是一個個要人進去的。
「沈燃哥哥，我有點緊張……」陳苑扭動著小身子，不安的看向屋裡。
「別怕，不會很難的！」雖然沈燃也不知道裡面究竟考察的是什麼，不過按照自己的經驗看，一個招新而已，就可能看看品行和一些淺薄的學識，不可能會很難。
不消片刻，就到沈燃了，沈燃是他們三第一個被叫到的。
沈燃進去，入目的就是一名中年男人，身著白色衣袍，頭髮松松垮垮束著，面前還擺著一套茶具，此時他拿著茶夾夾起一個茶杯，旁邊徐徐燃著薰香。
看見沈燃來了，也只是抬頭看了眼，就繼續手上的動作，同時道：「過來坐吧！」
沈燃依言過去先行了個晚輩禮，然後落座於此人面前。
剛一坐下，就聽這人道：「倒是禮數挺周全的，哪個地方的？」
「田水村？」
一聽到這話，錢觀山動作一頓，詫異看向沈燃，「田水村？哪個地？農家出生的？看你也不像啊？」
說著，還仔仔細細看了幾眼沈燃。
沈燃沉默沒說話。
見此，錢觀山見這小子一臉淡然處事不驚的樣子，無奈道：「行吧，進入正題，你學過什麼？」
「目前識得一千餘字，簡單的識文句讀可以。」
一聽到這話，錢觀山剛拿起茶杯的手有猛地放了回去，一臉不可置信：「這麼多？」明顯不信這話，「行，那我考考你——試教彈作輥雷聲應有開元遺老淚縱橫。」錢觀山還特意是用非常平淡的語氣說出來的。
沈燃仔細思索了會，就緩緩答道：「在雷聲後斷一處，遺老後斷一處，共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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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錢觀山先是愣了一會，接著就哈哈大笑兩聲：「看來我們雲間學堂這是又來一個寶貝了，不錯不錯，你去叫你家裡人準備銀錢吧，要是錢不夠也沒關係，到時候和我說說，我幫你想辦法啊！」
看著沈燃退出的身影，自己出的題差不多是難度適中，不算難，但也不簡單，看來，一年後看看能不能又增加一名童生……
沈燃一出來，陳苑就圍了過來，「沈燃哥哥，怎樣怎樣？」
沈燃微不可察的輕笑了下：「很簡單，你不用擔心，可以的！」
一聽到這話，陳苑瞬間就覺得自己肯定能行！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
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了，陳苑朝沈燃和林文軒擺擺手：「我進去啦！」
陳苑一進來，先是下意識的緊張了下，在看到裡面人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莫名就放鬆了點。
「見過夫子！」陳苑動作生疏的向錢觀山抱拳行了一禮。
這動作，是剛才在路上見有學子向夫子行禮用的，陳苑見了，就暗暗記住了。
錢觀山見到也沒說什麼，指了指身前的位置，「過來坐！」
待陳苑坐下，錢觀山將一杯泡好的茶遞到他跟前，「嘗嘗？」
陳苑猶豫了會，看了眼錢觀山，點點頭，輕抿了口，入口微苦，回味甘甜，眼睛微亮，「好喝的，夫子！」
錢觀山見人這幅神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是叫陳苑對吧？」錢觀山掃視了眼擺在旁邊的花名冊。
陳苑點點頭，「是的，我的名字是家父起的。」
聞言錢觀山摸摸下巴，「倒是起得不錯，對了，你會些什麼？」
「我只識得些字，都是《三字經》上的，嗯……大概認識一百多個字……」說著，陳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見陳苑這幅神情，錢觀山眼中帶上笑意，看來以後應該是個好學的人，又換了個問題：「你讀書以後想做什麼呢？」
聞言陳苑毫不猶豫的答道：「以後我想當大官！」說話時，錢觀山明顯能看見陳苑眼中閃著星光，輕押了口茶，「你之前時沒上過學的對吧？識字什麼的都是自學的？學了多久？」
陳苑略微思索片刻，「這些都是我哥哥教我的，就是剛剛從這齣去的那位，學了……應該半個多月的樣子。」
一聽這話，錢觀山差點被剛剛喝進去的茶水嗆到，不確定問：「半個多月、沒有任何基礎、一百多字？還是小孩教的？」
陳苑點點頭。
見此，錢觀山明顯激動起來，今年這運氣也太好了！
注意到自己忍不住上翹的嘴角，錢觀山猛地壓了壓，「咳咳，那啥，你和你哥哥去叫你家裡人準備銀錢吧，不過……」錢觀山又看了眼陳苑身上的衣著，屬實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孩子，剛想開口，又想到自己似乎已經同他哥哥說過了，就直接擺擺手，「沒事了，你出去吧。」
陳苑不明所以的走出門，一出來就看見在一眾人中極其顯眼的沈燃，開心的跑過去，「沈燃哥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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